古堡斜阳（上）——西庸

我并不十分确定，莱芒就是瑞士众多秀丽湖泊中最大的一个。可它沿岸的美景着实不少，日内瓦、洛桑和对岸法国的依云小镇，已经足够去慢慢享受了。却还有一座列入世界遗产的西庸古堡栖身水边，一片狭长镶刻于山湖之间的小镇蒙特勒。

古堡立在凸出湖岸的巨石上，扼守着身旁跨越阿尔卑斯的古商道。圆木搭出的栈道飞越湖面，直抵大门。中世纪的痕迹俯拾皆是，房间和走廊内外的黑褐色砖石平整得不加装饰，锃亮的铠甲和阴森的冷兵器布满大厅墙壁。甚至还有深藏地下、阴冷潮湿的监牢，一扇碗口大的气窗，投进来午后阳光，恰好照亮了一块石牌，记录了诗人拜伦曾经到访此地的故事。

抛开历史不说，作为一座废弃已久的古堡，最值得玩味的，还是走出城堡，回到路边的时候。

即使十月深秋，阿尔卑斯脚下的丝丝寒意仍旧挡不住路边花丛盛开，何况还有入秋后变化繁多的树叶色彩，伴着千年城堡，与对岸青山，一并倒映入眼前的深湖，又被来去的微风吹皱了画面。

如今，水泥公路上，不见了精明冒险的商队，浑圆厚实的城堡外墙中，也不见了巡视征税的士卒。古今相同的，大概只有这份秋色，还有天边行将坠下的夕阳。笼罩天地间的，此刻是淡淡暖意。不禁心生留恋，也许余晖下永远是最适合怀念的时空。

图54 西庸古堡正面

图55 西庸古堡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