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下萤

郾城大胜之后，紧接着是颍昌大捷。绍兴十年（1140年）的七月，岳家军进军朱仙镇。

一个异常炎热的夜晚，聂一笑和岳舒雅出去透气，跑到了驻扎地附近一座小山上。

两人坐在山坡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

那天的夜空，星光闪烁。

那时的一笑，佳人在旁。

“一笑，如今我军形势大好，士气振奋！收复汴京指日可待了吧？”舒雅问道。

“那是自然！”看着舒雅那水灵灵的充满着期待自己的回答的眼睛，一笑不能说出真相也不会说出真相。

山上突然吹来一阵凉风，两人热意全无。

岳舒雅哼起了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笑，你知道吗？其实我…其实…”岳舒雅话说到嘴边又马上收了回去。

“其实什么？舒雅。”

“其实我也想听你唱歌，就唱你们西域那的吧！”

“黑凤梨(用粤语唱的)，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这几句歌词一笑随口而出，自从邓紫棋把黄家驹的这首《喜欢你》翻唱又火了之后，这首歌就成了聂一笑的手机来电铃声。

“黑凤梨？”舒雅噗嗤一笑，“那还能吃吗？”

“那是我们那一个部落的语言，听起来是像黑凤梨，其实是喜欢你之意。”

“一笑，你教我唱吧！”

“好，黑凤梨…”

于是一笑一点一点的教舒雅唱了起来。

“黑凤梨…”

两人深深陶醉歌词之中。

“黑凤梨，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学的蛮不错的嘛，舒雅！”

“名师出高徒啦！”

岳舒雅望着天上那洁白的圆月，说：“今晚的月亮真圆！真美啊！要是它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中原苏东坡苏学士不是有句词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一笑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舒雅轻轻的说，“但愿父亲早日驱逐金人，收复失地，重整山河！还天下天平，百姓再不用流离失所，受那颠沛流离千里相思之苦。”

“是啊！”一笑道。

岳雅舒闭上眼睛，嘴里细声念叨着似是在许愿。

“舒雅，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舒雅微微一笑。

突然舒雅起身指向空中：“一笑你看！是萤火虫！”

果然草丛里飞出一只萤火虫，正发着黄绿色的微光在天空中飘来飘去。

一笑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那只萤火虫。

“舒雅，你看！”一笑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锦囊，把萤火虫装了进去。一笑把锦囊系好递给岳舒雅。

“好美丽的小东西啊！”岳雅舒说。

“没想到一笑你轻功竟也如此厉害！”她转念一说。

“轻功？没有学过。”

“那你是天生就能跳这么高喽？”

“可以这样说吧！”

不一会，草丛里又陆陆续续的飞出来好几百只萤火虫。

“这回看我的吧！”说着岳舒雅也从地上跳起，只见岳舒雅快速的落地，手里抓回来四五只萤火虫。

舒雅把它们一并放入囊中，此时的锦囊俨然就像极了一个小灯笼。

一笑说：“你这个才是真正的轻功吧，很厉害！岳帅教你的吗？”

“不是，是一个医术精湛的世外高人，叫做飞崖老人教我的。”

“原来是这样。”

那一夜，月色美好、星光灿烂，天空中舞动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就像星星落到这人间一般。一笑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只愿时间能够就此停住，哪怕能够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