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水野信近之死(上)
关于水野信近的篇幅都是为了三河篇做铺垫的,和之前的时间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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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近大人!信近大人!”一阵急促的呼喊出现在耳畔,而出声的是一位女生,因而急切地声音显得有些娇羞。
“恩?啊,头好痛啊!”水野信近摸着自己的脑袋,来回左右上下的触摸,从脑后三公分右侧摸到了一个伤口,伤口大约有一公分不到的长度,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依旧有一种潮湿地手感。
水野信近用手撑起,却使不上什么力气,一个不小心又摔倒在床褥上,索性刚刚尝试坐起时的高度不高,旁边的女子见到水野信近如此困难地坐起,赶忙侧身靠近,用右手托起水野信近的左腕,架着他左臂将她撑起。
“慢点,信近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跑吗?”
“跑?”
水野信近一脸茫然的看着女子,两肩的布料十分考究是独具特色地亮蓝色,袖口纹有金丝边,衣服的主体是亚麻色中间有一条条横竖对称布置的条纹,细长的眉毛和暗红的嘴唇在中午刺眼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地好看,因为急切地呼喊,让水野信近有幸看到她的牙齿,雪白如玉。有如此美貌的容颜和华饰的衣服,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是啊,信近大人,现在跑还来得及,水野信元大人已经替我们准备好,我和你一起去乡下避难,等到一切都以就绪,水野信元大人也就会接我们回去,你就可以成为城主,而我,嘻嘻...”女子用手遮掩着自家的嘴角,笑了起来。
“水野信元?他是谁啊?”
水野信近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对眼前的美人说道,心里想:果然我还是很在意这个伤口,啊,有点疼?
“啊!怎么了?信近大人,你不要吓我啊,难道你已经忘了我吗?”
“没没没,像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水野信近连忙否认,心底想:这样的美人怎么能说忘记呢,可不能惹她生气,不过,水野信元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信近大人您脑袋伤到了,变成傻瓜了呢?”女子拍了拍胸口,因为夏天的衣服不是特别厚,衣料并不是粘着身体,在她拍打的过程中,衣服一起一伏露出***
水野信近的内心:啊~~~不要这样,太刺激了吧!
“为了以防万一,信近大人您还记得我们要干什么吗?”
“当然是先躲避一下,然后在图前程。”
“呼~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信近大人您都忘了呢?”
“疼疼疼!轻点!”
原来是女子听到水野信近的回答之后太过于激动而抱住了他的脑袋,过于用力的双手压迫到了受伤的伤口,让水野信近疼的叫了起来。
“於大,我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就在女子抱住水野信近的时候,水野信近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自己的妹妹,昨天肯定是自己喝多了,完全忘记了要带妹妹逃出这个家,逃到尾张去,去找织田信秀大人,这样妹妹才能活下去,活的更好。
“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行李,快走吧!”
於大此刻已经没有之前对信近的担心和喜悦,内心只想着快点逃离这个家,因为父亲即将把她嫁给松平家的家主松平广忠,那个和水野家有着世代血仇的松平家。
水野信近此刻的状态不是特别好,因为昨晚可能喝多了,现在感觉到舌头很干燥,心里想喝水的欲望十分强烈,他赶忙去院子里找水喝。
从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抬起头将水举过头顶,狠狠地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也不管自己是否来得急喝,多余的水都洒在了头发和脸上,一瓢接着一瓢一共这样放肆地喝了四大瓢,水野信近感觉自己的嗓子终于没用之前那么的干燥了,连精神都因为清水的冲洗而重新焕发神采,温暖的阳光下有些舒适。
终于冲刷了脑袋的堵塞感而感到舒适的水野信近此刻也有精力去思考,因为脑袋的疼痛和刚醒时的性欲,方才水野信近根本无法仔细地思考,只能一口的应付着自己的妹妹於大,而现在,清醒过来之后的水野信近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摸着自己脑袋上的伤疤,水野信近心里默默地想着该怎么办:头上的伤口在水下面有些疼,应该是近期的新伤,为什么我毫无印象,难道是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信元为什么要我带着於大逃跑,为什么我会答应这两个人?
冈崎城内。
松平家的家主松平广忠站在天守阁上,从冈崎城的最高处远眺刈谷城,整个人愁容满面地看着已经有一整天了。
每当这个时候,侧室阿久就十分担心他的,生怕这个刚刚有孩子的父亲就此倒下。
阿久是松平广忠同族松平左近乘正之女,十五岁时嫁给松平广忠做侧室,她比广忠大两岁,但是已经是一个母亲了,替松平广忠生下长子堪六,三人若是站在一起拍张合影,从旁人的角度看不像一家三口,反而像一个姐姐带着两个弟弟。
“大人!您还没下定决心吗?”
“........”
“大人,听说於大是个出了名的美人,人们都称赞她有胆识,有度量,希望大人您早日将她娶回来,好让家臣们安心!”
“你,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就不能表现的像其他女人一样嫉妒一点?你我当时可是约定了娶你当正室,你就没有一点....”
还没等广忠说完,阿久打断了他的话
“这可都是为了松平家的大局啊!”
“休要再说了!”
松平广忠狠狠地拍了下天守阁上的栏杆,神情激动,而后又沉默不语,眼圈不经意间就红了。
麻雀叽叽喳喳地在天守阁的上方吵闹地叫着,原本和煦的阳光此刻却格外的刺眼,让松平广忠不敢直视,只能低下头看脚下的麻雀在地面上欢快地跳跃,而麻雀似乎也察觉到松平广忠的目光,突然一下子从地面扑腾而起,飞上蓝蓝的天空。
松平广忠的目光也被麻雀从地面上带到天空,看着那一望无垠的天空,松平广忠的声音有些沙哑:
“於大乃继母之女,对于我来说,她即使妹妹又是仇人,我怎么能够为了苟且偷生而娶.....”
松平广忠说不下去了,因为困扰他的始终都是个人原因,而不是家族原因,在这个乱世之中,最不值的就是个人的利益,家族是不会为了个人利益而使家族灭亡的,如果松平广忠不肯屈服,那么松平家就会有人取代他去娶於大的。
“做任何事情,都请将家族放在第一位,家族的武名不可堕!”
阿久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地对眼前的男人说,没有不舍,没有痛苦,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