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工匠
旭日东升，阳光透过蔚蓝的天穹，剥开朵朵白云，穿透一层层若有若无的隔膜，洒落在七座或雄奇或险峻的山峰上。
当中一座，峰高万丈，如天柱拔地而起耸入层云，常人肉眼不可见的氤氲灵气无时无刻不向中央旋转蕴藉，这便是紫青门主峰太苍山了。
成片的建筑群落与山体互抱地势，在植被的点缀下与环境融为一体，而从上方俯瞰星星点点的蓝色则是面积广阔的湖泊。在山脚靠近通天般的石阶两旁，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青年从不同的建筑群落中走出，踏上山路向上行去。
“外门弟子招收又要开始了，不知这次咱们百草堂的兄弟有几个能踏入外门。”
“难啊，十年前刷下来而不甘心去另寻出路的考生里，倒是有可能会有一些，咱们这些人，不太可能。”
“那些人年龄已大，进入外门的标准早已水涨船高，我们倒是还有机会。”
“其实真正不甘心的，还是那些十年一过而没有进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吧。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入仙门，却不得不回头做个凡人，好点的混个达官显贵富贵一世，可凡俗的生活呀，有什么好的呢？嘿。”
两人边走边聊逐渐上行远去，向他们这样的人在山脚这片鱼龙院还有很多很多，大都是一些富贵人家把没什么天赋的孩子从小便送到紫青门来做杂役，以期先获得粗浅的修炼法门，而后在十年之期时冲击外门弟子。
一班工匠从陆言的身后走了过去，在叹息着生活费不够。
等等，这是一处山门，里面看似人人修仙，哪里来的工匠，又哪里来的生活费？
陆言摸了摸脑袋，却发现，白日的光越来越盛，所有一切变得炙热，但很快又暖洋洋的变得很舒畅，当白日升到最高处时候，嗡。
陆言走在了路上。
日出门外三千寺，夜半钟声倒客船。陆言走在路上，脑海又恍惚了一下，这是什么？
不断出现的方块在衍化成圆，没有丝毫逻辑的精美小人从方块蔓延出的纹路上跳到了圆钱上，手里带着一个工具箱，哦，原来背面还有，也是一个个小人，努力的处理着不知名的事物，匠师？
还没等陆言回过神来，陆言突然从床上醒来，原来这是一场梦。
床头的木台上有一红木做成的令牌，这里很整洁。
熟悉的肚饿让陆言恍惚了下，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
推开门，陆言想填饱肚子，粗略扫了周围一眼。
几十人，都在往山上走，恍惚了一下，陆言也决定往山上走。
道路两旁树木繁盛，静下心来看，比地球的树要奇特美观，有的叶片近似图案，山道踩上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一班工匠从陆言的身后走了过去，聊着自己搭建的桥雕刻的进度。
咦，我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
“道仙一脉，去哪座峰？”
“姬师兄带来的，来我梦玄峰吧。”短发女子一脸好奇，盯着陆言手中紧握的道牌。
工匠二字，极负篆刻之美，陆言看了一眼，大为震撼。
梦中梦？工匠？道仙？
“工匠，这是什么修炼路数，没见过啊。”旁边另一个黄袍青年诧异道。
陆言发现自己能听懂其他人说话了，这是那个丁六房打坐带来的效果吗。陆言还是有些震撼。
“宗门里修炼路数多了去，你没见过很正常。”另一个青衣服的青年突然大张着嘴说道，说完突然一静。
“跟我们走吧，外门弟子没有师尊，先跟我们来。”短发女子面容华丽，却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说话倒是接地气。
陆言默不作声，片刻后点了点头。
一条充斥着繁复花纹的奇怪的路突然出现在几人脚下，这条路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座一尺高的黄色小楼，一些精美的八爪鱼攀附小楼上。
黄衣青年和青衣青年倒了个稽，女子便走上了突然出现的路，陆言见状大感震动，赶忙跟上，踩上的第一步身边便不是山林而是地球的一些建筑。看到一个充满地球风格的阁楼上面写着“黑王阁序”，陆言已经怀疑整个世界的真实性。
然而更惊奇的还在后面，他第二步走到了宇宙中，一个椭圆形的飞碟在频闪，一个怪模怪样的生物在向他招手，外星人？？
他想停下看看可是惯性之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一片碧波荡漾的海潮就在他的左侧，沙滩上，矗立着一座庙，庙上几个小人在修修补补，这是刚才恍惚中看到的工匠？里面还一个小人在大声朗读。
“小点声。”温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回响开来，没有人看到说话的人，
“咦，才三步，姬师兄会不会看走眼了。”
“我们都是五步起步的，大多数人向我一样也是五步，他是六步。”齐如月说道。
“再见了，外门小师弟，陆言。”
陆言这次发现红木令牌上雕刻着的工匠两字底下现出了陆言两个篆体字。
“庙修，皇甫捉妖，你跟我来。”
这时，陆言才发现自己面对一个红袍金纹路的善面男子，额广眉方，淡漠中带着淡淡笑意。
陆言发现这里竟然真的就在海边，沙滩潮湿，一些小螃蟹横着在沙滩中肆意遨游，完全不见了一路而来的磅礴山路。
这地界，这宗门，到底，是山上，还是海边？
不对，远处褐色的雾霭朦朦，一座山脚隐隐出现，这又是哪里？
正这样想着，皇甫捉妖带着陆言走过了一座小庙，里面隐隐约约有几座城池！
陆言还没回过神来，正打算动用自己的阴阳眼，皇甫捉妖回头一摸他脑袋，陆言又恢复了正常视觉。
“太差的法眼，别这样修。”
刺眼的日光晃晃然照耀在这篇沙滩上，陆言并未多言，默默跟着皇甫捉妖一起前行。
来不及思考，第二座庙出现了，凭空而现般高俞百丈，里面一个道士般的树精在打坐，一旁叠着许多飞鸟一般的绿色纸张。
这真的是人能想象出来的世界嘛？
没多久，山脚便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出现在山脚出，附近则仍是沙滩。
简洁大方，不失雕琢，三层蔓延出一些植被，看起来林荫翳翳。
“炼体的法门在一楼，二楼是冥想室，你的那枚令牌控制出入此院，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陆言怔怔出神，恍如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