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军百战死
等天黑了,几个人正好出发。
一路上司马晖开着阐宓的车,后面石头开的车,车上坐着舒清还有木月跟在后面。
阐宓坐在后座,翻着之前他们在姜家村找了一下午,最后祠堂里找到了一本记载着姜家村传承历史的家谱。
在这本家谱里她找到关于姜家村最早的记载。
秦末的时候最初的一代姜家人来到偕山,并且在这里娶妻生子安定了下来,他们自称是在战争中的流民,但是他们却似乎显得很神秘而且孤僻,他们从不和周围的村子有来往,一直住在深山里独来独往。
“你们对这个墓有什么了解?”
司马晖正开着车看着前面,闻言,只是说自己只大概知道是秦末的墓。
阐宓抬眼看了一眼司马晖,又低下视线,淡淡道:“家谱上最开始的记载可以找到的也是秦末。”最后阐宓还说了一句看似没有联系额话:“姜姓在战国时期是大姓。”
要说姜姓在最早最出名的就是愿者上钩的姜太公姜子牙。
炎帝生于姜水,因以水命姓为姜,裔孙姜子牙周初封于齐,到战国中期,为田氏所灭,子孙分散,有以国名为氏是齐氏,或以姓为氏是姜氏。姜姓的历史在5000年以上,作为氏则始于齐国灭亡之后,至少也有2300年。
姜姓在当年也算是王族之姓。
司马晖皱了皱眉,“这就和你说的对上了,姜家村就是这个墓的守墓村。”其实有没有这个家谱他对阐宓说的都没有质疑,这本家谱只能是证明这个墓穴确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敢用亡国的王族人守墓,墓的主人至少是一方霸主。
司家近几年对待这墓里的东西越来越轻敌,再加上手下的人折了不少,这次开墓失败也在意料之中了。
开到树林里,再深处,车就开不下去了,大家只能下车,拿下车上的装备背在身上。
这次阐宓不用在靠占卜来辨别墓的位置,司家有自己的特殊几号,虽然司马晖离开司家很久了,但是这些却都是司家人从小学的。
路上把家谱里找到的消息和三人简单说了一遍。
顺着树上司家人刻下的几号,几个人来到了一块大石头堵着的盗洞前面,几个人合力把洞口的几块石头搬走。
绑好绳子,阐宓却把人给拦在了洞口,“我觉得合作最起码的是信任,我认为我们有必要交流一下各自的消息。”
司马晖看着探究的看着她,最后一笑,朝石磊使了个眼色,“边走边说。”
司马晖在身上绑了绳子就先下了墓,接下来是阐宓,木月,舒清,最后才是石头。
这个盗洞挖了得有十几米深的样子。
走在看不见头的墓道里,一向沉默跟在后面的石磊自动担起了讲解的责任。
“这个整个墓穴里,主要的几座墓室。主要是这前,中,后三座。我们现在在的就是这个墓的前墓室。前面是墓中室,接着是后室,都按规律放着陪葬品。”
木月虽然是第一次下墓,却也知道这个墓绝对和石磊说的不一样:“这墓室的规格,根本不符合你们之前的推测啊,三座墓室,陪葬品就连基本的刀剑都没有。”
石磊顿了顿,“阐宓小姐既然来过就知道,这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障眼法,真正的墓还在这个墓的下面。公元前211年,始皇崩,传说颇为受他宠幸的一位大将在他死后带着一支军队奉始皇的命令去寻找死而复生的长生药,其后此人不知所踪,据说有人在蜀地见过他。这是姜家祠堂里一本手札上记载着的。”
“你的意思是这座将军墓,里面葬着的是秦始皇派去寻找不死药的那个将军吗。”木月赶紧追问道。
木月也是第一次听到他们说起关于这个墓的消息。
阐宓听完这些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疑惑起来,石磊说的那些消息对她而言有用却也没用。
她自然知道真正墓的样子,但是因为她一直是直接从有水潭的那个墓室进出所以她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小墓来掩人耳目,这让她对这个墓的主人还有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好奇和疑惑,现在眼前似乎都是层层迷雾。
见石磊把他们的消息都说完了,阐宓这才开口,告诉他们之前她在墓里这些日子发现的一件事:“这是一个墓中墓。而且这个地方这刚好处于地震带,千年来大小地震不知道有过几次,这个墓比它原来的规格更加复杂,有些通道甚至是已经堵住或者错位了。”
司马晖听到这才开口:“所以这个墓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危险。”
说话间,五个人已经走到了中室,整个墓室中间,就只放着一个青铜棺,棺木已经被打开,经过千年的时间,尸体已经腐烂成了一具白骨。
司马晖走到棺椁边上,把手上的手电筒架放在青铜棺的边上,看了一圈,突然出声,“舒清,你过来看,这个符号是什么?”
几个人听见司马晖的话,都放下手头的东西,围到了青铜棺的边上。
司马晖把手电重新拿了起来,照在青铜棺的底部,上面似乎刻着一些符号。
这些符号阐宓很眼熟,就是绑着自己那副石棺的青铜锁链上刻着的那些。
舒清看着这些从没见过的符号,一下子整个人的气场就不对了,手指在空气中比比划划,后来直接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一笔一划的按样把那些符号画在纸上,就连旁边的那具白骨都没让他分神,半天才停下来。
“怎么样?”问话的是司马晖。
舒清放回纸和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春秋时期的蜀国文字,但其中一大段的符号,却又不像文字,倒像是那种符咒一样的东西。我还要回去翻一下资料才能确定。”
“恩,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前面就是阐宓说的那个石门后的水潭了,大家到时候都小心点,不要去看潭水。”司马晖对大家嘱咐道,“阐宓,你没事吧?”他见阐宓站在一边半天没说话,疑虑的看着她,关心的问了一句。
阐宓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继续往前走。
几人都当她是大小姐不太适应墓里环境的原因也没问什么。
司马晖看她还是有点不对劲的样子,靠近她多嘱咐了一句:“跟紧我。”
阐宓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点了点头。
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好,越往里走光越浅,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血液被抽干的声音了,被紧紧包裹住的身体已经开始一寸寸的干枯,她身体开始僵硬,每迈一步都耗了她大半的力气。
周围的声音顿时清晰可闻,木月和舒清的低语,石头的呼吸声,前面这个人的脚步声,都似乎放大了数百倍在她的耳边。
原本带着墨镜有手电她也看不太清周围,在这时候她却看得越来越清楚,漆黑的地下,于她而言却比阳光下看东西更加清晰。
甚至是地上砖块间的裂缝。
短短的石道,阐宓却觉得走了有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