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1众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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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外传——冥王·前世(3)

村民终于开口,声音沉闷而无奈:“只要粮食丰收,日子过得去,谁还敢多问呢?”

“这神真的如此厉害?”付明成不急不缓地问,眼中带着一丝冷静的思索,“那岂不是好事?”

村民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缓缓说道:“是啊,这样看似没错……我们也一直这么认为。但是后来,村里发生了一些更加奇怪的事。”

村民妻子没有再等他说完,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与无奈:“人开始莫名其妙地死去。”

“死了?”付忠成的心中一震,紧张地问道,“是灾荒来了?”

村民摇摇头,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仿佛再次陷入那无法解开的恐惧:“不,不是饿死的。那时村里每家每户的粮食都足够,甚至还剩余,根本不可能因为饥饿而死。他们活得好好的,身体没毛病,突然间就吐血倒下,再也没起来。最奇怪的是,死后的尸体,耳朵会流血——有的甚至眼睛里也在流血。”

付忠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一幕令人不寒而栗,恐惧的气息仿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付明成的眼神微微一变,他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问道:“请过大夫吗?”

“当然请了。”村民苦笑,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但不管是城里的大夫,还是山里的土郎中,谁也解释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你觉得这不奇怪吗?”

付忠成的神情愈发凝重,心中对“丰收神”的疑虑愈加深刻:“那村里人是怎么解释的?”

村民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自己曾经的无知:“解释?谁能解释清楚?后来,大家就把这叫作‘死病’。家里要是有人得了这个病,那就等于死期临近。”

“‘死病’……”付明成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深邃,语气低沉,“得了病的人,接下来会怎样?”

村民妻子接过话头,她的声音轻轻颤抖,却依然坚韧:“得了‘死病’的人,不会痛苦,也不会喊叫。就像是突然失去了魂魄一样,安静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悄悄离开村子。去找一块土地,把自己埋了……他们好像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怕连累家人。”她的语气低沉,仿佛这句话已经在心中沉积了太久,终于无法再隐藏。

“自己埋了自己?”付忠成的心头一震,仿佛被一块冰冷的巨石砸中,声音有些沙哑,“这……这怎么可能?”

村民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仿佛在回忆一段无法理解的真实:“不可能?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你打死我也不信。可村里人都见过——就连孩子们也见过。得了‘死病’的人,头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消失了。几天后,家里人出去找,就会在村外荒地里看到动过的泥土,扒开一看,就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屋内的气氛愈发沉重,村民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在讲述一段恐怖的过往。那种压迫感弥漫开来,仿佛整个屋子都在吞噬着他们的灵魂。付忠成和明成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村民身上,他们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无法移开眼睛,仿佛正等待着他说出更多无法言说的秘密。

村民妻子没有再插话,但她的目光里满是难以掩饰的不安与恐惧,仿佛她知道更多,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她双手紧紧握住茶杯,指尖发白,显得异常紧张。每次她轻轻抿上一口茶,都能看出她在与内心的恐惧对抗。

付明成在深思,眉头紧锁,仿佛已经在这不寻常的故事中感知到了某种不对劲的气息。而付忠成则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忍不住打破沉默:“村里人就没有怀疑过,这是不是……某种诅咒?”

“诅咒?”村民发出一声轻笑,笑意中却没有一丝温度,眼中掠过一抹深深的无奈,“谁知道呢。有些人说,这是‘丰收神’要的祭品,得了‘死病’的人,就像是自己献给了神。也有人说,这是神对我们不够虔诚的惩罚。”他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几分,仿佛迷茫中带着不安,“不过,无论怎么说,神祇带来的这些事儿,总是让人心里发毛。”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些事的?”付明成追问,语气虽然冷静,却透出一股锐利,仿佛在用每个字撕开村民沉默的外壳。

村民沉默片刻,目光微微闪躲,终于低声道:“还能怎么办?村里人只能更加虔诚地祭拜,年年都得去悬崖边上供奉神明,祈求神明保佑家人平安。谁也不敢不去,谁也不敢多问。幸好,得病而死的人没有闹饥荒时那么多——要不然,大家恐怕都要疯了。”

村民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神也变得模糊,仿佛将恐惧深深埋藏在心底。

村民妻子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低声补充道:“死了一个两个,剩下的人也得活着,日子还是得过。说到底,神让庄稼长得好,虽然有些残忍,但也算是照顾我们了。至于那些离开的人……我们只能当他们是献祭给神的。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保佑我们,直到现在,我们俩还没有得病……”她的话语里藏着无法言说的恐惧,似乎在她心底,也有着某种无法摆脱的阴影。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唯有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映照在几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屋外的风透过窗缝吹进,轻轻撩动门帘,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远处的大山正在无声地低语,讲述着那些隐藏的、无人敢说的故事。整个房间被一层看不见的阴影笼罩,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付忠成缓缓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努力强迫自己镇定,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儿子。他发现付明成微微低下了头,眉头紧锁,神情比平时更显沉凝。

明成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茶杯的边缘,目光深邃而冷静,仿佛已经进入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境地。虽未开口,他的眉头却微微蹙起,那份隐隐的警觉让付忠成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仿佛明成意识到,事情远不像村民所说的那样简单。

沉默持续了片刻,终于,付明成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村民,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迫:“你去过那个地方吧?”

村民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明显注意到了付明成眼中的不同。他犹豫片刻,虽然没有直接答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声回应:“去过。年年都得去的,不然怎么叫‘祭神节’呢?”他的语气机械而平淡,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年一度的仪式。然而,话语中的闪烁其辞不难让人察觉到,他似乎在回避什么,某种情绪让他不愿深入探讨。

村民妻子的脸色微微变了,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眼神避开了屋内的众人,仿佛在逃避某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付忠成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忽视的不安感,但他没有贸然追问,而是转头看向明成。明成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他早就洞悉了这段沉默背后的含义。

“那你能不能把祭拜的过程详细讲讲?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规矩?”付明成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份不容拒绝的力量无声地透过话语传递出去。他的眼神深邃如潭,注视着村民,似乎要将对方内心的每个细节都一一揭开。

村民沉默片刻,神情复杂,他的喉咙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咽下某种难言的东西。终于,他低声道:“祭拜……没啥特别的规矩,就是按祖辈传下来的做法,一步步来。”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继续说道:“祭拜的那天一早,村里人会先去村口集合,带着供品出发。供品一般是牲口——鸡、鸭、猪、牛,体型大的才行,小的就只能做陪品。还有稻谷、酒,还有些手工做的东西,比如草鞋、布衣,都是我们村里自己准备的。”

村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们从村口出发,走到悬崖边。那一路上,路越来越难走,杂草丛生,树木摇曳不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我们。走得越远,空气越冷,心情越沉。即便是白天,四周弥漫的雾气却像有意识地环绕着我们,压得人喘不过气。那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沉寂感,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了。”

“到了悬崖边,大家会先把供品摆在老槐树下。”他停顿了下,表情变得凝重,“那棵树是我们村人种下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记住祭祀的地点。树下有个石台,是专门供奉神明的,平时谁都不敢靠近。台旁边有个神秘的符号,我一直不敢多看,也没敢问别人那是什么。听说是神明赐下的,谁都不能轻易触碰。”

付明成的眼神一凝,似乎对这个符号产生了浓厚兴趣,但他没有打断村民,而是低声问道:“然后呢?”

村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祭祀完毕后,村里会选一个人,这个人必须是村里年纪最大、最有威望的长辈。他会带着一炷香,跪在石台前,点香、磕头。我们其他人也会跟着跪下,一起磕头,但不能出声,只能心里默念,祈求神明保佑村子平安、丰收。”

“就只是磕头?”付明成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当然不止。”村民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老长辈磕完头后,会拿起供品中的牲口,宰杀在石台前。血要滴在石台上——这叫‘血祭’,是祭神节最重要的环节。杀牲的时候,全村人都得闭上眼睛,不能偷看,谁也不知道血流到哪里去了,反正看了肯定不吉利。”

“闭眼?”付忠成忍不住插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杀牲还要闭眼?那不是……”

村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问话:“不是怕吓人,是怕神明不高兴。这个规矩从最早的祭祀开始就传下来了。说是当血流出的时候,神明就会降临。如果有人睁开眼睛,看见了神明的模样,便会遭到报应。”

“神明的样子?”付明成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

“是的。”村民点了点头,表情愈加僵硬,似乎每回提到祭祀,他的心里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等牲口杀完了,血洒在石台上,长辈会带着剩下的供品,把它们推到悬崖边,直接丢下去。然后,我们再磕头,祈求神明收下这些祭品。最后,一切都结束后,长辈会带领大家回村,途中谁都不能回头,必须直行,不许多看一眼。”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紧张,低声补充道:“不过,祭祀后总会有一些异象。比如,祭祀过后,村里常有人开始耳朵出血,或者听到远处传来的低沉呼喊声。每次祭祀过后,村里人都会把门窗紧闭,说是神明的怒气不该被窥视。”

村民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你可别以为我们迷信,祭祀的规矩年年都遵守得好好的,从来没出过岔子。”

付忠成听得头皮发麻,他忍不住打断:“那悬崖下面是什么?供品被推下去,落到哪里去了?”

村民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种神秘的敬畏:“不知道,从来没人下去看过。那里被当作是神明的居所,谁都不敢靠近。老人们说,神明会收走该收的东西,我们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剩下的交给神明就行。”

付明成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那么,从来没有人下去看过吗?没人知道祭祀过后,神明收的到底是什么?”

村民顿了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声音几乎低到耳语:“没人敢问,谁敢问呢?那是神明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神明‘世界’。听说,有些人不听话,偷偷下去过,结果就再也没回来过……”

付明成思索片刻,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直视村民:“那么明天,你能带我去那个祭祀的地方吗?”

“那个地方,外人绝对不能去!”村民大声叫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们说,去那儿会引起神的愤怒!”

付明成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淡然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慑力:“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大家都得一起去祭拜吗?”

村民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苦笑:“我前面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我没注意听。”付明成语气平淡,目光依然紧紧锁定村民,“你能不能再详细说说,这其中的原因?”

村民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似乎不想再提及,但最终还是说道:“好吧,其实原因很简单——几年前,祭拜确实很灵验。那年的粮食丰收,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好,甚至比饥荒之前都要好。村里的人也过得很宽裕,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人口也大幅增加,几乎翻了一倍。”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语气低沉地继续道:“‘死病’虽然可怕,但并没有影响村里的人口。得病的人虽然偶尔会死,但大家的日子依旧过得好。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生,‘死病’也只是偶尔发生,倒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付忠成插话道,语气带着一丝试探:“那听起来,神明倒是还算对你们不错。”

“是不错。”村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这两年,村里的粮食收成已经不如以前了——比起祭祀最初那几年,现在的收成甚至比不上以前的丰收。田里的庄稼长得不如以前健壮,连最擅长耕作的老农都说,最近几年田里的土好像变瘦了,施了多少肥都没用。”

付忠成的眉头皱了皱,急切地反问:“我不是帮你们解决了那个问题吗?庄稼还是长不好?”

村民的脸色一滞,显然他并没有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确实帮我们解决了部分问题,但天气总是不顺,庄稼的收成还得看天,怎么可能全都如人所愿?”

付明成紧接着追问:“那后面发生了什么?那个说你们对神不忠的老人,现在还在吗?”

村民神情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早就死了……祭祀过后的几年他就走了。当时我们还感慨,他离开得真不是时候。”

“他也是得了‘死病’吗?”付明成继续问,语气低沉,却透出一丝探究的味道。

“不,不是。”村民连忙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轻松,“他死得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闭上了眼睛,什么症状都没有,也没有出血。就是正常的老死,老了,身体机能逐渐衰退,死得也很平静。”

付忠成的目光在村民身上停留,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你刚才提到的‘天气因素’,这些年天气变化的异常,难道没有什么与祭祀相关的联系吗?神明不是一直在保佑你们丰收吗?”

村民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明显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我们确实也注意到,最近几年天气的变化越来越难预测了——不仅仅是庄稼收成的差异,连气候的规律也变得不太准了。以前春天种下的田地,总能按时迎来甘霖,但这两年,要么旱灾,要么暴雨,甚至有时候,种子都没能发芽,秋收时节,收成总是远不如预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眼神也透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与恐惧:“有时候我在想,神明真的还在看护着我们吗?如果真是神的旨意,那为什么这些变化会接连发生?难道是我们做了什么触怒它的事?”

付明成的眼神没有离开村民,依然平静而深邃:“你们打算继续祭拜吗?还是说神明真的不再庇佑你们了?”

村民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轻轻说道:“我们还是会去祭拜,今年我们必定会去,但我心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且带有一种隐约的恐惧,“如果神明真的生气了,我们这些年来为它奉献的血和牲口,真的能平息它的怒火吗?”

付明成的目光微微闪烁,思绪似乎有些飘忽,他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探究:“嗯……那你妻子呢?我们回来的时候,她不是在厨房里炒菜吗?按你说的,这一天全村人都应该去祭拜‘丰收神’,可她却没去,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村民的脸色骤然变了,语气明显压低了几分:“她是外地人,不能靠近那个地方。”

付忠成的眉头微微一挑,忍不住插话:“外地人?也就是说,她不是本村人?”

村民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是的,我妻子是我从外村娶回来的。我们村的规矩是,只有本村的人才能参加祭祀‘丰收神’,外村人根本不能靠近祭祀的地方,更别说参与祭拜了。祭神节这天,她一直待在家里,根本不敢出门。”

他顿了顿,眼神稍微躲闪了一下,继续低声道:“规矩就是这样,她平时倒是习惯了,只有每年祭祀的时候,她特别会注意。因为……祭祀那天,外村人必须完全避开。”

付明成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问道:“那村里的人知道她是外地人吗?”

“知道。”村民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我们村一直没有隐瞒这些事儿。其实,村里人对外村人结婚倒是挺支持的。你可能不信,村里以前人口增长得太快,亲戚家的孩子差不多都快成一对了,村里长辈就劝大家多往外村走走,娶外村的媳妇,嫁外村的丈夫。嫁过来的女人就会按照她们家那边的习俗生活。”

付忠成听得一愣,难以相信地问道:“鼓励联姻?那不是和你们祭祀的规矩冲突了吗?外地人不是不能靠近祭祀地吗?”

“是不能靠近。”村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这两件事没冲突。神明关心的只是祭拜的人是不是本村的血脉,祭祀的过程,神并不管外地人能不能靠近祭拜的地方。只要是本村人,照着规矩来,神明就会庇佑我们。至于外地人……就当是帮我们延续血脉,保村子兴旺罢了。”

付明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陷入沉默。他目光低垂,轻轻敲着茶杯的边缘,似乎在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思绪。屋内的空气愈发凝重,油灯微弱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几人面庞上的焦虑与紧张。每个人的心思仿佛都在暗潮涌动中交织,屋内的静谧与外界的喧嚣相对比,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付忠成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说她不能靠近祭祀地,那你妻子心里就没什么疑问吗?明明知道村里一直有这样的规矩,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被接纳?”

村民的眼神有些游离,他低声说道:“她不敢问这些。她习惯了,不管是这条规矩,还是其他的,逐渐也就不再提了。每年祭祀的时候,她总是默默待在家里,不多言语。她也知道,‘丰收神’的庇佑关乎整个村子的命运……可她也明白,外地人终究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付明成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睛透过油灯的微弱火光,似乎穿越了这片沉寂,望向村民身后某个遥远的地方,仿佛在琢磨着什么更深的秘密。

付明成的眼神透过油灯微弱的火光,凝视着村民的脸庞,仿佛穿越了这片沉寂,望向窗外那片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内心似乎有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焦虑。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村民,语气低沉而坚定:“明天,你带我去那个地方。”

村民的神情瞬间紧绷,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急忙摇头:“不行!绝对不行!那是神明的圣地,不容外人接近!如果你这样做,简直是在触犯村子的禁忌!”

付明成的语气不为所动,平静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但你必须明白,我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调查的机会。明天,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亲自去找那座悬崖。”

村民的脸色变了几分,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内心挣扎着什么,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恐惧。沉默在屋内蔓延开来,压抑的气氛似乎凝固了每一寸空气。窗外的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屋里的油灯发出微弱的摇曳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迫感。几秒钟后,村民终于低声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付明成站起身来,缓缓走向窗户,视线透过玻璃凝望着外面那片昏暗的天空,仿佛在寻找着某种解答。终于,他转过身来,声音冷静,但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知道神明背后隐藏着什么,想知道你们村里的祭祀,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单纯。你提到的‘血祭’,还有你妻子作为外地人不能参与祭祀的规矩,这些一切都让我感到很不寻常。”

村民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付明成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每一个微小表情,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明显。终于,村民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且缓慢:“你说得对,这些事情……确实不简单。我不能再隐瞒你了。”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似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好吧,明天我带你去,但我不能去。”他低声补充道,语气里透着决然,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为什么?”付明成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解和焦虑,“不就是祭拜的地方吗?你们村的人年年都去的,明天你就不能去?”

村民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重,带着几分谨慎:“你不懂,明成。那地方早就被视为神明的圣地,非村里人不得靠近。而且,如果被发现有人带外人进入,后果不堪设想。村里从来没有打破过这个规矩,谁也不敢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压抑的恐惧。

付明成的目光一瞬间闪过疑惑:“这么严重?”

村民深深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嗯。每次祭拜时,我们村里人都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敢随便乱说话,生怕触怒神明。而外地人,更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如果让村里人知道……那可真是大祸临头。”他的话音低沉,仿佛在讲述一个禁忌。

付明成的神情依然冷静,目光坚定:“好吧,你不必去。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付忠成在旁边忍不住插话,语气急切:“明成,你在说什么?既然这个地方这么神圣,大家都这么维护,我们就不要去了吧!”

“不。”付明成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看向村民,眼神冷静而笃定,声音压得很低,“我一定要去。你告诉我怎么走,剩下的,我会自己小心处理,不会被村里人发现的。”

村民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无奈:“你一个人去?不行,那地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放心。”付明成直视着村民的眼睛,语气沉稳且坚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不是普通的外人。我不是来打扰神明的。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

村民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结的线,他的目光在付明成脸上停留片刻,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情感。那种沉静与笃定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仿佛眼前的少年并非凡人,而是某种具备超乎常理的力量。而在这股寒意之下,又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悄然涌动,似乎让他无法再拒绝这个请求。

空气沉寂得可怕,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只有油灯那微弱的火苗在无声地跳动,映照着每个人脸庞上复杂的表情,给这一刻增添了几分压迫感。村民的目光四下游移,心中的挣扎愈发明显。他的眼神时而闪烁,时而低垂,仿佛在做着一场深刻的内心斗争。几秒钟的沉默,仿佛凝固了时间,空气中的紧张感愈发沉重,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最终,村民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与自己进行最后的博弈:“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做出任何让村里人怀疑的事,也不能……惹怒神明。”

他的声音几乎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其中那股急切和恐惧却深深烙入了空气中,仿佛每个字都充满了无奈的警告:“从这屋子出门后,沿着村口那条往东的泥路走,翻过两片田地,再顺着右边的小路走下去,大约半个小时,就能看到悬崖。悬崖边有一棵老槐树,树下就是村里人摆放供品的地方。”

他顿了顿,深深地看了付明成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警告:“记住,千万别留下任何痕迹,也不要带任何东西去,也绝对不要试图带走任何东西。那地方虽然平时没人,但听村里人说,神明的眼睛比人看的还远——虽然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万事小心为好。”

付明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语气依然冷静而坚定:“我记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村民叹了口气,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未能开口。他挥了挥手,声音低沉且急促:“那你就自己去吧。记住,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能和我和我妻子扯上关系。”

“你放心。”付明成的声音低而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一个人去,不会引起任何麻烦。”村民不再多言,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早已有了预感,然而他眼中的复杂与无奈却依然未曾消失。

屋外的夜色愈发沉重,村民的妻子走进屋内,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你们也不必回去了,就在我们这儿歇一晚吧。我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不麻烦了,非常感谢!”付忠成连忙摆手,但他的语气里难掩一丝不安,那种隐约的感觉让他觉得事情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内心的疑虑愈发深沉。

村民的妻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客气什么呢?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多留一晚不碍事。”她转身走向里屋,脚步轻轻地回响在寂静的屋内,仿佛每一步都在加重那股紧张感。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但她的话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如同无形的牵绊,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愈加沉闷。灯光在墙上投射出长长的阴影,仿佛在吞噬着每个人的情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逃避的压迫感。

付忠成看向村民,强作镇定地笑着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一家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嗨,客气啥。”村民摆了摆手,语气表面轻松,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警惕,“不过,孩子啊,明天的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凡事多留个心眼。”

付明成点点头,目光从村民的脸上移开,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表情:“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眼神中的坚定却让人不敢忽视。那种看似平静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决然,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愈加沉重。虽然他没有急促的言辞,但那股凝重的气场让空气仿佛都变得压抑而凝滞。

屋内的每个人都沉默了。即使没有多余的言语,气氛依然在缓慢地逼近某种无法回避的结局。付明成和村民的眼神交织在一起,仿佛在默契地达成某种共识,而这种默契中的沉默,反而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

没多久,村民的妻子收拾好房间,从里屋走出来,提着灯的手微微摇晃,灯光在她脸上投下了一层幽暗的阴影,映得她的表情有些模糊,像是从某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走出来的幽灵。“好了,床铺干净得很,你们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

“谢谢您,太麻烦了!”付忠成站起身,连连道谢,语气中有些紧张,他明显不敢与这陌生的环境太过亲近,似乎每个动作都能触动某种未知的危机。

“没事没事,早点休息吧。”村民的妻子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微笑,但那微笑中却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深邃,仿佛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她提着灯走回厨房,脚步轻盈而沉默,仿佛与这夜晚的寂静融为一体。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灯火的光影在墙上跳动,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无法言明的故事。窗外的风声显得愈发寂静,带着一丝不安的寒意,整个村子仿佛沉睡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安静得令人心生压抑。这个夜晚,仿佛什么都被压在了黑暗的深渊中,随时可能爆发出某种无法预料的灾难。

付忠成的目光没有离开窗外,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知道,明天将是一个无法回头的开始。付明成则依旧安静地坐着,沉默如同房间中的那道阴影,带着一种不容打破的决心与冷静。

这个夜晚,付忠成和付明成躺在收拾好的床铺上,屋内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虫鸣和风吹动窗棂的“嘎吱”声,打破了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冷而孤寂。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刻中停止了流动。

突然,付明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缓慢:“爸……那个村民之前提到的‘你拯救了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我们遇到他时他说的那个。”

付忠成一愣,似乎没料到儿子会突然提到这个话题。瞬间,他的心中被一股沉默的情感填满,空气中的宁静让他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几秒钟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和复杂,仿佛回忆的涌现让他不由自主地被牵引回了那个遥远的时刻:“这事儿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甚至……比那还要远。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太清了。”

付明成侧过头,眼神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亮。他专注地看着父亲,似乎从父亲的话语中察觉到了某种深藏的情感:“是什么事情?你能记住的就说说吧。”

付忠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理清那一段往事的纷乱,他的声音低缓而沉稳,带着一种久违的沉思:“我记得那时候,我刚出来找工作,误打误撞地进入了这个村子。那时,这个村子和现在相比,几乎判若两村,贫瘠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搜寻着更深的记忆:“我刚进村,看到一群人朝我跑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围住了。那时的他们,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期盼,一张张脸上全是希望。”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瞬间,“他们说,你就是‘丰收神’派来的救星吧?这话让我愣住了,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我心想,我不过是个刚刚路过的外乡人,哪来的救星?我站在那里,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心里一阵迷茫,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丰收神……是谁啊?’”

付忠成的语气中渐渐带上了一种疲惫,仿佛他已陷入那段回忆的漩涡:“村民们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像是早就商量好似的,把我推来推去,硬是让我往前走。那热情,几乎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当时真的是懵了,心里不停在想:我不过是个外地人,怎么就成了他们的‘救星’?我被一群人推着走,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那一刻的感受:“那时,我几乎还来不及反应,村民们便像潮水一般涌向我,围成了一个大圈。我能感受到每一个眼神中都充满了期盼和信任,有些村民甚至已经开始笑着拍我的肩膀,像是熟悉的老朋友。我被他们推着往前走,几乎被围得动弹不得。就在我迷茫间,一个村民伸手拿出一块毛巾递给我,另外几个人忙着把我带进了村民家里。”

付忠成的声音再次低沉,仿佛陷入了那个时刻的混乱:“到了屋里,他们才稍微安静了些,虽然周围仍然是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四周的村民像是在举行一场欢迎仪式。有人端来了热水,有人急匆匆地去生火,还有几个人跑出去杀鸡。我心里渐渐慌了,急忙开口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被他们听见。反而是他们更加热情地忙碌着,我甚至听到有人笑着说:‘救星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啊。’”

他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带着一丝无奈:“我简直不知所措,那种热烈和期盼的眼神几乎让我窒息。我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外乡人,可他们却从未听进去。每个人都在为我准备食物、酒和祭品,仿佛我的到来已经预示着他们命运的转折。那一刻,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掉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局面。”

屋内的沉默再次笼罩下来,付明成没有急于回应,他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父亲,似乎在消化那些深藏的情感与历史。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当时该怎么做呢?”

付忠成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怎么会成了他们的‘救星’?那种情感的冲击,真的是让我有些无法承受。”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付明成的声音依然低沉,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寻。

付忠成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我想……那是因为他们绝望了,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信仰和希望。他们需要一个奇迹,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而我,恰巧在那个时刻出现,成了他们心中那个神话般的‘救星’。”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些久远的情景,“接下来的一切变得更不寻常了。那些村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像是理所当然地将我当成了某种神圣的存在。我记得当时他们将我围得水泄不通,吃饭、喝酒,甚至连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们解读成神的指引。那时候我脑袋都快炸了,心里一个劲地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等他们忙活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人坐下来跟我聊了起来——那便是他们村长。从村长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他们口中的‘丰收神’是他们每年都要祭拜的神,保佑他们的粮食年年丰收。说来也奇怪,头几年确实挺灵验的,粮食每年都收得不错。可今年不知怎么的,村子遭了旱灾,田里的庄稼枯了大半,连井水都快见底了。村里人饿得没办法,就又去求那‘丰收神’,可这次,神似乎并没有回应。”

付忠成的声音低沉了些,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追溯某种无法改变的命运。“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原来,他们见‘丰收神’不显灵,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神有什么别的安排。他们还说,村子里有个老人——也就是第一个提出祭拜‘丰收神’的老人,他在祭拜之后不久说过神下达过话语,说将来会有一个人到村里来,带领我们渡过难关——我来到了村子,这不就是反应出了神的指引吗?”

付忠成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游离,仿佛陷入了那段遥远而沉重的回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听到他们说那话时,我真是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不过是个四处找活干的普通人,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渡劫之人’?可是,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眼中充满了那种渴望,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眼神,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沉重,仿佛回到了那个久远的时刻:“我曾试图向他们解释过,我不过是个外乡人,怎么可能肩负起如此重大的责任?但他们完全不听,反而更加坚定地相信,我就是那个神明指派的救世主。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的信念已经远远超越了理智和怀疑。”

付忠成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沉浸在回忆中,声音低沉:“祭祀的那一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丰收神的祭祀,并不仅仅是一个宗教仪式,它关乎的是村民的生死存亡。那一刻,我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我是神明的化身。”

他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意识到,我不是他们要的‘救世主’,而是他们能抓住的唯一希望。而这份希望,如同一根绳索,牢牢地绑住了我。”

付忠成的语气再次变得沉重,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无法忘却的瞬间。眼前的世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破旧的村庄和紧张而神秘的祭祀。回忆如同一条无形的锁链,缠绕在他心头,沉重而无法挣脱。

“你最终还是帮了他们,不是吗?”付明成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似乎早已猜到的确定。

“是的。”付忠成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我帮了他们,但不是因为什么‘神的旨意’,而是因为看着他们实在太可怜了,我实在狠不下心去不管。”

“那你是怎么帮他们的?”付明成侧过头,眼中透出好奇的光芒,“能不能告诉我?”

付忠成沉默了一会,仿佛从记忆的深处捡起那些已经被时光冲淡的片段。“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说着,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要是放到外面的人看,肯定会笑话他们——他们懂得施肥,却从来没想过给庄稼浇水!他们以为,庄稼如果想要丰收,只能等天上的雨水,完全没意识到水源的重要性。”

他叹了口气,神色渐渐沉重:“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告诉他们,赶紧打水灌溉,别再指望天上的雨了。谁曾想,这么简单的一招,居然帮他们度过了那一年的旱灾。”

“他们听了你的话,是吧?”付明成问,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听了。”付忠成点了点头,神色愈加沉重,“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行动起来,从村里能找到水源的地方把水打回来。无论是破旧的桶,还是破罐,只要能装水的,他们都不放过。村民们手忙脚乱,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希望与决心,仿佛找到了生存的曙光。那些水一桶桶地被运回来,村里的人几乎全员出动,像是突然被什么唤醒了,他们奔跑在田地间,拼命地给庄稼浇水。”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透出一丝追忆:“渐渐地,庄稼的状况开始好转,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到丰收的状态,但至少不再绝收了。”

付忠成的语气变得柔和,“其实那时,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事。看着他们的庄稼,想着他们的生活,我自然想帮一把。可他们却给了我无比感激的眼神,临走时,还硬塞给我一袋粮食,非要我带走。”

“你收下了吗?”付明成问,眼中微微闪烁,似乎在试图洞察父亲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

“收下了。”付忠成苦笑了一声,“我没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你知道的,他们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依赖,仿佛我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仿佛他们整个村子的未来都寄托在我一个人的肩上。”他顿了顿,眼神微微沉了下来,“说实话,我能帮的就这么多,可问题的根源并不在旱灾。”

付忠成的声音再次低沉,眼中透着一丝深邃的无奈,“村子虽然没有饿死几个人,但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他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了下来,“我终于明白,问题并不只是眼前的困境,而是更深层次的思想束缚。”

付明成静静地听着,眼中逐渐变得清晰,仿佛一块石板被轻轻掀开,露出了深藏的真相。“问题在‘神’上,是吗?”他低声问道,语气中不再是疑惑,而是一种渐渐明了的确认。

“没错。”付忠成低垂着眼睛,仿佛在面对内心最深处的疲惫与无力。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们的思想已经被那个‘丰收神’牢牢占据了。每年祭祀时,虽然他们渴望丰收,但他们真正的信仰并不在自己能做什么,而是在神明的庇佑上。”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他们敬畏神明,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能做出什么改变。”

他的眼神变得遥远,仿佛透过这些年积压的回忆,看见了那片荒芜的土地。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而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能做的只是解决眼前的急迫问题,却无法真正触及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

他闭了闭眼,声音再次低沉,仿佛在回到那个无解的局面:“虽然他们的庄稼有了一些改善,情况不再那么糟糕,但根本问题始终没有得到根治。水源问题依旧存在,土地依然贫瘠,而他们对‘丰收神’的依赖,像一根无形的锁链,把他们紧紧束缚住。”他轻轻抬起头,目光透过窗外的夜色,仿佛回到了那个村庄,那个带着希望与绝望交织的地方。“即使祭祀过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真正好转,而他们对神的依赖却依旧深重。那时,我才意识到,眼前的困境不难解决,但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从根本上改变。”

付忠成的声音愈加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他的眼神越发深邃,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风霜,回到了那个无法言说的局面。“我能做的,只是暂时缓解他们的痛苦,但我无法改变他们的思维模式,无法让他们明白,真正的改变,必须从内心开始,而不仅仅是依赖一个虚幻的存在。”

“你至少做了你力所能及的。”明成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却也带着一种无法完全抚平的痛感,“有些事,不能强求,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是啊。”付忠成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回忆起那些曾经温暖的时刻。“不过,村民们的纯真,我是真的喜欢;他们的为人,也真的是无可挑剔。”他顿了顿,目光渐渐低垂,仿佛看见了那些日子里疲惫的身影。“只可惜,那种根深蒂固的信仰,实在让我无能为力。”他的语气再次变得沉重,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村庄,那个满怀希望却依旧被束缚的地方。

他停顿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在将这段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奈缓慢释放。“所以,最后一次离开时,我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明天我能查清楚他们的情况,也许我能帮他们走出这种依赖‘神’的思想。”明成暗自说道,目光坚定,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屋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像一串细小的音符在空中飘荡,微风轻轻吹过,窗棂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空气中低语的声音。房间里依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夜色的寂寥与风的低语在悄然交织。付忠成早已沉沉入睡,面容安宁,仿佛与一切外界的纷扰渐行渐远,沉浸在深深的梦境中。

明成躺在床边,久久未动。他的目光穿过窗外的黑暗,远望着那个隐约可见的村庄和未知的祭祀,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无声的静默中。只有他心中的思绪,在这份寂静中悄然回荡,像一粒轻微的波纹,穿透黑暗与时间,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中。

第二天一大早,付忠成从床铺上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付明成已经不见了。他的目光迅速在屋里打转,空荡荡的房间静得出奇,只有墙角的被褥还带着未散的温暖,其他的地方一片寂静。

“这小子……”付忠成低声嘀咕着,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就在一小时前,付明成悄无声息地起床,动作极其轻巧,仿佛在避免惊扰任何人。凭借自己超凡的敏捷,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离开了村民的家,独自前往祭拜地点。他的心情很复杂,但更多的是坚定的决心。他已经做好了孤独一人的准备,迎接未知的挑战。

清晨的空气湿冷而沉重,微弱的雾气像薄纱一样轻轻笼罩着整个村庄。远处,几声鸡鸣随风传来,打破了晨曦的寂静,却未能唤起周围的生气。空气潮湿,令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似乎一切都还笼罩在昨夜的迷雾之中。

这条小路狭窄且曲折,泥泞的路面上夹杂着零星的碎石,走起来十分费力。最初的路还算平坦,但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愈加荒凉。两旁的树木逐渐密集,枝叶伸展成巨大的绿荫,几乎将天空吞噬,阳光几乎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遮蔽。空气中的湿气弥漫,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松软,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大地进行抗争,鞋底每踩下去,都沉得更深。

偶尔,几只受到惊扰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起,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但它们很快又消失在茂密的林间。整个森林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寂静得让人无法喘息。脚步渐渐沉重,杂草已高过膝盖,路面几乎被完全覆盖,走得越来越费力。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湿润沉重,仿佛整个森林都笼罩在一层隐形的压迫感中。

随着他逐渐向前,树木变得愈加茂密,四周变得死寂,连鸟兽的踪迹也完全消失,仿佛连生命的气息都被这片森林吞噬。风轻轻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时而温柔,时而低沉,声音在这片幽静的森林中回荡,仿佛有某种无法看见的存在在远处低语。

前方的小路越来越窄,几乎被密林所吞噬,视野渐渐被树木和藤蔓遮挡,偶尔有几缕阳光从树缝中射下来,照亮前方的一小段路。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泥土的沉重,空气中的湿气更加刺骨,仿佛这一切都在提醒他,已经接近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

就在这时,前方的景色突然豁然开朗。付明成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是一片悬崖边,树木和藤蔓似乎在这片空地上完全消失,留下了荒凉的土地。悬崖前的荒草地裸露着,杂草疯长,尖锐的叶片随风摇摆,仿佛在发出无声的警告。远处,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一只张开的大口,仿佛吞噬了一切光线,漆黑而深邃。那股从谷底传来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冷冽,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流动,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付明成的目光被远处的景象牢牢吸引住,内心的决心愈加坚定——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这个地方,不仅是他此行的终点,更是那个神秘祭祀的源头,是他要揭开的一切谜团的起点。

付明成的目光被远处的景象牢牢吸引,他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定。虽然他早已做好准备,但此时,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预感——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这里,正是那神秘祭祀的源头,也是他要揭开谜团的起点。

他微微蹙眉,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眼前的这片荒凉土地,看到了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故事。这里,空气凝重,地面沉默,仿佛时光的指针在此刻停滞。而他,准备踏入这片充满未知的领域,探寻那些埋藏在寂静背后的秘密。

前方,悬崖下,山脉如同巨人般屹立在云雾中,黑压压的轮廓宛如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冷漠而肃穆。山腰和山脚被浓雾吞没,远远望去,山峰的轮廓模糊不清,隐匿在层层云层之中,仿佛深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山脚的轮廓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张开着,似乎要吞噬整个山谷,所有的光线都被那股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吸引。

脚下,悬崖边杂草丛生,尖锐的叶片在风中不停摇曳,像是在低语,发出无声的警告。显然,这里少有人至,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腐败的枯叶,空气弥漫着湿冷的腐败气息。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恶寒,仿佛这一切并不只是自然的景象,而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在主宰着这里。

风骤然加大,从悬崖下猛烈地刮来,卷起枯叶和尘土,冷冽刺骨,仿佛山中某个未知的存在正在低声喘息。风声像某种巨兽的低语,暗藏着威胁的气息,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每一阵风吹过,明成的心跳便猛地加速,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不可见的东西从雾霭中显现出来。

就在晨光透过云雾洒下的那一瞬,明成的眼睛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隐没在浓雾中,轮廓如同虚无的幽灵,模糊不清,却散发出一种奇异而神秘的气息。他的心猛然一紧——那是村民吗?还是……别的什么?

还未等他细看清楚,那身影忽然转过头来,眼神如同穿透了浓厚的雾霭,直直地投向了明成的方向。明成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的本能让他迅速蹲下身子,藏身在一块巨石后面。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岩石,他屏住了呼吸,手指死死抓住石面,仿佛想要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被发现。

耳边依然是狂风呼啸的声音,明成却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片浓雾中,试图捕捉任何可能的动静。空气中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流动,气息凝滞而紧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着某种事件的发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对那层隐形威胁的反应,他心中暗暗祈祷:不知自己所面对的是敌是友,还是另一种未知的存在。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更猛烈的狂风猛地吹来,几乎把他吹得站不稳。明成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心猛地一沉,暗叫一声:“不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跳起来,眼睛迅速扫向悬崖边。

那身影……已经消失了。

风声依然呼啸,浓雾中一片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悬崖边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远处那座黑压压的山,冷漠地屹立着,仿佛一个无声的见证者,默默注视着一切。

付明成的喉咙干涩,背部隐隐发凉,冷汗悄然渗出,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无形地压迫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这片未知的黑暗所吞噬。他的目光依旧冷静,但警觉的光芒愈发明显,深深地凝视着前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仿佛要将这股不安的情绪压制下来。“看来,”他低声自语,语气里透着某种不容动摇的决心,“这里绝不仅仅是‘丰收神’那么简单……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他再一次深呼吸,稳定住心神,目光环顾四周。那座巍峨的大山依旧屹立在雾气之中,仿佛拥有无形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洞察着他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蔓延至心底。那座山不言不语,但它的存在仿佛宣告着一种无法违抗的命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成的脚步不自觉地靠近了悬崖边缘,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疑问也随之扩展。他低下头,望向深渊——那是一片漆黑的空洞,深不见底,仿佛连天地的边缘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浓厚的雾气像一张巨大的帷幕,严密地遮掩住一切,连山脚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不清。他眯起眼睛,尽力看向下方,却发现连眼前的景象也被吞噬在那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永远无法到达底部的深渊边缘。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被那无形的黑暗扼住,窒息般的感觉充斥全身。

突然,明成伸出脚踢起一块脚边的石头,任由它滚落进深渊。然而,他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响。那石头仿佛被吞噬在了无尽的虚空之中,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四周,死寂无声,连风声都仿佛被这片黑暗所吞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寂静,让人觉得一切都被冻结了,甚至连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风从脚下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阵冰冷的寒意,刺骨地袭来。明成的手心渐渐紧了紧,他站在悬崖边,目光坚定而冷静。刚才那模糊的身影依然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仿佛那种压迫感还在背后悄然逼近。他知道,他不能再停留在这里,必须走进这片深渊,必须找出那人是谁,并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所有的线索都指引着他向下,仿佛某种无形的命运之力,正在拉扯着他,无法抗拒。

片刻的犹豫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迷茫渐渐消散,思绪也逐渐清晰。他知道,只有面对眼前的深渊,才能找到他所追寻的答案。

“也许,只有下去,才能找到答案。”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没有更多的迟疑,心中的决心像熊熊烈火般燃起,照亮了他内心的每一寸。他毫不犹豫地跨出一步,身体迅速腾空,纵身跃入了深渊。

狂风猛然从耳边呼啸而过,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拖向深处。雾气在他的视野中翻滚,旋转,像是要将他彻底吞噬。他几乎无法辨认自己是否还在下落,还是在进入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的身体与灵魂都在与深渊融合,他感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空间的感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注定好了一般,他只能顺从命运的拉扯,无法抗拒。

在漫长的下坠后,付明成的双脚终于触及到地面,伴随着一声闷响,他迅速蹲下身,缓冲了下坠的冲击力。脚下的地面异常柔软,带着一股湿润的寒意,仿佛这片土地在吸收着他从悬崖跌落下来的沉重。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显现。

这片陌生的土地,四周的景象破碎而不完整,像是进入了一个被遗忘的世界。湿润的空气带着腐朽的气息,周围的树木和草丛荒凉而颓废,仿佛已被时间遗弃。明成的目光扫过周围,心跳依然剧烈,但他已不再感到迷茫。面对这一切,只有继续前进,才能解开这片诡异土地上的所有谜团。

这里与悬崖上截然不同。浓雾依然笼罩着四周,但微弱的光线从四面八方渗透出来,仿佛某种幽灵般的萤光,在远处若隐若现,既模糊又诱人。那光在浓雾中起伏,时隐时现,给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他。脚下是厚厚的苔藓,软绵绵的,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那声音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对这片神秘领土的轻微触碰。

他抬头望去,头顶的悬崖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只剩下一片深沉的黑暗,仿佛这片天地本就没有尽头。四周的森林显得幽深且幽静,树木高大得离奇,枝叶交织成网,遮蔽了所有光线。树干扭曲而粗壮,像是巨人扭曲的手臂,将天空挤得没有一丝缝隙,让他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压迫,仿佛自己被困在这片未知的世界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味道,混杂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沉重、厚重,几乎让人感到窒息。远处不时传来低沉的“咚咚”声,像是某种巨兽的脚步,回荡在寂静的空间中,仿佛在提醒他,这片土地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静,背后潜藏着某种无法捉摸的存在。

明成停下脚步,凝神细听,那声音却若即若离,似乎有意引导着他向某个方向前进。心中泛起一阵隐隐的不安,但脚步依然稳步向前。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前方——在那片浓雾深处,他隐约看到一丝微弱的亮光。那光不是阳光,而是一种冰冷、苍白的光芒,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仿佛月光洒在冰冷的湖面上,冷冽又清澈,令人心头一震。

明成的手轻轻抬起,摸了摸怀里那块突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玉牌。那块玉牌冰凉而坚硬,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息,仿佛是某种远古力量的象征。他指尖微微触碰到玉牌的边缘,一股莫名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他低声喃喃:“看来,这地方果然没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仿佛发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秘密。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疑问和不安交织,但内心的决心已然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