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迫行动的黑教廷
斐利恩，南部的切金斯特。
这座被称作“丰饶之都”的港口城市，刚刚击退了远神间璃璃所带来的异化海兽之灾，其沿海一带的区域是满目疮痍：干涸、结块的斑驳血迹，损毁严重的建筑物摇摇晃晃，随时有倒塌危险。
由于海兽之灾的主力在雾港伊恩纳里斯，南部沿海城市里就只有切金斯特的受损情况要严重一些。
“希鸣罗……”晏洛登高望远，发现自己位于切金斯特的时候，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以碾压式的胜利结束游戏。
结果就被扔在斐利恩的南部了。
当然，作为胜利者的奖励，希鸣罗给晏洛加上一个主动技能：R.A军用战术电台。
他还问过希鸣罗“为什么他‘抹杀’自己之后没有真正死亡”的问题。
希鸣罗告诉他——十二号BOSS储存着工作室成员的存档，无论是何种方式的死亡，即使灵魂被泯灭都可以通过“读取存档”的方式，令工作室成员重新回归。
晏洛伸了一个懒腰：“好了，该开始工作了！”
工作室的任务系统临时安排一个任务给他：疏导地球冗余过多的能量。
利用魔法网络的高级管理员权限，晏洛成功联系到数据之翼巨龙的领袖代理者，亚门内斯。
对方知道后，当即表示会派人过去。
……
“小乌鸦阁下，请跟随我来。”温莎女士轻声说道。
空无一人的天台没有任何反应，但想到亚门内斯的交代，她只需要说出关键词就行。
于是，这位女士稍作等候就转身离开了。
她穿梭在切金斯特的暗巷，最后，来到一栋与附近建筑格格不入的摩天大厦的面前：龙巢国际安保公司。
警卫向女士致以敬礼。
若非龙巢国际安保公司的职员协助驻军防守，恐怕切金斯特遭受到的破坏会更加严重！而伤亡的名单里面，同样有可能出现他们不想看到的名字。
晏洛抬头看了看这栋建筑物，非常现代。
‘毕竟是魔法侧+科技侧的结合型文明……’湛蓝的不透明玻璃窗，反射出一张被战术目镜和防护口罩遮挡住的面容。
女士刚刚走进大厦里面，马上就有职员凑近，悄悄说着什么。
“帝国传媒集团正在直播探寻白教会废墟的行动？”温莎女士皱起眉头，这场直播的最坏的可能性……是地下城镇的培养皿大厅曝光，届时，白教会将要面临着整片大陆的舆论压力。
虽然还没有发现隐秘的升降梯，但温莎女士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董事们和高级管理者阶层在会议室？好，我马上到。”
龙巢国际安保公司，顶层，会议室。
“大教宗，我们已经在提前布置，如果白教会无法隐瞒地下城镇，只能由我们黑教廷来转移视线。”
“嗯，做得很好。”
温莎女士就座，立即吩咐：“马夏殿下的遗蜕一旦被曝光之后，立即行动！”
她想了想，又说道：“这一次，白教会的领导层……恐怕会选择牺牲不知情的圣职者和信徒，他们至少要在表面摆脱帝国公民对‘两个宗教组织存在秘密联系’的猜测。
另外，那些底层的渣滓应该按捺不住了，让他们准备好，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回来……就给奖励。”
黑教廷只有核心成员知道内情，其他的，全部都属于能随时放弃的垃圾。
这些渣滓也被称之为“血眼信徒”。
“居然要奖励一帮无恶不作的渣滓，啧！”
“谁让我们属于黑教廷，而非白教会。”回答者叹息着，又说：“纵使身怀重孽，我们仍将骄傲地死去。”
这时候，直播的法术屏幕出现了变化。
温莎女士看到其中一个，轻声呢喃：“布兰……”
……
泪城，泪之圣堂废墟。
“我们真要找到所谓的秘密吗？”布兰环顾着四周，眼皮微微跳动。
相较于地面，地下的停车场空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坏，虽然不知道设计方案，但他很清楚一件事：通往地底微型城镇的升降梯通道只能是在这里了。
提莉姆避开直播的奥秘之眼镜头，轻声说道：“伊维，你怎么解释黑龙单独袭击泪之圣堂？”
“……好吧，我不知道。”
“别管了，伊维，找找有没有什么密门和机关，趁着军部和帝国传媒集团的记者们拖住白教会，赶紧行动。”是莱格。
布兰不情不愿地开始施展各种军事侦察科的特化法术，探测魔法反应。
或许是布兰的身份特殊，或许是白教会没有设置什么防护措施——他还真的触发了升降梯！
整个停车场微微震动，旋即开始向下沉降。
“……”他真想骂自己。
而莱格、提莉姆他们则是欢呼起来：果然，还是帝国军事学院的侦查科首席生更专业一点！
帝国传媒集团的直播间内，观众数量开始极速增加，并且很快达到直播间所能容纳的上限。为此，官方只得临时扩展观众数量的上限，但还远远无法满足整个斐利恩大陆将近20亿的人口。
地面上，白教会的圣职者们被记者们追问得哑口无言。
他们当中，有很多都是不知情者。
白教会的教皇和主教团自然首当其冲，他们却保持着沉默，三缄其口，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另外一边。
见到升降梯启动，温莎女士直接吩咐下属们展开行动。
晏洛也在看着魔法科技文明的直播，他却想：‘才第二天，布兰怎么又要回地下城镇了？’
在半小时之后。
升降梯抵达地下城镇。
寂静的环境，让莱格他们的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是分开，还是集中在一起？”
提莉姆选择保险行动：“如果分开，至少两人一组，留意危险。”
布兰很想说，地下城镇还有黑龙在——黎诺姐把它单独留下，是不是计算到目前发生的事了？但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只会暴露他来过的事实。
奥秘之眼镜头在安德莉亚的操作下分裂成好几个，虽然数量是多了，可清晰度要降低不少。
她选择和布兰组队。
理由是有个擅长侦查的搭档，怎么说都能更快发现危险。
……
“有光？”
莱格和提莉姆的组率先发现培养皿大厅，它的门缝下，漏出些许微光。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没有锁住的门，充斥着纯金能量洪流的培养皿的面前正站着一道身影。
“（龙语）滚！”
黑龙赫黎梅利斯转过身，试图驱赶莱格和提莉姆。
假若换作是以前的黑龙之王的时候，眼前的人类男孩和人类女孩恐怕早就化作一团渣渣了！嗯，如果布兰没有关注到莱格和提莉姆的画面，辨识他们的前进方向是培养皿大厅，才领着安德莉亚赶到……
黑龙不动手，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见到布兰出现。
“（不成熟的龙语）你……在做什么？”莱格试图借助知晓语言法术与对方交流。
“（龙语）我警告你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滚！”
最终，莱格、提莉姆和布兰他们只得慢慢退出培养皿大厅。
直到调查队的队员在某一个房间汇合，莱格说道：“那个守着培养皿的家伙就是黑龙吧？啧，它不让我们靠近，真可惜。”
他隐约看到培养皿里的事物，似乎……是一个人。
但纯金的能量洪流让莱格看到阴影轮廓，其它的什么都是未知。
“我说，”安德莉亚隐晦地瞥了眼布兰，说道：“黑龙是怎么知道泪之圣堂的地底下，还有着如此规模的地方？你们想想看，前些时间的冰龙族群仅仅只是迁徙到霜堡群岛，它却直接……找到泪之圣堂。”
“你这样一说，确实有很多疑惑。”纳特说。
提莉姆忽然提出一个思路：“黑龙的目标，会不会就是培养皿？”
“有道理。”
“……可黑龙为什么要在乎培养皿？里面的家伙，难道和它有关系？！”莱格大胆推测。
布兰故作诧异地看向莱格，他说：“不可能吧！”
安德莉亚早先就觉得布兰（伊维斯）有些奇怪，他带着她赶到培养皿所在的位置时，不经意间暴露出他对地下城镇的熟悉。
现在，拙劣的演技让她确定布兰（伊维斯）来过这里！
她没有揭发，只是说：“别犯傻了，如果和黑龙没关系，它为什么守着培养皿呢？培养皿又不是什么黄金、珠宝。”
“这……”
布兰无法反驳。
无论是哪一种巨龙，它们都难以抵抗贵金属和珠宝等财富的诱惑，但黑龙没有进行劫掠的行为，反而只是守着培养皿，不让他们接近。
他们都沉默下来。
白教会的秘密是找到了，可关键的是——迷惑更多了。
……
魔法网络也是随着莱格和提莉姆他们的发现而热闹起来。
对于白教会总部的泪之圣堂的地下城镇，每一个人都在发表自己的见解，但谁都无法说服谁，更有着负责搅乱“水”的家伙们混淆视线，导致场面越来越混乱不堪。
与此同时，黑教廷迅速行动。
因为有着专属的传送网络，大教宗温莎、几位老资格主教和血眼信徒潜伏到泪之圣堂废墟的附近，她让血眼信徒们等待时机。
当时机到来，那将会是一场残暴的狂欢！
大教宗温莎和主教们则通过传送网络，直接来到地下城镇的隐秘角落。
女士说道：“我负责与黑龙进行交涉，小朋友们……嗯，你们务必在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胡乱使用爆裂式的法术！否则斐利恩大陆会整块炸到星空之中的。”
“大教宗，您请放心，我们都是教廷的老人了，知道分寸。”
“还有，不要特别关照布兰，那孩子……”最终，她只叹息一声：“开始行动吧！”
“谨遵您的命令，大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