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午餐惊遇
张晨的消息来得很快，星期一上午十点，他一连发了十多条微信，贺萱的手机成了会议桌上最闪亮的存在。
“……”吴部长张张嘴，但是思绪被打断，一时半会儿接不上，只好压低嗓子，恨铁不成钢地道：“有急事出去办！”
贺萱只好领命而去。
她也好奇张晨到底发了些什么，再说会议室里开会的内容她也听不懂，隔行如隔山，连会议纪要都写的困难。
“查出来了……”张晨开门见山道。
其后十余条是对过程的叙述。
贺萱懒得看，直接拉到最后一条。
“走的洪氏集团的账。”
贺萱恍然大悟，那天的一切都经过了精心的安排，洪澎涛带着狗仔混入私人会所，又在他的刻意安排之下，拍摄了两个人暧昧的照片。
她简直难以置信，为了娶她至于吗？
其中必有蹊跷！
贺萱立刻给张晨回信：“查一下是不是洪氏集团一直在幕后捣鬼。”
上午十点整，洪澎涛发来微信，问贺萱是否有时间，想对星期六的事情进行道歉。
贺萱冷笑一声，手指在加入黑名单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摁下，而是发了一句话：“抱歉，中午要跟男朋友一起吃饭。”
发送过去，她朝天花板看了看，在同一栋大楼里吃饭，也算一起吃饭吧？
可是好气呀！
今天早晨，她那小孩子脾气的母亲，特意到厨房里交代李妈，不要给贺萱做午餐。
“人家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了，看不上家里的这点儿东西。”
贺萱不忍心让李妈在两个人之间为难，于是连早餐都没吃就来上班了。
她现在饿得胃疼，身上除了一块糖，别无他物。
“小哥哥，中午打算吃什么啊？”贺萱决定冲康景芝卖一波惨，“我早上没吃早餐，午餐也没着落，快要饿死了。”
“餐厅有零食。”康景芝发来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贺萱皱着眉趴在办公桌上，用两根食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不好吃。”
“我在开会，大概十二点之前可以散，中午一起吃饭。”
贺萱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她立刻精神百倍，可转念一想，现在外面盯着他们的人那么多，她不能不为康景芝考虑。
“还是算了。”
康景芝发来一个问号。
“我听说董事会的人对你的意见很大，我不想当你的负担，害你名誉再受损。”
“没关系，我能搞定。而且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如果你不来，只好再请一个人。”
康景芝坐在会议室里，面对众人的怀疑，微微一笑，展露强大的自信，同时关闭了手机，“大家都说完了？那么该我了。”
贺萱等在自己的车中，她主动要求开两辆车去，以避免无良媒体的镜头。
到了餐厅，服务员上前领路。贺萱特意落后一大截，并对康景芝频频后看视而不见。
现在的舆论导向发生了变化，前一刻还野心勃勃的妹妹摇身一变，成为了被恶意勾引的小白花，故事里康景芝一以贯之的坏。
贺萱不想让人再误会、攻讦康景芝，她恨不得把他藏在肚子里，于世无双的珍宝只有龙硕大无朋的胃袋才配得上。
“不用在意外界的眼光。”康景芝点餐完毕，对贺萱这样说。
贺萱笑了笑，换了话题：“我知道星期六是谁捣鬼了。”
康景芝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嗯？”
贺萱说：“你已经知道了？”
康景芝：“跳梁小丑，不值得说。”
跳梁小丑？
贺萱心中一动，身体前倾向康景芝的方向，她问：“你知道什么？”
康景芝犹豫了一会儿，等菜上桌，才道：“只是一些猜测，没有证据。”
“那你有证据了一定告诉我。”
康景芝含笑点头，他用公筷为贺萱夹了一道黄油煎松露培根：“以前我很喜欢这道菜，去美国读书后还很怀念。”
“这家的松露产自云南，而美国本土的松露总有股美国味儿。”贺萱也有同样的感觉。
“美国味儿？”康景芝又被贺萱新奇的形容给逗笑了，他点点头，“可能心境不同吧。”
一餐饭吃完，临出包厢前，康景芝向贺萱伸出一只胳膊，他嘴角隐有笑意，招了招手，说：“来。”
贺萱眼睛盯着康景芝的手，脑袋里的一万条名为理智的弦齐齐崩断。
去他妈的记者！去他妈的鹤达！
她上前挽住康景芝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哎，真拿你没办法，怎么这么粘人呢。”
康景芝推开门，正好对面的门也打开了，贺萱往那个方向看了眼，立即呆愣原地。
“妈妈？”贺萱盯着章棠牵着男人的手臂，一脸的难以置信。
康景芝凝视着两个人，意味深长地说：“今天我和洪先生很有缘。”
洪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把手臂往旁边一撤，欲盖弥彰地解释：“吃饭碰上了贺夫人，就一起拼了个桌。”
仓促想出来的谎话用来骗鬼还差不多。
贺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手指尖将康景芝的西装外套抓出皱痕，半晌无语后，她大步离开狭小的走廊。
章棠看着女儿的背影，脚底踉跄一下，靠在墙上，肩膀微微抖动，手遮住嘴唇，难以接受似的，默然地哭。
康景芝微微倾身，说：“对不起，失陪了。”
贺萱心乱如麻，她上了车，却没发动车，甚至连车门也没关，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好像一个拿阿斯顿马丁碰瓷的傻瓜，来往的车辆、行人避之不及。
康景芝将车门关上，坐进了副驾驶。
他不擅长安慰人，脑海里闪过的话语不是太硬，就是虚伪，终于嘴唇在开合数次后牢牢闭紧了。他顺了顺贺萱背上披着的蜷曲的长发，发梢扬起的弧度搔他的手心，痒痒的。
“我妈……”贺萱精神镇定了一点，她转头迟疑地看着康景芝：“她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被我爸保护得很好，很单纯……”
康景芝伸手轻轻揩掉贺萱眼边的湿痕，包容无限地说：“我知道。”
贺萱眼中的泪又要涌出来了，她说：“她一定是被骗了。”
康景芝托着贺萱的下巴，吻了吻她的脸：“嗯，我们一起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