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7章 要放假了么?
都还在想着放假呢,没想到这么快。
黑板上有两行字,字写的东倒西歪的,一看就是知道是学生写的:
昨天晚上的时候学校搭的羽毛球馆塌了,大家不要去那里,打扫卫生的同学小心点。
一时间教室的局部地区沸腾了,这一块的人围成一圈开始有说有笑地议论是不是快要放假了,那一块的同学也说反正也不想在学校再待上一秒钟,干脆让教学楼倒了算了,然后让政府掏钱。
羽毛球馆的倒塌也不是完全由天气导致的,本身就不坚实,用几大块的薄板子拼成的羽毛球馆本身就不堪一击。恰逢难得的雪天,一层层的雪让羽毛球馆的平顶不堪重负,最后酿成悲剧。
余瀛又想着高一的孩子来了悲剧了,这样一来部分的班主任以这为借口好不让他们上体育课。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转念开始失落。
他想起了和女人的通话,那还是很早之前她就说过的:“等你放假了,带上背包来我这里……”对此他是拒绝、推辞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本来说她本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他还记得自己开学的那段时间有多么希望她离开,现在好像还有点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原因吗?好像找不出原因。
余瀛这样想了有了一会儿,侯然和奕子已经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了。空调叫修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修了修,屋外冷得要死但是里面暖和啊,余瀛实在不想看奕子看侯然和侯然看奕子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好像双方真的能一生一世永远不分开,就好想小说里的禁忌恋写的那样,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一起。
不知怎么,他倒是有点嫉妒了,这是很久都有的感受,只是现在才拿出台面过于浓烈了。余瀛无法这么简单。
你说笙梦是猪吗?显得简单吗?好像不是,她能装很多的事情的。你说她完全的鲁莽吗?也不是,她也是有着大部分女孩所有的基本温柔。
余瀛是不相信侯然和奕子能很懂对方的,无论是每晚都一起默契地最后走,还是眼神对接的那种这个年龄独有的敏感性,他都没有觉得那是很懂对方的表现,相反太诡异了。
不是吗?毕竟两人的关系太复杂了,就一个旁人来说,他们的关系就足以让人说三道四了,但是好歹余瀛是比较熟的那种,所以他除了觉得奇怪和不解,还有一种对奕子的心疼。有时候他想到这些的时候恨不得打死侯然这个还是想不明白的龟孙:
你他妈的还没有想明白吗?我妹对你这么好,再怎么情种也该醒吧?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议论?
这样的话余瀛不敢说,他怕像奕子这样的善良之子在他的后面哭出来。毕竟是见过爱的小纸刀的人,他还是有分寸的。
余瀛晃了晃脑袋,想的有点过多了。课上,老袁讲到了这件事,然后又说明了学校的态度:
“呃……对于这样一件事情呢,学校还没有召开紧急会议,所以一切等到晚上开完会我再通知大家怎么办。反正我是肯定要表明我的态度的,我个人是不希望放假的,又不是教学楼倒了……再说,教学楼倒了我们就只能认命了。”老袁咧开嘴笑了。
后排的几个人开始商量着什么时候去上网了,几个伙计书本码的整整齐齐,但是反应赶不上速度,老袁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争论禁哪个英雄。老袁平日喜欢砸手机,但也好像是凭心情,这次明明人赃俱获,但是他却没想着砸。
有人就开始作文章了,开始了现场分析:
“我跟你们讲啊,你看,这次老袁的举措和平日大不一样,是不是说明提前放假的机会很大呢?”身旁有人说是有人满脸不信。
“放假也没什么好的。妈的总不是做寒假作业,每次寒假作业又没什么含金量,尤其是数学,题目偏难怪……而且每次都不检查,但是你又不敢不做,难搞哦!还有啊,时间又短,玩在前头,像我们这种古惑仔真是禁不住命运安排。”
“唉,上天安排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咱们好歹还有个群可以保持通讯畅通嘛,急什么?总是有人会做的。”其中的几个人望了望前排的余瀛和其他几个人。
“我去说说!”一人自告奋勇。
“哎,醒醒,你成绩那么好,能不能做完作业给我抄一抄?”
“啊?我成绩不好啊……”
“没事,抄一抄就行了,你先做什么?”
“应该是数学吧,也有可能都做。”
“好好好,大神,做完第一个发给我,比心!”
侯然朝身后望了望,然后转过身想凑过来和余瀛说话。余瀛背挺笔直,一脸冷漠,然后从嘴里憋出一句话:
“老班在外面……”
侯然暗叫不妙,一时间慌如老狗,秒切写字的姿势。老袁一向查的严,大课间就怕他的突然袭击,他心情一好,说不定就是喊人上台默写,点兵点将的事好像是他的最爱,又或者是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随便找几张很多年前的试卷,然后喊人上台来做。
余瀛吃过几次亏了,每次这个时候要么是自己在心底笑别人,要么是在笑侯然,他都会突然被点起来,莫名其妙地。他心想:我没被盯上啊,怎么会这样?
后来侯然跟他说明了原因:他这样是他重视你啊,你看他就不点我。
那次余瀛还开了玩笑:我跟他说,下次一定点你。
总之被点上去就是情况不妙,因为错到两个以上的就要继续做另一张;所以就有了同桌互相串通的现象:你上我给你手势。
但是余瀛觉得这样很没特性,所以硬生生地站在上面好久才能下来。
很难想象,现在竟然都快要放寒假了。学校以往的情况就是高一高二先一两天放假,而晚两天开学。这样一来,高三自然时间就没多长了。
余瀛习以为常,从小学校就是疯狂地砍一切能砍的假期,虽然自己频繁地换学校,但是还是对此记忆犹新。
他现在只是希望时间快一点又慢一点,一面希望时间快点结尾,一面希望给多点的时候复习。他问数学老师的时候,数学老师说自己很少这样,还安慰她说每个人情况不一样。
其实他知道,数学老师当年成绩很不错,再加上她也没有那种清华北大的理想,所以很少考虑这些也是合情合理了。
也不止他一个,大部分的孩子到了这个节骨眼都会这样。寒假来临时一个信号,这个信号持续的时间很短,所以人也会不禁敏感。
余瀛不止一次地听厕所的哥们说:
“妈的时间越过越快,我还是什么都不会,想学完全不懂,一不懂就三分钟热度了。”
“是的啊,一定要上个大学啊。”
他们很慌,余瀛也很慌,只是各自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