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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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思虑

姜姝与宫玉成正说着,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姜姝回头一看,只见来人俊逸非凡,甚至眼熟,而对方明显见到自己后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意楼,你怎么在这?”

宫玉成的话让姜姝恍然,原来此人就是钟将军钟家的大公子钟意楼,听闻与宫玉清一直交好,也不知道真假。既是好友,如今宫玉清如此状况,他如何有心情逛青楼?不过这话也说不好,宫玉成是宫玉清的亲二哥,他不是也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的干嘛,还拖上自己?

钟意楼目光一闪,从姜姝身上移开,笑着走到他们面前道:“倒是巧了。这些日子实在憋闷的紧,便出来散散心。”

宫玉成嗤笑一声,语气玩味,“这散心都散到青楼来了,果然是心情不佳。”

钟意楼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挑衅,“彼此彼此。不过这位是……”

“这位是姜弟,她跟你一样也是心情不佳,出来散散心的。”

宫玉成笑着回答,露出雪白的牙齿,让钟意楼觉得格外的刺眼。这宫玉成果然是宫家人,一个比一个讨厌。

“钟公子有礼。”姜姝拱手行礼,钟意楼立马回了礼。

“既然见过,那意楼请便吧,可不耽搁你散心了。”

钟意楼一听此话就知道这宫玉成是赶人的意思,哼!他偏不走了怎么着?这宫玉清尸骨未寒,身为二哥就来挖人家墙角,实在是太缺德了。

钟意楼假笑道:“不忙不忙,我坐这里便是,也省得各自无趣不是?再说了,这里人满为患,你若赶我,我可真没地方坐了。”说完,吩咐小丫鬟取来凳子,就此坐下。

宫玉成见此,凉凉地来一句,“你还真不客气。”

“我跟玉成你客气干嘛?咱们是什么关系?”钟意楼面色得意,见对方的神色自觉自己搬回一局。“对了,姜弟,你想吃些什么?这里虽是风月之地但这里的香酥鸡却十分有名,来的人并不是姜弟所想的都为风月之事。”

姜姝笑着点点头,“听钟公子这样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致,不过却不大合宜,下次再试也不迟。钟公子可是常客?”

钟意楼还未回答,宫玉成抢先回道:“可不是,他比我还是常客,我不过是吃酒赏花吟诗,他就不同了。”

钟意楼温愠,瞪了宫玉成一眼,“你又胡说败坏我名声!”

宫玉成打开折扇,神态风流倜傥,“有何凭证?这里的烟雨姑娘可是每每期待钟公子你来啊!”

“你……”钟意楼气弱了几分。

姜姝见此,自觉这钟意楼跟这位烟雨姑娘关系匪浅。这些世家公子表面光鲜举止言谈大尚,可惜啊私底下居然都是这种好色之徒,若宫玉清也是如宫玉成所说的,岂不是一丘之貉?

姜姝想着,此时舞台上来了一群外番女子,个个衣不蔽体,扭腰摆姿,媚眼如丝,极尽放荡,勾的那些男子蠢蠢欲动,丑态百出。

姜姝嫌恶地移开眼,“好不羞耻!”

宫玉成发笑,揶揄道:“不过是取乐的玩意儿,姜弟何必生气?”

姜姝嗤笑一声,目光鄙夷,又听楼下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愤愤道:“如今世道人心不古,好好男儿不想为国为民,只贪图一时光鲜红尘,又不居安思危,难道不知是似锦繁华落尽之兆?如荼靡之花粉饰太平而已。二哥也算是有才之人,何必糊里糊涂地过此生?”

“那姜弟所说的是想做一番大事业不成?”钟意楼脸上带着探究之意。

“那是自然。能力所及而已。我尚有自知之名,无大将治世之才,不过尽其绵力。”姜姝答道。

她并未随口一说,原本只是想保全家人安健,可看到今日这浮华朽败光景,顿时醍醐灌顶,挣脱束缚,整个人恍如新生。她之前一直想着依附与人,不过是前世为妻委曲求全所累,也如时下女子一般软弱不堪一击。终是靠人不如靠己。

何况她是名门侯府,根基已深,想要自己造势,干出一番事业也比那些草莽英雄强上百倍,她何故舍近求远,受制于人?

一朝醒悟,姜姝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神采,尤其是那双秋水之眸,更显得潋滟无双。把宫玉成与钟意楼都看呆了,又各自相顾一眼,暗自撇开,心中各有所思。

姜姝并未在意,心情还未平复,脸上却一副镇定自若之态。

众人凝神之计,突兀地响起一阵掌声。

姜姝看去,只见眼前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番外男子打扮的大汉,身材魁梧,颇有气势,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眸,可见不是一般人。

“这位小兄弟说得极好,实在让人佩服。”徒单望着眼前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绝美少年,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绮念。

姜姝被对方炙热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尤其是前世经历了外族大肆屠杀大尚无辜百姓之事,更加不可能有好感。当下放下脸来,冷笑道:“我说得好与你有何干系?”

徒单愕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心中生出别趣,“小兄弟还真是真性情,倒让人佩服。我从小到大,还未见过小兄弟这样的性情中人,不若交给朋友,日后交往也知对方秉性。”

“不必了。”姜姝想也没想的拒绝,语气生硬,“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你我非族类,论交往也无趣。”

再三被驳了面子,徒单面有不快,若不是因为对方过人的容貌和胆识,他未必有耐心站在这里。

徒单轻嗤一声,“你们中原人不是讲究海外存知己吗?更是爱广交朋友,难道也是诓骗世人不成?”

姜姝勾起嘴角,“我们自然是爱结交朋友的,可也要对方是朋友,而不是奸邪鬼祟之辈,别有用心之徒。”

徒单顿生警惕,危险地眯起眼眸,“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非好人了?还是说你对外族人都抱有成见?”

“那倒不止于此。就是偌大的大尚之国也有为非作歹之徒,哪里全都是好的。只不过近来你们外族人经常骚扰边境百姓,肆意抢夺,让他们苦不堪言。若你是大尚人如何有心去结交一个强盗之邦?抱有成见,不过是我个人之拙见,无关他人,就是旁人如何,与我无关。”姜姝面泛冷色,口气颇重。

徒单面色阴沉,对上对方毫不示弱的眼眸,嘴角紧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你们看着我干嘛?”姜姝见两人的目光怪异,不由得发问。

“姜弟果然伶牙俐齿,我等佩服。”宫玉成摇头轻笑。

钟意楼一脸深思,“我觉得此人大有来头,也不知来到京师有何目的?”

“刚才倒是图个嘴快,可经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该多注意才是。毕竟如今朝野边境并不太平,各处多有暴乱,外族若趁虚作乱,也不是没有。”

听姜姝这样一说,两人表情格外凝重。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可要小心了。”钟意楼意味深长地看了宫玉成一眼。

宫玉成并不言语,目光幽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