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商讨
“姜姐姐，你来啦。快这里坐。”宫如意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这宫如意就是宫夫人口中的宫家三丫头，在这些姊妹中却是能说会道的，而且样貌算是出挑的。
姜姝笑着走过来，见原本集聚一处谈笑风生的宫家姐妹见到自己之后立马都起身问好。
“你们都坐啊，站着干嘛？”姜姝说着，大家才又坐下。
“姜姐姐你看，这是咱们大家最近尊母亲之命呈上来的法子，你可觉得如何？”宫如意含笑着递上，其他人也赶紧递上自己写的法子。
姜姝一脸疑惑，“你们不是请我来一起坐坐的，如何又有事情了？”
宫如意开着玩笑道：“若非如此，姜姐姐如何会来？这母亲最是信任姜姐姐，所以咱们几个商量着能得到母亲的一声好字，那定然要过姜姐姐这关才行，这才一起商量个主意把姜姐姐给哄骗过来，姜姐姐可比生咱们的气，我们这也是无法了。”
宫如心见宫如意一副讨好的模样，面露轻蔑之色，嗤笑一声道：“可被把我们带上去，这是你自认为出的好主意。姜姐姐乃侯府小姐，哪里看得上你？”
宫如意面露尴尬，讪讪地回了一句，“咱们都是姐妹，乃一条心的，合该让母亲开心才是，如此见外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连爹爹都说姊妹兄弟一体的话来。”
宫如心并不吃对方这一套，讥讽道：“你可别拿这套哄我！若真如此，你大可退出便是，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想着办法跟我们争？二姐姐可真是嘴里说着好听，心里有是一套，我最是看不起的，倒不如大姐姐笨嘴拙舌的好。大姐姐你说呢？”
那鄙夷轻视的目光让宫如婉羞愧难当，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姝没想到这些人是请来让自己看戏的，看这架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可见这姐妹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好了，我可不想看你们争闹的，到底是宫伯母给你出了什么样的难题？我且细听着。”姜姝说着，就把她们拿上来的纸张好好瞧了瞧，无非是如何管制下人，如何管家的。
这内宅之事倒是无专人教与她，不过是前世管理内宅历练的把戏儿。今生她定然不做那笼中雀，束缚与闺阁之中，所以也未尽心去揣摩此等费神烦杂之事。不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想来也非非常之事，只需巧妙二字便可。
宫如心急忙凑上去道：“母亲说东边的院子空着倒也可惜了，而西边的院子住的人又多，难以管制，尤其是下面的丫鬟婆子每每生事，倒让人烦恼。让咱们姐妹三个好好想想法子。”
姜姝正瞧着是宫如意递上的条子，上面的意思是让西边院子里的人搬到东边院子去，这样一来也不嫌挤闹，也好管制些。宫如心的法子大致一般，不过比起厉害些，要生事的丫鬟婆子该打就打，该发配的就发配。而宫如婉的手法就温和些，却也大不同。
姜姝另眼相看，笑着问道：“如婉，你的想法却是别出心裁，可是为何？倒让姐妹听听。”
其他两人一听姜姝出乎意料地对宫如婉如此赞赏有嘉，心中不忿，宫如意虽有不服，但忍而不发，倒是宫如心忍不住没好气地发问道：“大姐姐，我倒是不知你有这样的能耐，若有什么好法子不给姐妹们知道，倒是在这吓人一跳，是不是故意的？”
宫如婉原本听了姜姝的话面色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被宫如心这样一误会，面色一变，慌忙摆手道：“三妹妹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几个意思？果然市井之民常说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看来这话说得不差。平日看着大姐姐傻不拉几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定然是比二姐姐这巧嘴还厉害百倍的主。”宫如心夹枪带棒的羞辱了宫如婉一番，臊的她颜面无存，可又嘴笨的不知该如何反驳。
宫如意一向做和事佬，只是这次她心有不快，站在一旁乐的看热闹。
姜姝看不过去了，便替宫如婉数落了宫如心几句，“如意，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别说你是官宦人家小姐，就是普通人家也有的规矩，你一个做妹妹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礼地数落自己的姐姐？这外人见了让他们看宫家的笑话吗？我原本不该说，可是宫伯母待我极好，你们请来辩的，我也该说教你们几句。以后不可如此！”
宫如心面色难堪，而且身为庶女本能的卑微，可在气势威严的姜姝面前不敢放肆，只能抿嘴不语。
“姜姐姐说得是，合该如此，是咱们姊妹冒犯了，还希望姜姐姐不要怪罪。我这三妹妹最是心直口快的，也无别意，就是母亲也常说。三妹妹还不快向姜姐姐道歉？”宫如意赶紧奉承道。
宫如心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又没说错，道什么歉？”
姜姝冷哼一声，目光锐利，那眼眸一扫，让宫如心顿时全身一颤，遍体生凉。
姜姝起身，在对方身旁来回走动了一番，打量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样貌有几分娇艳的少女，见对方打了一个哆嗦，方才幽幽开口道：“我倒是稀奇这青姨娘到底生了一个如何胆色的丫头，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这架势堪比赵郡主。我连赵郡主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是井底之蛙不知深浅，没个尊卑不成？如何成个体统？按理，你这般无礼，我不好直接罚你，自然有该管束你的人教导你才是。既然如此，我且告诉宫伯母，让她该好好教教你规矩，免得将来捅出什么大篓子来。如意你说，宫伯母说了她好几次都无用，既然无用留着干嘛？岂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逐出打发便是。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小小的庶女难道还想比王孙贵胄还要尊贵不成？我见着你家姨娘也是爱惹是生非，没个清静，若是我府，这样的搅事精及早发卖了才是，不过是半个奴才，还当自己是个真正的主子不成？对于这些背主忘义的奴才，再多的仁慈就是助纣为虐！”
姜姝的声音狠厉，气势凌人，吓得宫如心面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姜姝嗤笑一声，面色冷傲，衬的那张清丽绝艳的脸更加高不可攀，不可直视。
宫如意心中也震惊不已，她原本对方是个极好说话的，可今日一见却是一个难缠狠厉的角色，提醒着自己以后少惹对方才是。
这是第一次有人替她说话，宫如婉心中大为感激。又见宫如心的这番姿态，心中愧疚不已，忍不住替对方说几句好话道：“姜姐姐，这次都是我的错，还请姜姐姐不要怪罪三妹妹，她年纪还小。”
姜姝奇异地看了宫如婉一眼，“嘴不是挺利索的吗？”
宫如婉一愣，羞的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姜姝见此，轻笑一声，“你原本是好的，可惜也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我替你立威，如何做好一个长姐，你倒是来赌我的嘴了，可见是恩将仇报的。你替她揽着，她未必会领你的情，而替你说话的倒是讨了没趣，生了别意，你这番岂不是吃力不讨好，有何作为？我当你是嘴上没说的，想不到连脑子也不长，真是让人失望。”
言至于此，姜姝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且看她们各自的造化而已。
转身，便走。留下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