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八)符禺山(8)
双空青慢慢悠悠的进了一殿找到半枫荷,今日是来告诉半枫荷有关玉阡茸的事,虽然她得知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但也改不了她走路的步伐。
“你猜猜今日我给你带什么消息来了?”双空青扭着水蛇腰,在半枫荷面前晃悠。
“说吧!本殿不想猜!”半枫荷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一脸嫌弃道:“你站远点说,你身上的味道熏死了!”
“哦~”双空青很是配合的退了两步道:“可是这件事我只悄悄地对你说,你让我站那么远怎么告诉你?小心墙上有耳朵!”
半枫荷听闻极不情愿得向双空青的位置移了两步,她捂着鼻子道:“说吧!”
双空青得意的笑了笑,在半枫荷耳边说了几句,等着看半枫荷的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她又继续道:“还有件事,跃坟山尚青纹也在调查此事。”
半枫荷眉头紧蹙:“她调查玉阡茸干什么?”
双空青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玉阡茸在跃坟山冒犯了她,截了她的财路。”
半枫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道:“好了,这件事容我先想想,你先回去吧。”
“是!”双空青应声道,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半枫荷突然睁开眼叫住双空青。
双空青:“怎么了?”
半枫荷问道:“素问鬼王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还是没有!”双空青摇摇头,找素问她们毫无头绪,这无疑是在大海捞针,这一捞便是三百年光景。
“还是没有吗?哎!再找吧,一定要找到!”半枫荷脸上略显疲惫之意,三百年了,还是没有线索,到底能在哪里?
符禺山的小屋里玉阡茸和南零落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南零落侧头看见玉阡茸背对着他,他唤道:“师傅,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见玉阡茸没有反应,他又道:“师傅,你们做鬼的也要睡觉吗?我很好奇,你们要不要吃饭、喝水,要不要呼吸,要不要出……”恭字还未说出口,玉阡茸翻过身,怒从心头起。
但看到白天南零落为她挡下酒盅留额前留下的那道疤痕,又生生的将气咽了回去。
“你话怎么那么多!”烦死了!后三字玉阡茸在心里骂着。
南零落只是一直盯着床顶上看,他道:“师傅你除了会替人打抱不平,还有没有其它特长?”
“其它特长?”玉阡茸想了想:“酿酒算不算?”
南零落侧头看玉阡茸:“你还会酿酒?改天师傅一定酿给我喝一喝”
“你一个书生喝什么酒,文文弱弱的,喝一杯就倒了。”玉阡茸看了文文弱弱的书生一眼,又背对他。
“不行!我一定要喝!”
玉阡茸:“……”
见玉阡茸没有回应他了,南零落又叫了一声:“师傅,你改天一定要酿给我喝,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玉阡茸:“……”
“师傅!”南零落的声音提高了些。
“好!好!好!改天酿给你喝。”玉阡茸被烦的不耐烦了,终于还是答应了,。随后,南零落听见玉阡茸小声的滴嘀咕着:“一个书生还喝酒,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了!喝!喝!喝!喝不死你……”
南零落听着玉阡茸的嘀咕,会心一笑,也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这一晚,或许是他这一百多年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
“主子,他们开始在调查玉阡茸了。”黑黑的屋子里头看不见什么人,就连叫主子的那个人也看不见屋子里有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这屋里头有一个人,看不见长什么样,也感觉不出在哪个位置。
“那就对了,一步一步引他们去吧!好戏还在后头呢!”说罢,他手袖一挥,屋子里头烛火蓦然亮了,烛光还在一闪一闪,晃晃悠悠的。屋里顺间亮堂了,只是人却不见了。
翌日天刚刚亮,玉阡茸和南零落也是刚出屋子,就看见前方有一批大部队向这里走来,那带队的人气势汹汹,近了一看,是个女子。
晴霜今日一大早就起了,若是照往常的性子,这时间应该还在赖床,但今日不同,有人在岐齿殿上毁了她与叶怀羽见面的机会。据说二殿下还是为的一个小丫头,这可怎么行,守了叶怀羽这么多年,若是被一个小丫头抢了去,那她这符禺山公主的面子往哪搁。
晴霜站在玉阡茸面前,趾高气昂的道:“在岐齿殿上二殿下是为了你才被太子殿下颜面扫地的?”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看这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玉阡茸知道来者不善,这恐怕就是昨日辛夷姑姑说的晴霜公主了。但她可不是畏惧权势的,只应有南零落在身边怕被连累,玉阡茸还是忍了忍。
她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只是奴婢,并没有什么二殿下为了谁之类的摇言,二殿下是怜悯奴婢,所以才保住了奴婢。”
“你胡说!二殿下他虽怜悯众人,有一颗慈悲心肠,但本公主可从没见过他为谁求过一段情,也未曾见他为了谁与太子翻过脸。从前他身边的丫头不小心将茶水洒在太子身上,还被太子直接打入天牢,那时也没见二殿下为她求过情。”晴霜越说越激动,说的玉阡茸都想对晴霜发火了,这叶怀羽要罩着她,感情还是她的错了?
“那公主想要怎么样?”南零落见着这事也是不处理,这晴霜是把玉阡茸当情敌来着,若不给个处理方式,或许玉阡茸在符禺山不会安宁的。
晴霜指着玉阡茸鼻子道:“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消失在二殿下面下!”
玉阡茸无语的很,这公主脑子是有病还是怎么的,不知道她现在是叶怀羽的丫头么?再说了,她还没拿到不惑仙草,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容奴婢先禀告二殿下,由二殿下决定奴婢的去路,晴霜公主还请见谅,毕竟奴婢是拿天族的俸禄。”
玉阡茸向晴霜行了行礼,拉着南零落窜出了小屋,不给晴霜任何机会,气的晴霜在原地直蹬脚。
这公主虽是嚣张跋扈,但毕竟身份地位在此,玉阡茸就这样得罪了,怕是在符禺山呆不了几天了。
“师傅好气魄啊!公主都敢得罪。”她们俩围着山路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哪里有个避痕岛。
玉阡茸瞪南零落一眼,气的挠心挠肺的,她道:“你少看我笑话了,此时肯定是在心里嘲笑我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南零落戏谑她,也点点头道:“师傅你真聪明,一猜就中。”他笑起来了眼睛像一道弯弯的月牙,玉阡茸要不是看在他是柔弱书生又是她徒弟的份上,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玉阡茸用鼻孔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南零落,一个人快速的向前走。只听见南零落在身喊着:“师傅你慢些,等等我。”
不知玉阡茸绕了符禺山里走了多久,最后走在一个山崖下边,隐隐约约看见远处大海上坐落着一座小岛屿。
玉阡茸想再看近一些,却不料那山崖周围刹时间云烟雾缭绕,烟波万顷,变幻莫测,本就看的不大清楚,被这莫明的大雾一挠,原本在那海中央的岛屿突然消失不见了。
“师傅,那岛屿不见了。”玉阡茸听见南零落的声音,才确定是自己没有看错。
玉阡茸微蹙眉头:“你也看见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南零落盯着那海中央若有所思,他正色道:“没看错,可能那就是避痕岛,除了钦原鸟一族,外人很难早到。”
南零落感受到玉阡茸投来“你怎么知道的?”的怀疑目光,努力平静自己有些跳的快的心脏。
他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师傅要来符禺山,做徒弟的就要把消息打探清楚嘛,虽然……师傅什么都没有教,但是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他看着玉阡茸微微变了脸色,又道:“我也知道师傅是想让我自己领悟,所以我聪明吧,不用师傅提点,”
玉阡茸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力反驳南零落,这白面书生,刚开始挺老实的,时间久了,他就渐渐露出本性来了,玉阡茸算是看清楚了。
但此时大事要紧,不忙跟南零落一般见时,玉阡茸走到崖边,看着十丈高的悬崖,头有些眩晕。
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染红了整片苍穹,那海上也是一片血红,玉阡茸转身对南零落道:“走吧,天快黑了!明日再找个机会来。”
夕阳西下,南零落和玉阡茸的影子挨的很近,那红红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后有海风吹起海上层层波浪荡漾,时不时还有燕雀飞过。
小屋里头烛火燃的很厉害,南零落坐在桌旁看书,玉阡茸刚刚要躺下休息,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伴随着喊人声,“阡茸,是我叶怀羽,睡了吗?”
玉阡茸打开门笑脸相迎,“二殿下怎么来了?”
叶怀羽看了看正在看他的南零落道:“白天来找你,结果你不在,你来,我有事同你讲。”
叶怀羽将玉阡茸叫了出去,留下南零落一个人在屋里看书,南零落心里极为不爽,做鬼怎可这样呢!
“同你一路来的那个凡人和你什么关系,你现在行事要小心些,最近很多人都在找你,你近日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叶怀羽担心玉阡茸不得了,虽然南零落是扮了个女装,但叶怀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从他找到玉阡茸开始,就发现这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他在玉阡茸屁股后面收拾了不少烂摊子。回头都要报给扶幽看一看,让扶幽好好管管。
叶怀羽见玉阡茸慢条斯理的在一边回想念道:“最近可能有些多,之前跃坟山有鬼执官尚青纹,后来还有一殿殿主半枫荷,今早还有晴霜公主……”
叶怀羽表示半分无奈,蓦地看向他们身后的矮墙上,他喝声道:“别躲了,出来吧!”
只听见墙上趴着的人,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极不雅观。
玉阡茸看清来人是南零落,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说完又突然醒悟,她蹲下摁着南零落脑袋道:“哦~你偷听我们讲话!”
“没……没有!师傅,我那不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深夜……”感觉到玉阡茸的手又加了点力道,南零落直喊疼,一个劲的求饶。“师傅轻点,我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回去,呆在这里做什么,还想挨揍是不是!”感到玉阡茸松了手,南零落立刻爬起来,点头哈腰道:“是!是!这就回!这就回!”他向前走了两步,蓦然又回头,对叶怀羽哼了一声,才安分的回去了。
叶怀羽看着玉阡茸无奈的抚额,或许是来自本生的自我修养,叶怀羽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南零落了。他在脑子里找了很久,最后终于道:“你这是在哪找的一个傻大个?”
玉阡茸捂脸碎念着:“我不认识……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