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惩戒失度
惨叫声，源源不断的三人口中溢出，犹如三头被捆上火堆的猪。耳边的肮脏话语被惨叫声替代，黎弥一时神清气爽。
拳拳到肉，黎弥的拳风几乎带出残影，仿佛只要拳头不停，就不会的受到精神污染。
程棠冷眼旁观，却在她进一步暴打即将开始时制止了他。
“觉得很爽吗？”
黎弥虽然单方面碾压，但是因为壮汉的反应和气力，脸上也挂了彩，可她并不在意。
两个星期以来，被各种情绪淹没，被迫承受的无数心声，在这顿胖揍下，突然摁下了暂停键。
“爽啊，浑身舒坦了！”
不止耳根子清静，读心术范围内的窥伺觊觎之感也被恐惧代替。是从未有过的舒爽。
“如果我不拉着你，你会停手吗？”
黎弥咧开的嘴角缓缓合拢，她沉吟一声，抬起头笑着答道：“会啊。”
“黎弥，人类的底线经不起诱惑，所以人类限定了法律，对自己进行约束。”
程棠一边说，一边对着智能终端发消息，让沐齐三派人来处理后续。
“我教给你超越常人的能力不是用来超越法律限制的。”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度，但是今天，当你感受到暴力解决的快感之后...”
程棠指尖拂过黎弥额头，一道蓝光浸入眉心。
“没感受到吗？你的度呢？”
“你已经打红眼了。”
额间一片凉爽，像是停电的盛夏母亲抹在太阳穴上的清凉油。
黎弥沉默，下意识查看直播。
循迹：”主播，你的手不疼吗，已经流血了。“
lim裘皮一：“就像那会儿打仗杀红了眼似的，主播你别太拼了，注意精神状态啊。”
黎弥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不语。
程棠掏出纱布，为她包扎，清理她脸上的血迹。
“我永远不会反对你惩戒坏人。”
“但是不要把自己当正义的神。”
“你是个人，要牢记。”
黎弥不以为然。
法律作为人类集体智慧的成果，自然有它不可避免的漏洞。而有能力越过法律惩戒坏人，却仍旧死守着法律做事。
在黎弥看来，这是非常不道德的。有能力，就去制止，有问题吗？
今天几个被揍的人在她看来完全可以人道毁灭，如果今天不是碰到自己和程棠，会发生什么？
结果不言而喻。
既然知道人渣的本性，为什么不能一劳永逸。
不愧是圣母嫌疑人，这绝对坚守法律底线的样子，真是够圣母的。
她后期确实有些情绪失控，但那个时候的黎弥意识还算清醒，知道手下几个人并不无辜。就算打死，又如何。
可惜程棠这里，不能这样直白。再被关一个月，不说自己被憋疯，长期枯燥的内容导致直播间的一众听众流失，再想要观众人数回升，就难了。
“我一直记得，放心姐姐。”
一直记得，自己所在的位面是任务者的坟墓。一直记得要活下去，就要做一头温顺的白羊。
两人在陋巷中与三个猪头的激（单）烈（向）对（碾）打（压）结束的很快，外面一些暗戳戳看热闹的或是准备捡便宜的人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
直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出来。
当然，心中有鬼的人并没有损伤大脑，长这么大人，还能游走灰色地带，都不是傻子。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本该躺在沾满黄泥垃圾汤汁巷角的两人平安走出来，不带半分慌张，也知道可能是被钓鱼处理了。
暗中旁观的人心中窃喜，逃过一劫，再在心中不断强调，以后一定要小心，并将程棠两人加入黑名单。
车站在街口，马路对面就是窗明几净的商业区。
一路之隔，泾渭分明。
黎弥回头望向那个闪着各色灯光的奢靡路口，心中不屑。
没接受过毒打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她天生做不得那个用爱感化的善人，心眼小爱记仇。程棠既然教自己钓鱼执法，想来不介意自己多来几回。
今天没有机会教训。毒打，总会给他们补上。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黎弥来说有些度日如年。
程棠对于她的惩罚真是半点也不减，几个家庭教师尽职尽责，从知识讲解到做题考试，绝不含糊，即使是糊弄心态的黎弥也在一个月的补习中勉强跟上了原主的进度。
刚开始测试的时候确实吓到了黎弥，她的水平即使是原本世界也不过是勉强及格罢了，对于这个位面的知识，虽然有系统补充，第一次测试也远远低于原主的正常水平。
程棠不但不惊讶，竟然还表示三个月没学，这个分还挺高。
黎弥：谢谢你哦，还找好了理由，但是并不高兴呢。
黎弥之后的学习也用上了心思，避免与原主的差距过大引发不必要的怀疑。
每天的休息时间，她依旧会去红灯区溜达，移民管制局仍然会派人跟踪她，但是并不是每次都一样，偶尔有几个话多嘴欠的，她仍会记录对方心声，找到对方的住址，通过城内快递邮寄到家。
局里对于程棠授予黎弥的能力在第一位跟踪大叔收到快递之时终于明确，奇怪的是局里对于读心术的存在居然没有半点惊讶，按照程棠的说法，读心术可以算是异能中顶级的异类，对毒瘤异能研究不止的疯狂后勤研发部人员，居然对这不感兴趣？
黎弥觉得，程棠那天轻易告知自己的房子钥匙理论，可能是个秘辛。
后来她在游戏里试探似的询问了教自己基础的老师。就是之前救回来的席姨，因为身体受创还在修养，正好腾出时间来给黎弥教习异能界基础。
两人的相处因为共同的遭遇从一开始就很随性，席姨本身也一直保有年轻人一般的青春活力，如果不是知道她今年破千岁，黎弥都以为这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平时两人好做一团，胜似闺蜜，虽然在教习问题上席姨要求相当严格，平时交流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当席姨听到黎弥询问这个问题，却有些支支吾吾的，碍于两人交情不错，还是说了些她所了解到的事情。
读心术一直是组织里最为特殊的异能，所有经过培训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门异能，就是从未见过谁用。
本来很烂大街的能力，想要更深层次的知识，却需要巨大的贡献值和绝对干净的身份才能拿到。后勤的研究人员对读心术更是从未表现过好奇，甚至有人专门请教他们，他们也会说读心术烂大街的能力不值得研究。
席姨并不相信这帮技术宅的话，猜测他们也是知情者，碍于组织的纪律不能说。
所有知道内情的人，要么是高层掌权者，要么是能力出众没有污点的异能者。对组织绝对忠诚，所以有关读心术的一切，想要了解，太过困难。
黎弥呵呵一笑带过话题，心里却给程棠继续标红。
红灯区的钓鱼活动她也没有放弃，每天换身装扮，务必做到吸引人眼球，诱发人心底的欲望。外貌时男时女，钓到的人却男女老少，参差不齐，每次都能刷新黎弥的三观。
观众对于这种钓鱼打脸行为喜闻乐见，每次都高潮欢呼，不知道的还以为胖揍变态的是他们自己。
黎弥乐的收下他们的打赏。
可惜多次重复操作，红灯区风声鹤唳，让附近的住户们体验了一把从未有过的安宁。
很多人学乖了，发现黎弥动手的规律后，只看不咬饵，黎弥也就懒得再打扮什么，每天一身宽松黑衣，遮得严严实实。
依然每天去逛。
她没有再碰到那个据说是自己同学的迷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