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盲目痴愚功
七月的太阳挂在天上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全然不顾那被灼烤的众生只是以自我为中心运作着。
一旁树荫底下两位大能者看这沐灵山所传授拳法之中透出那股阴损邪恶的意味，这让价值观接近正常人的管先生皱起了秀眉，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一个猥琐的糟老头子想来这是一副能够入画的美景吧。
“老吴，那套拳法你看出端倪了吗？就我而言这拳法虽然锻体效果不错若是大成短时间打破肉身极限也不在话下，但是这种混乱且邪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别问我我也看不懂，这家伙我认识他几百年了这人总是能隔三岔五搞出一点新花样来，你看他来了不如直接问他便是。”
沐灵山慢悠悠走来看到老吴正对着他指指点点想来是与管先生聊到他了，故而大步流星走去张口就是一句：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帅。”
老吴倒是习惯了，可正经人管先生显然是没有习惯这种说话方式，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接上话题。
“好了好了别皮了，咱们说正事你刚才传给少爷那套拳法应该不止我们看到的这点东西吧？老哥不妨讲给我听让老弟我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老吴这人挖苦沐灵山时便喊人老弟，求人办事时就喊人老哥若是有空去蜀地转上一圈大概只需一盏茶时间便能将这变脸的神通演化至化境了。
“佛门天眼通一观便能看破我刚才的手法，你说你看不破？”
“法不传六耳，老弟怎么敢坏了哥哥的规矩？”
“算你识相。”
说罢，沐灵山便寻了一块大石端坐其上架子端得稳稳，也不顾那里已经出了树荫范围在那烈日普照之下了。
“周游此子有举一反三之能这我已在登仙道时便见识过了，这已成习惯一时间难以更改故而我在演练拳法之时利用他这一特征，除开形意拳外另传了一套心法一套观想法一套步法。”
“配上先前的形意拳此四法相辅相成自称体系，乃是我闲暇时光偶的灵感创下的法门我暂且将其称为《盲目痴愚功》。”
本来兴趣缺缺之时帮管先生提问的老吴这一听到吃鱼，那可就来劲了：
“你说别的我没兴趣，但你一说吃那我就来~~~~啦~~~~~”
但管先生却是发现沐灵山话语中的问题，不顾老吴的耍宝直接问道：
“不对，你先前就已经问过周游所修功法，此时你有不声不响再传你这所谓的神功你怕功法冲突走火入魔吗？”
“先生这就有所不知了，那朝廷军伍所修《破军劲》就是这家伙五百年前创下的，这后续功法怎么改没人比他熟……”
“够了。”
沐灵山打断了老吴的话语，显然是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了。
“还是说回我这套神功吧，最初一层乃是《形意锻体拳》在广为流传的形意拳基础上引入了克苏鲁形态，这套拳法修到大成之后的功效我先前已经说了，而且这锻体之法就是周游现在最需要的；”
“第二层便是《混沌潜行步》，这套步伐灵活多变潜行敛息天下无双，配合上锻体大成的肉身即便是空间狭窄之处也能自由辗转腾挪，虽然长途奔袭之上在第二境仍有瑕疵，但是他将来修为达到第三境那时候这个短板也能弥补上；”
“第三层便是心法《玄牝养气法》，正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此法运转间能最大效率转化外来灵气增加自身灵气储备，同时就回气而言不过瞬息，这其中最关键的乃是将精气神三元的转化，这是对自己生命状态完美的操控将来他立于十八楼境界，有此法为基登仙之路可比寻常人等顺畅百倍啊；”
“至于最后的《银钥观想》……”
略作犹豫，沐灵山却是一笔带过了最后锻炼神识的法门：
“这法门先天境界也就一般吧，甚至会在他迈入第三境的时候形成凶险灾劫，但他若能挺过去，那就是一个广袤的世界了。”
事关周游安危老吴可不允许有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质问道：
“什么灾劫，不能事前预防吗？”
“修我功法就是这样的，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莫名的馈赠总有一天需要偿还，第三境本就是十分艰难的一道险关，就算加一道灾劫又能如何？”
“少爷可以不修这功法。”
“不修？那他修什么？《八九玄功》吗？”
“你……”
“当年西行结束《八九玄功》就是废物已然下了定论，怎么你要再走一次老路？如来等得起吗？”
沐灵山轻轻跃下高台，慢悠悠走到老吴身边蹲下来脑袋凑到老吴耳边说到：
“当年如来选择你而放弃了我，但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是我赢了。”
对此老吴低着头沉默不语，在场众人皆是看不清此时他的面目是何种表情。
管先生稍稍退了几步，比较现在自己还未复活可经不起他们打斗的余波。
不过预想的翻脸场面并没有出现，老吴仍旧沉默这让沐灵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战胜对方的喜悦。
显然是沐灵山腻了不想继续僵持下去了，转身离开没几步却听到了老吴的话语：
“你还未放下。”
“放下？那么容易放下佛陀果位岂不是随手可得？”
“但你依旧选择帮我不是吗？”
“……”
“好友，我等你堪破一切正式回归的那一天。”
沐灵山拂袖而去，也不管周游练的如何想来是回洞府歇息了吧。
“他是金蝉？”
管先生问老吴。
“你猜。”
“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你们刚才那气氛怎么回事？随时打起来都有可能。”
“无所谓，只要最后的计划不变，我死还是他死或者都死了都无所谓，只是……”
看这沐灵山远去的背影，老吴感叹道：
“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了还没变啊，这样我也安心了。”
躺会树下老吴四仰八叉地闭目养神，嘴里还喃喃说着：
“他这种几万年都不会变的人，是不会背叛我们咯。”
微风拂面带齐了沙尘也带来了凉意，老吴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和沐灵山万年前闯荡天下的日子，那时候仿佛天塌下来他们都能抗住。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