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荣耀
也先决议挖渠之后，先是命瓦剌军围城，然后再修建箭塔布防，时刻防备着明军夜袭！入午夜，塔上士兵突见夜下似乎有黑光忽明忽暗，他疑惑地仰头望向上天时，马蹄声忽至骤响，一群黑铁盔甲士兵凶相毕露直奔大营而来！哨兵慌忙大喊：“敌袭！敌袭！”边说边吹响了牛角！
嘟嘟.....
见夜袭被发现，朱祁镇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大喝：“所有人听令，冲散敌军！”
“杀.....”哈铭与袁彬驾马高举腰刀，跟着一路冲锋。
闻号声赶来的瓦剌士兵，还未来及上马便被马蹄踩踏在脚下下。许多瓦剌士兵没想到自己会死的在如此憋屈，以致在临死前还唤着“额吉....额吉”
腰刀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一众死士见了鲜血，心中极为亢奋，杀气高涨的同时更是杀红了眼，甚至有的死士一人冲进了敌军。
朱祁镇挥动着天子剑刺、搅、劈、挑。瞬息间便斩杀了多名瓦剌士兵。而后大喝一声：“全力向后方冲去。”
“报.....禀太师，明军趁我军不备之际汹汹杀来。伺图是....”
“下去。”帐中的也先听着响彻不绝的呻吟声大为恼火，三步跨作两步冲出了毡帐。刚出帐外，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只见明军黑铁兵持着腰刀向着四周挥砍！接连上前的士兵顷刻间毙了命！并且到处纵火，让瓦剌士兵忙得焦头烂额，一会这里灭火，一会那里围剿。
“阿哈，我军皆是轻甲，肉搏战对阵重甲的明军自然十分劣势。”赛刊王匆忙道。
也先观望良久，对赛罕王下令：“让儿郎们退后，以弓箭袭击。”
“遵令。”
朱祁镇见扰乱效果已经达到，立刻命令：“哈铭袁彬，速速领士兵往敌军后营冲去！！”
两人听见皇上下令，立刻驾马冲散敌军向后方突了去！赛刊王见明军黑铁兵不要命的往前冲，放声大笑道：“你们欲来送死，那本王便成全你们。所有弓箭手，好好招呼他们！”
箭雨顿然如雨下袭向明军，朱祁镇见状却是浑然不惧。只因重盔甲自北宋到明以来改造更是精良，对箭矢防御十分有效，因而岳飞手下杨再兴即身中数箭还能誓死奋战。
自从朱祁镇在土木堡见识了瓦剌士兵的高超箭术后；前两日便命工匠赶造结合藤甲在内重甲在外的铁甲，由于时间紧迫，加上国库紧张，工匠短时间能只造出了四百余套盔甲。所以朱祁镇选择了四百余名死士夜袭瓦剌。
一众死士深知自己所披盔甲即使身中数箭，只要箭矢未能穿透藤甲就伤不了筋骨，故而迎面奋死冲去。
也先见着明军一股脑地往里冲，不由生疑陷入了沉思。“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夜袭无非是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出奇制胜。可这些黑铁兵不要命的往前冲，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
“不好！这些人是奔着粮草去的，快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也先大吼大叫着。
此刻的朱祁镇面色坚韧不拔，手里握着的天子宝剑沾满着无数鲜血，血红一片！他十分清楚，四百名士兵想要烧毁万人防备的粮草其难度无亚于登天。“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明则冲着后方辎重而去，实则是要扰乱敌营，趁机破坏水渠。
“杀啊！”哈铭与袁彬身先带头逼近了赛罕王所部署的弓箭范围。
赛罕王见他如天神下凡般威猛，不由骇然：“放箭射死他们！”
士兵连连张开弓箭，射出箭矢。咻咻咻......
明军挥动着武器拨开射来的箭矢，驾马誓死朝着敌人冲去！见明军不要命的驾马碾来，赛罕王深知阵型被冲散的后果，因此果断下令：“速速闪开。”瓦剌士兵闻令退向两旁从中让开了一条道，哪曾想此招正中明军下怀，明军顺势冲向了后营。
也先见这么多士兵拿不下少数明军，险些鼻子都给气歪。
这时，站在一旁的宁大人殷勤道：“太师，蒙古弯刀太过短小，不如让士兵换上明军长矛，定有奇效！”
也先眼里一亮，当机立断道：“传令，让士兵换上中原的长矛！”
朱祁镇见瓦剌军换上长矛追来，唯恐迟则生变，只好命袁彬放出了响箭！
京师城墙上的众将，见瓦剌军营烽烟四起。即是担心又是感慨：“没想到皇上真把敌营搅得个天翻地覆！”
于谦毅然说道：“此时敌军已乱，诸位将领应当速速率兵增援！”
范广踌躇半晌，犹豫不决：“于大人，这如果是瓦剌故意制作的假象，那我军前去就是白白送死啊！到时城内兵少，京师岌岌可危！还是等候皇上的响箭吧！”
啹.....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响箭升空，如同烟花一般在夜空中绽放了开！
众人大喜：“响箭！是响箭！”
“范广将军、石亨将军。速速率兵，出城支援皇上破敌！”
“得令！”
范广集合士兵高声训话：“诸位将士，皇上亲率精兵冲破敌营，胜利就在眼前，诸位随本将出城破敌，冲啊！”
“冲啊!....冲啊.....杀啊.....”石亨领着士兵后一步出了城！
瓦剌大营中，朱祁镇等人在后方四处纵火，这无疑是给瓦剌大军火上浇油。不到片刻便见着瓦剌后营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也先翻身上马瞋目裂眦：“明人休要猖狂！长生天保佑着的儿郎们，随本太师杀敌！”说着拔出了弯刀！
朱祁镇望着四周火光，心中甚感欣慰。但他心中十分清醒，没被这份渺小的胜利冲昏头脑。朱祁镇知道，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身披厚重盔甲早已到了精疲力尽的边缘。若在恋战，时刻有被围的风险，于是下令：“所有人出营破坏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