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不起，走错公司了
“咯吱——”霍书月的那辆兰博基尼跑车狠狠地煞在了凌阳公司的大厦前，她双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从她那依然起伏不定的胸脯以及无比锐利的双目，可以看出她此时正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该死的男人，最好别栽到我手上，否则有你好看。”霍书月嘴里抱怨着，将车缓缓开进了公司的地下停车位上。关上车门，在她离开之前，她又心痛地瞧了瞧车尾那几处被破坏的地方，心头又是一股无名火起。
她深吸一口气，手提公文包向大楼走了进去。
“霍总好——”
“霍总好——”
公司里来往的员工见到霍书月进来的时候，纷纷点头问好，而霍书月则做足了一副领导人的架子，只是微微地点头算是回应。在经过前台的时候，霍书月问正恭敬地站在那里的前台小姐道：“今天的招聘情况怎么样了？”
“霍总，到现在为止填表报名的共有四十六人，陈助理还在对他们进行面试。”前台小姐笑容可掬的回答，她嘴里说的陈助理就是霍书月工作上的助手。大凡大公司的老板级别的人物，除了有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秘书外，都有一个可以为自己分担工作的优秀助理。要知道在企业里，董事长，总裁这类人物的助理，他们在公司里的地位，除开股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享受到的福利以及待遇更是连那些高级白领无法相提并论的，可以说除了老婆不发以外，几乎什么都发，还有公司的专车接送。当然，这些并没有什么。因为大公司掌权者的助理，一般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一般都有非常高的学历，不少都是在国外许多著名学府攻读过MBA的高智商人才，并且还要有丰富的职场经验。除开这些最基本的素质，助理们还需要雄厚的社会人脉资源以及良好的为人处事能力，成为董事长的左右手，为老板分担一些事情。
这个姓陈的助理叫做陈哲，在成为霍书月助理之前是公司人事部的副经理，因为在招聘这方面他有着丰富的经验，所以这次凌阳公司招聘新员工他也是面试官之一。
栾锏那一副欠揍的嘴脸此时正不停地在霍书月的脑海中晃动，让她此刻极度想要找些事物发泄，愤怒的情绪当然不能随便就带入到工作中，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失误的合同就会让公司蒙受到巨大的损失。而那些应聘者此刻自然就成为了倒霉鬼。
霍书月嘴角裂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对前台小姐说道：“你和陈哲说一声，一会我过去，要亲自对那些人进行面试。”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向电梯走去。
前台小姐嘴角裂开一个柔和的笑容，拿起电话向人事部打了过去。
霍书月从前台前脚刚走没多久，一脸神光焕发的栾锏后脚就迈了进来。刚才一下子教训了两个纨绔子弟，让他心情爽快地实在无法轻易用语言表达，这几天因为找工作所受到的憋屈气，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栾锏打着哈欠经过了前台，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发现自己应该和那个漂亮的前台打打招呼，于是就就又一转身，往回折返。
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台小姐，看到她也正在望着自己。前台小姐看到栾锏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向自己望过来，心里竟然禁不住有一阵意外的慌乱，连忙把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移向旁边，再有转目光转回来，只是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我脸上怎么了？”前台小姐被栾锏看得一阵不自在，她总感觉栾锏的一双眼睛虽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却有一种阴柔感。
还好这不是在大街上，前台小姐还要在公司里顾及着自己的纯美形象，不然的话，她早讲眼神当刀子一般一个个射过去。
栾锏笑呵呵地看着那个有气质的前台小姐，笑道：“美女好啊，没事，打个招呼，那个，面试是在哪个房间？”
“16楼，1604号房间。”前台小姐脸上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笑容，说完以后，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祝你好运。”
“幸运女神对我一直都是蛮眷顾的。”栾锏一只手搭在前台柜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将那副深红色的宽边眼睛向上轻轻地抬了些，一脸嬉皮笑容地问道：“你们这的面试官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看公司里美女这么多，如果老板是女的话应该也是一个美女吧。”
那前台看着栾锏就露出很神秘的笑容：“没错，是大美女哦，你魂可别被勾走了。”
栾锏闻言对此嗤之以鼻，心里暗忖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小屁孩。不过嘴上还是笑嘻嘻地说：“姐姐你这么漂亮我多看几眼就有免疫力了。姐姐长得真漂亮，怎么称呼。”
前台小姐对栾锏这种含挑逗性的问话方式有些厌恶，在她的观念里，说话不正经的男人绝不是一个能带给女人稳定安全感的男人。不过处于亲和的职业习惯，她并没有将这种不快表现在脸上，只是用淡淡的语气说：“如果你能成功应聘，我们成为了同事以后，再问我的名字才有意义不是？”
“有道理。不过以我的状态，想不被面试通过，可能性太小了不是？”栾锏自吹自擂道。
栾锏的话让他在女孩心里的印象分瞬间又降低了许多，不知是否是为了迷惑他，降低栾锏的警惕性，女孩随口放出了一个假消息：“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内部秘密哦，其实今天来复试的绝大部分都可以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我们公司今年想要开拓更多新的销售渠道，所以需要大量的销售员。老板不事先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想考验一下你们的心理素质。”
栾锏点点头，吹着口哨向电梯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刚从前台离开，那前台小姐就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有本事，一会也调戏一下我们的总裁看看。”
霍书月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欧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月，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没有为难你吧。”欧凛那让人不舒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霍书月听了好笑，这个没种的男人，刚刚招呼都不打一声撇下自己就飞快地溜走，现在还好意思打电话来。不过霍书月并不生气，她不会为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生气，而欧凛绝对是个不会让她在意的男人。
霍书月说：“我没事，还有事吗？”
“我受了点伤。”欧凛在电话那头假装柔弱地说道，希望能借此得到霍书月的怜悯和关心。只不过事与愿违，换回的只是霍书月冷冰冰地回答：“那你平时应该多注意锻炼了，太弱的男人，以后怎么给女人安全感。”
“是是是……”欧凛在电话那头像个孙子似的不停地点头，然后话头一转，问道：“小月，下个月我们的同学聚会……”
“我记得。”
“我是说，我们以情侣的身份出现怎么样？你看那些同学基本上都有另一半了，就你和我还单身，而且他们也都说我们在一起适合……”
“我很忙，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先这样吧。”霍书月不想喝欧凛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也记不清自己直接和暗示性地拒绝欧凛多少次了，可是欧凛的执着力强得惊人，脸皮也厚得惊人，总像只粘人的苍蝇围在自己的身边。
当栾锏来到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维持着秩序。办公室门外站着许多人，无疑和栾锏一样都是来面试的。所以栾锏可以理解当他走向那些人的时候他们看向栾锏的警惕而又不友好的目光。
栾锏和另外六个人安排在了一组，说实话，栾锏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真有一种鸡立鹤群的感觉。因为从学历上来说，栾锏几乎是个只上到高中的现代社会的半文盲，而这六个人无一不怀揣着张张名牌高校毕业的简历。在学历上，栾锏自然是处于绝对的劣势，至于其他方面，栾锏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除了自认为在打架方面实力远胜于他们之外，好像寻找不出其他什么特别显著的优势。不过栾锏也不傻，当那些人旁敲侧击地想问他学历方面的情况的时候，栾锏以一副高傲自信又神秘莫测的模样含糊过去。
当栾锏他们在进入人事部经理办公室以后，来面试的七个人与面试官陈经理两方已经面对面的坐着进行了近十分钟的对峙。陈哲是个老实人，也算是个老好人，在人事部经理这个职位上他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三年的时间，他基本上没有犯什么严重性的错误。即使在公司贪污受贿的风气盛行一时的时候，陈哲依然明哲保身地选择出淤泥而不染，没有利用手里的职权为自己谋取利益。这也让他在后来公司进行大整顿大清除时期，当许多职在高位的当权者纷纷被横扫出公司的时候，他也能够安然无恙地留在公司里，而且也由原来的人事部副总经理直接升职到总裁助理的位置上。
三个月前，在RB东京大学攻读经济学硕士的霍书月留学归来，她的父亲，也是公司的现任董事长霍德凯让她进入公司锻炼，并直接让她担任副总裁的职位。人家的老爸是公司的老板，有钱有势，就算一进来位置就比那些在公司里默默打拼的许多人高上许多，可是谁能有什么意见，谁让自己没有一个当老板的老爸。
陈哲刚刚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说老总决定亲自对这些人进行面试。老总亲自面试新员工，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陈哲不敢怠慢，此刻在座位上正襟危坐，恭候总统般恭候这位年轻女总的大驾。
霍书月在自己的办公室将一些简单的文件批阅过后，站起来倒了一杯咖啡喝下，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了面试新员工的地方。
霍书月一踏进房里，陈哲就无比殷勤地上前与她招呼，一口一个霍总地叫着，生怕在座的几个应聘者不知道老总亲来似的。
栾锏原本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当他意识到霍书月以这家公司老总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栾锏就有一种马上买一张豆腐然后自己冲上去撞死的想法。
霍书月见到栾锏的时候也是意外地愣了一愣，紧接着嘴角就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刚才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霍书月海在心里暗暗向神祈求一定要给自己一个报复这个男人的机会。没想到这一眨眼愿望便实现了。霍书月此刻心里可得意了，小样，你刚才不是很拽吗？弄坏我的车，还装帅，别人见义勇为都是默默无名的，他却非搞得像深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弄得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这下好了，现在到自己家的公司应聘，还用应聘？当然是无条件通过了。然后，哼哼，还怕没有给你穿小鞋的机会。
栾锏看着霍书月从见到自己开始一张脸表情变化丰富多彩，知道这小妮子脑袋里一定想着对付自己的方法。栾锏心里非常明白，如果留在这家公司的话，他恐怕会被这小妮子活活玩死。
于是像弹簧一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低头脚步飞快地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霍书月件他作势欲走，心里可着急了起来，大声问道。
“对不起，走错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