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人民服务
“阿嚏！阿嚏！”
咸阳宫御书房中，奏折已经堆积如山的书桌后头，传出两声响亮的喷嚏声。
“又有谁在念叨老夫了啊！”从小山般的奏折后面缓缓探出一颗雪白的脑袋，用疲惫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说话这人正是赵高，他已伏案两个时辰有余。
赵高是个勤奋之人，而且是个极其聪明的勤奋之人。跟在秦始皇嬴政身边数十载，他早已惗熟于始皇帝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雷霆手段，虽然只是学了个皮毛，却已足够受用无穷了。
不然，他不会在始皇帝驾崩的一瞬间就下定决心谋朝篡位；不然，他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抓住始皇帝身边所有人的弱点逐个击破，废扶苏，立胡亥当傀儡皇帝；不然，他不会为了维护刚到手的权利，先以莫须有的罪名诛尽皇族，再以指鹿为马的手段排除异己！
然后，赵高充其量就是个聪明的无赖，跟秦国丞相李斯这般名士不可同日而语。可是，李斯直至亲生儿子身死，自己也深陷大狱，这才发现自己只是那个从来没有看得起过的阉人的一枚棋子。
这，就是赵高的能耐。
赵高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始皇帝，始皇帝在他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始皇帝要他死，赵高是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前提是，自己崇拜敬畏的始皇帝，是活着的始皇帝！
可是，皇帝陛下在巡游的途中毫无征兆的死了，竭力写下立扶苏公子为秦二世的遗诏后，就倒在了赵高的面前。
“追随先皇而去？不舍！扶苏向来厌恶自己，而胡亥虽弱智却极其亲近自己！权利是个好东西啊！”电闪雷鸣般得闪过这几个念头以后，赵高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其后的的一桩桩事实证明，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满足，瞬间冲散了身体的疲惫感。手握生杀大权，一言九鼎的的感觉真的是世间最好的滋补品啊！
“胡亥那傻小子近况如何？”，赵高俨然天下已经姓了赵一般，手握铜笔，仍目不转睛的批阅着奏折，漫不经心的问起一旁的侍从。
其实，从小照顾胡亥长大，赵高对胡亥是有感情的，加上对胡亥的智商有绝对的信心，赵高想让胡亥荣华富贵一生，只要他一直这么乖乖的，傻傻的。
要不是时机还不成熟，许多事情不便自己出面，赵高才懒得过问胡亥的死活。
“皇帝陛下最近性情大变！”一名垂手服侍在旁的黑衣侍从，一脸紧张兮兮的答道。
“嗯？”这个回答着实出乎意料，赵高手中的铜笔顿了下，转头看向那侍从。
被赵高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那侍从的心不由一紧，随即又忍不住掩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才戏谑道：“皇帝陛下自从上个月临幸郑妃那老妇以后，突然兴致盎然，居然连那老妇的四个侍女都一并收了，天天玩多人游戏！”
赵高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行事密不透风，不容许出一丝差错。近日来，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刚刚又听到那侍从说胡亥性情大变，赵高顿时起了杀心。
“那四个侍女丞相也是见过的，皇帝陛下居然能如此重口味，可不是性情大变嘛！”那侍从说到这里已经笑出了眼泪。
听那侍从不明不白说了个大概原委，赵高亦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却仍佯装愠怒道：“你这小子，不要仗着老夫平日宠爱于你，便敢戏弄老夫，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那侍从知道赵高杀人从不罗嗦，能如此跟自己说话，表示他根本就没有生气。于是，便低眉顺目的接话道：“方才只是怕大人太操劳，想让大人放松一下。小人生是赵大人的人，死是赵大人的死人，赵大人要小人的命，小人绝无二话。小的死不足惜，只望大人珍重身体！”
这话听的舒坦，赵高想起已有月余没看到胡亥了，于是“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朝着皇帝寝宫方向走去，“走，随我去看看！”
那侍从忙驱步跟上。
离皇帝的寝宫尚有数十步远，胡亥那杀猪般得叫喊声便已经清晰可闻了。
赵高加快了几步来到宫门前，皱着眉头问门口的侍卫：“青天白日的，皇帝陛下这是在里面干嘛？这成何体统！”
侍卫恭敬的答道，“皇帝陛下近日迷上了郑妃的四个侍女，整日与她们厮混在一起玩乐。”
“前几日，陛下还命在下等人，用黑布将御花园围挡起一大片来，说是野战比较刺激。。。”另一个威武的侍卫也如实禀报，只是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居然脸都红了。
“荒唐！”赵高一把推开宫门便踏了进去，没一个人敢加以阻拦。
奢华的寝宫内一片漆黑，赵高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哪个狗奴才敢搅扰寡人的兴致？”胡亥岂能不知是赵高，只是装傻充愣，阴阳怪气的骂了一句，权当过过嘴瘾。
待得眼睛适应了黑暗，赵高这才隐约看到硕大的龙床上，胡亥笨拙的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而一旁四具庞大的身躯也在胡乱往身上套些衣物。
“这傻子也知羞耻了，怪哉！”赵高心里暗暗好笑，却拱手道：“先帝将陛下托孤于老夫，老夫希望陛下不要沉溺于女色和玩乐，应当励精图治，不负先皇。”
“原来是丞相啊！不是万事都有丞相吗，我大秦得之丞相实属大幸也！”胡亥摇头晃脑的念道，而后又得意洋洋的说：“丞相，我说的怎么样？是不是长进了许多？我有用功学习哦！”
赵高心里一阵舒坦，赞许道：“陛下天资聪颖，果然长进不小！”
听得赞赏，胡亥嘿嘿笑了一阵。而赵高则趁这空挡，已经叫侍卫把窗帘全部拉开了。
胡亥急了，慌忙道：“丞相这是干什么，寡人还想邀丞相一起玩乐呢，人多热闹！”
赵高不理会胡亥，兀自扫了一眼偌大的寝宫，那叫一个脏乱差！桌椅柜架倒了一地，衣物被单到处乱扔，有撕破的，还有带血迹的。
再看那胡亥，还在那因为被搅了兴致而满地撒泼打滚，裸露出来的地方明显黑了瘦了，而且还有明显的伤痕在上面。
没来由的一阵心痛，赵高柔声道：“陛下这阵子黑了，也瘦了，望自珍重呐！”
胡亥一下子停止了胡闹，望着一旁吓的瑟瑟发抖的四位女子，一脸痴情的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得此四名尤物，寡人岂能暴殄天物，必当奋力之！”
赵高斜眼看了看旁边四个又黑又壮的女子，真叫一个壮观，不禁感慨道：“陛下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胡亥却是脱口而出。
“陛下说什么？”赵高心里有了计较，“傻小子看来更傻了。”
“没什么没什么”胡亥赶紧掩饰道：“春香夏香秋香冬香，还不快去服侍丞相，傻愣着干嘛！”
眼瞅着四座铁塔搔首弄姿的朝自己压来，赵高心里那叫一个恶寒，忙拱了下手道：“小人无福消受，先行告辞也！”
话音未落，赵高已不见了身影，却不忘重重关上了寝宫门。
“我他妈再也不想看见那四个女人了，太恶心了！”这是赵高的心声。
随着宫门的关闭，胡亥猛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一副几近完美的健硕躯体。
这，就是胡亥一个多月来魔鬼式训练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