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拳上门
第七章 北拳上门
第二天再打开房门时，便见到竹院周围已经守着一批人了。
想来昨日深夜里听到的声响便是由他们发出的。
“吱呀——”竹院的大门开启，一位身着青衣的小侍女端着清水走了进来。
她是秦钱派来伺候林轩起居的丫鬟，大家都习惯叫她“小青”，也不知是今天天气太热还是别的缘故，第一次见到来自寨外的富贵公子时，竟微微红了脸。
真好看啊。
见这丫头看着自己直发楞，林轩便招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等到对方回过神来，才问道：“想必今日秦当家是不便见我的吧？”
小青脸色一僵，有些歉意地嗫嚅道：“三当家交代，最近寨中事务繁忙，应该是没有时间的。”
“那我可否出门转转？”
“也是不行的。”
果然啊。
看来在这里要多待一些时日了。
小青到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轩便也不再多问。
虽然不明白当家的为什么要将这位公子留下，甚至都不知道这位公子来寨子是做什么的，但是几天相处下来，小青倒是发现对方随和可亲，自己也就渐渐放开了。
“其实三当家和小姐人都是极好的，他们不让你出去，肯定是有他们的理由，公子可千万不要怪罪。”
“小时候，家里穷，又打仗，父亲被人抓走后便跟着娘亲流浪四方，直到遇见了两位当家，收留了我们，才不至于饿死街头。”
这些天小丫头经常在一旁念叨，林轩开始还应和答应着，到后来便只剩小青一人自言自语了。
＂后来娘亲也走了，就只剩小青一个人了，却并没有觉得很孤单，因为寨里的人都很好，三当家有些贪财，但偶尔也从外面给大家买一些新鲜玩意儿，大小姐呢，表面上很凶，其实内心比谁都善良，还记得我曾经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名贵的瓷碗，大小姐不但没有责骂我，还亲手给我包扎了伤口。我听别人说，这要是放在外面的大户人家里，不被打骂出门都算是好的了。二当家，他倒是冷冷的，时常拿着他那本旧书翻来翻去，可能是在做学问吧。＂
“这样啊，那对你来说这个寨子应该是个不错的家。”林轩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起来，小青突然觉得眼前的公子心里好像是埋藏着什么。
“那你们大当家呢？”
“啊？大当家？自从我进寨以来，就从没有见过大当家。”
“嗯？”
“他们说在很久以前，大当家就离开了寨子，大部分人都是没见过的，其中见过的一些老人们也多半不愿谈及此事。”小青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在自己的印象中，大当家就像传说一样，是何模样，甚至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
蓦地抬起头，却正好与林轩的视线相撞，小丫头吓了一跳，小脸刷的一下就染上了一层红晕，羞涩地说：“公子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呀。”
“噫，你脖子上那是什么？怎么红红的？”
“哦！这个啊，这是个胎记。”
“能让我看看么？”
“嗯好……”
“嘭！”
话音刚落，竹院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林轩！”
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轩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几日秦大小姐也常来竹院作客，美其名曰“探访小青”，实际上却是在监视自己。
“你敢欺负我们家小青！”来人怒气冲冲，一把短刀拍在桌上，震得院中的栀子都抖了几分。
“不是，小姐，我。”小青急忙想要解释，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林轩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这个风风火火的秦大小姐也懒得搭理。
但这落在秦杉月眼里就变成了一副“无所谓”，“你能拿我怎么着啊”这种不要脸皮的模样。
她终于是忍不住动手了。
“噌”的一声短刀出鞘，但紧接着一声清响，那柄极秀气的短刀便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林轩感受着左手指尖传来的力度，心里暗道：本以为虎父无犬女，像秦钱那样的身手，他女儿的武功怎么竟如此不堪？
“不要打架！”小青慌忙拦在二人中间，对秦杉月说道：“刚才公子并未欺负小青，是小姐误会了！”
“真的？”秦杉月一脸狐疑，直盯着林轩不放，脑海中不断闪过“人面兽心”“衣冠禽兽”这几个词。
“大小姐！出事了！”
外面又冲进来几个火急火燎的汉子，让林轩觉得今日的竹院甚是热闹。
几人单膝跪地，对秦杉月双手抱拳道：“北拳李老六挑战山门，已经打伤了几十个弟兄，连三当家都受了伤！”
“什么？我爹受伤了！”秦杉月心急，拾了短刀便要赶去。
却发现林轩也跟在自己后面，回头道：“你去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曾经游历江湖，正巧与这北拳交过手，也与我说了一点其武功的特别之处，或许可以帮到你们。”林轩话语真诚，让人一时听不出真假。但实际上，自己和父亲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二人闲谈了。
秦杉月犹豫片刻，并未多想，便任由他跟在后面。
众人到时，只见秦钱半倒在地上，满是痛苦。右手不断抚着自己胸口，似乎是伤的不轻。
秦杉月瞬间冲到跟前，一脸担忧地问道：“爹，你没事吧！”
“老了老了，不比当年了。这李老六号称要用一双铁拳打遍天下英雄，今天领教了一番，确实厉害！”秦钱在女儿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望向场中正在与李老六对峙的二当家，“就看你冷叔叔的了。”
与此同时，李老六轻蔑地瞥了一眼对面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二当家的？”
“正是。清风寨冷苍怀，请赐教！”
没有任何的废话，冷苍怀双手一抖，一对原本藏于袖中的冷冽短刀现于手中，林轩眉头一挑，这才明白秦大小姐的刀法原来是从二当家这儿习得，看这架势不仅双刀只学到了一半，就连最基本的刀势都相去甚远。
刀意凛冽，泛着寒光，众人的眼睛被映得生疼。
“来得好！”李老六高喝一声，似乎是极为兴奋，双手握拳，发出咔咔的脆响，竟还引起周围的气流疯狂涌动。
“这李老六的行气路线还真是古怪。”林轩眯起眼睛，也试着握起了无力的右手。
一道涓细的气流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