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认识和处理国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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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恩格斯 列宁关于战争与和平的观点

余斌

一 资产阶级的战争观

(一)资产阶级对战争的反对

恩格斯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针对斯密颂扬商业是人道的问题指出:“一个民族要是引起它的供应者和顾客的敌对情绪,就太不明智了。它表现得越友好,对它就越有利。这就是商业的人道。”他还批评伪君子:“你们减少了战争次数,以便在和平时期赚更多的钱,以便使各个人之间的敌视、可耻的竞争战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19]

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中指出:“路易·波拿巴利用法国的阶级斗争篡夺了政权,并且以不时进行的对外战争来延长了自己的统治,无怪他一开始就把国际看做危险的敌人。……1870年7月的军事阴谋不过是1851年12月的coup d'état 〔政变〕 的修正版。初看起来,事情是如此的荒谬,以致法国不愿意相信战争传闻的真实性。它宁肯相信那个认为部长们的好战言论不过是交易所把戏的议员。当7月15日终于正式向立法团宣布了关于战争的消息时,全体反对派都拒绝批准初步用费,甚至梯也尔也申斥说战争是一种 ‘很讨厌的’事情;巴黎所有一切独立的报纸都谴责了这个战争,并且,说也奇怪,外省的报纸也与它们几乎采取一致行动。”[20]

(二)资产阶级对战争的支持

恩格斯在《德国状况》中谈到反对拿破仑的战争时指出:“就英国方面来说,战争是由惊惶失措的贵族发动的,并且得到了财阀的支持。这些财阀找到了取之不尽的利润泉源:接二连三的借款;国债的增长;以及他们有可能渗入南美市场,在那里倾销自己的工业品,夺取他们认为能使自己的腰包塞得更满的、原属于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殖民地。他们力图使不列颠威镇四海,以便能够打垮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贸易,如果这个国家的竞争能够成为他们发财致富的障碍的话。最后,他们竭力维护自己从供应欧洲市场取得巨额利润的权利,和拿破仑的大陆体系分庭抗礼。这就是当时英国统治阶级进行这次长期战争的真正原因。至于说法国革命威胁着英国宪法的基本原则这种口实,也只不过表明这种 ‘人类理性的完美创造’无比优越而已。”[21]

恩格斯在《德国的对外政策》中指出:“自古以来,一切统治者及其外交家玩弄手腕和进行活动的目的可以归结为一点:为了延长专制政权的寿命,唆使各民族互相残杀,利用一个民族压迫另一个民族。”[22]

马克思在《法国和英国的最近前途》中指出:“在法国和英国的资产阶级集团内,这场战争根本不受欢迎。在法国资产阶级中间,这场战争一开始就不受欢迎,因为从12月2日起,这个阶级对 ‘社会救主’的政府采取了完全反对的立场。在英国,资产阶级内部意见有分歧。它的大部分将自己对法国人的民族仇恨转移到了俄国人身上。虽然约翰牛自己有时可以在印度实行某种兼并,但是他并不想让别的国家在离英国本土或它的领地非常近的一些地方去干同样的事情。俄国是在这方面早已引起约翰牛不安的国家。由于不列颠同东方地区的贸易以及通过特拉比曾德同亚洲内地的贸易日益大规模地扩大,船只自由通过达达尼尔海峡的问题对英国来说就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英国不能容许俄国逐渐并吞多瑙河沿岸各国,因为这些国家作为谷仓的意义在日益增长;英国不能容许俄国封锁多瑙河上的航行。俄国的粮食现在已经是英国消费项目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项目,要是这些与俄国毗邻的产粮国家归并于俄国,那就会使大不列颠处于完全依赖俄国和合众国的地位,而这两个国家就会变成世界粮食市场的调节者。此外,在英国常常流传着关于俄军向中亚细亚挺进这样一些捉摸不定的、使人惶惶不安的谣言;不熟悉地理的英国公众,很容易相信那些在印度事务上有利害关系的政客和吓破了胆的幻想家所大力散布的这种谣言。因此,当俄国开始侵略土耳其时,民族仇恨马上就很明显地暴露了出来;也许,从来没有一场战争像这场战争那样受人欢迎。主和派只好暂时保持缄默;甚至其中很大一部分成员已被大流所卷走。但是了解英国人性格的人都相信这种好战的热情不会持续很久,至少对资产阶级来说是如此。只要战争使资产阶级破费,它的唯利是图的天性就比它的民族自豪感占上风,对私人利益立即会遭到损失的恐惧心理比对全民族的巨大优势必然要逐渐遭到损失的恐惧心理更厉害。皮尔分子——战争的反对者,与其说由于真正爱好和平,不如说由于自己的局限性和胆怯(这种局限性和胆怯总是使他们在碰到任何一次大危机和果断行动的时候就害怕起来),采取了种种措施想使每个英国商人和工厂主都能精确地计算每一个法寻、他个人 per annum〔每年〕 要为战争付出什么代价的伟大的时刻加快到来。格莱斯顿先生轻视发行公债这一通常的主意,一下子就把所得税提高了一倍,并且暂时中止了财政改革。后果很快就表现了出来。主和派又重新抬头了。约翰·布莱特以他固有的毅力和顽强精神大胆地起来反对国内盛行的情绪,结果他终于使得工业区倒向他这一边。在伦敦,情绪仍然有利于战争,但是主和派影响的增长甚至在这里也渐渐明显起来。顺便应当提到,和平协会以往在首都从未享有过任何重大的威信。然而它正在全国加紧鼓动工作,只要再经过一年的时间征收加倍的所得税并且发行公债(而发行公债现在被认为是不可避免的),就足以消灭工商业阶级中的好战精神的最后痕迹。”[23]

在《论所谓市场问题》中列宁指出:“关于我国工业将因市场不够而毁灭的哀号,不过是我国资本家欲盖弥彰的骗人伎俩,他们借此对政治施加压力,把自己钱袋的利益和 ‘国家’的利益等同起来(谦虚地认为自己 ‘无力’),使自己能够推动政府走上实行侵略的殖民政策的道路,甚至为了保护这种 ‘国家’利益而使政府卷入战争。”[24]

在《告俄国无产阶级书》中列宁指出:“对俄国工人和农民来说,战争预示着新的灾难、无数人的死亡、大批家庭的破产和新的苛捐重税。在俄国军事长官和沙皇政府看来,战争可以带来军事荣誉。在俄国商人和拥有百万财富的企业主看来,战争之所以必要,是为了保住新的商品销售市场,保住新的自由的不冻港以发展俄国贸易。向本国挨饿的农民和失业的工人是卖不出多少商品的,要到别国去寻找销路!俄国资产阶级的财富是靠俄国工人的贫困和破产创造出来的;而现在,为了更多地增加这些财富,工人们又得去流血卖命,以便俄国资产阶级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征服和奴役中国和朝鲜的工人。正是贪得无厌的资产阶级的利益,正是为了追逐利润而准备出卖和毁灭自己祖国的资本的利益,引起了这场给劳动人民带来无穷灾难的罪恶战争。正是践踏一切人权和奴役本国人民的专制政府的政策,导致了用俄国公民的鲜血和财产进行的这场赌博。”[25]

在《资本家和扩充军备》中列宁指出:“在各国议会中,各民族政党的领袖高喊 ‘国家实力’和 ‘爱国主义’(见立宪民主党人、进步党人、十月党人在第四届杜马中的程序提案!)。他们通过武装法国去打德国、武装德国去打英国诸如此类的方法来实现这种爱国主义。他们都是这样一些热诚的爱国主义者。他们都在如此操心,如此为 ‘国家实力’即为本国实力操心,当然是为了对付敌人。但是他们却和这些 ‘敌人’一起出席代那买特炸药托拉斯和其他托拉斯(辛迪加)的董事会和股东会议,目的是为了攫取数百万卢布的纯利润并且各自挑动 ‘本国’人民去和别国人民作战。”[26]

(三)资产阶级对战争的干预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提到,“法国的商人策划了首次动摇拿破仑权势的事件。巴黎的证券投机商们人为地制造饥荒,迫使拿破仑把宣布出征俄国的时间推迟了近两个月,结果使这次征战延期到过晚的时节”[27]

马克思在《英中冲突》中指出:“如果说第一次对华战争尽管借口并不体面,但由于它展示了打开对华贸易的前景,各列强也就耐心地观望着,那末,这第二次战争岂不是要无限期地阻碍这种贸易吗?这次战争的第一个后果,必定是把广州同绝大部分依然掌握在帝国臣民手中的产茶区隔断开来,——这种情况只能对俄国的陆路茶商有利。”[28]

(四)资产阶级的战争目的

马克思在《英中冲突》中指出:“不耐烦辩驳的英国海军上将就用武力为自己铺平通向广州总督府的道路,同时摧毁停在江面的帝国舰队。这样,这出外交兼军事的活剧就截然分成两幕:在第一幕中,借口中国总督破坏1842年的条约,开始炮轰广州;而在第二幕中,则借口那位总督顽强地坚持1849年的协定,更猛烈地继续炮轰。起先广州遭到轰击是因为破坏条约,后来广州遭到轰击是因为遵守条约。同时,就是在第一种场合下,甚至也不是借口没有给予赔偿,而只是借口没有以应有的形式给予赔偿。”[29]

在《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中列宁指出:“各国的政府和资产阶级政党准备了几十年的欧洲大战终于爆发了。军备的扩张,在各先进国家资本主义发展的最新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争夺市场斗争的极端尖锐化,以及最落后的各东欧君主国的王朝利益,都不可避免要导致而且已经导致了这场战争。强占别国领土,征服其他国家;打垮竞争的国家并掠夺其财富;转移劳动群众对俄、德、英等国国内政治危机的注意力;分裂工人,用民族主义愚弄工人,消灭他们的先锋队,以削弱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这就是当前这场战争唯一真实的内容、作用和意义。社会民主党的责任,首先是揭露这场战争的这种真实意义,无情地揭穿统治阶级即地主和资产阶级为了替战争辩护而散布的谎言、诡辩和 ‘爱国主义的’花言巧语。”[30]

在《社会主义与战争》中列宁指出:“资产阶级在这场战争中用来欺骗人民的一个最常见的手段,就是用 ‘民族解放’的观念来掩盖战争的掠夺目的。英国人答应给比利时自由,德国人答应给波兰自由,等等。实际上,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是一场世界大多数民族的压迫者为巩固和扩大这种压迫而进行的战争。”[31]

在《为了面包与和平》中列宁指出:“当前有两个问题比其他一切政治问题更为重要,这就是面包问题与和平问题。这场帝国主义战争,是 ‘英国’同 ‘德国’这两家最大最富的银号为了称霸世界,为了进行分赃,为了掠夺弱小民族而进行的战争,这场恐怖的、罪恶的战争使所有国家破产、使各族人民受尽折磨,它迫使人类作出抉择:或者是毁灭全部文化从而毁灭人类自己;或者是用革命的办法摆脱资本的桎梏,推翻资产阶级统治,赢得社会主义和持久和平。如果社会主义不能取胜,那么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和平不过是暂时的停战,暂时的间歇,驱赶各国人民进行新的大厮杀的准备。和平与面包,这就是工人和被剥削者的基本要求。战争已经使这些要求变得十分迫切。战争使最文明的、文化最发达的国家陷于饥饿的境地。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战争这一巨大的历史过程又空前地加速了社会的发展。发展成帝国主义即垄断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在战争的影响下变成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我们现在达到了世界经济发展的这样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已是贴近社会主义的前阶。”[32]

二 资产阶级的和平观

(一)资产阶级对和平的态度

恩格斯在《拿破仑的军事计划》中指出:“英国是可能让自己去缔结没有好处的和约的。因为约翰牛只要一感到自己所担的风险和军费太大,就会尽一切努力摆脱困境而让自己那些尊敬的盟友去单独收拾残局。英国真正强盛的保证及其力量的源泉并不需要在这一方面寻找。而对路易·波拿巴来说,也会有那么一天,他将认为与其进行你死我活的战争,还不如缔结一个不光彩的和约,因为不应当忘记,当这样的冒险家陷入绝境时,他那种把自己的统治再延长半年的希望,就会压倒其余的一切想法。在决定性的时刻,土耳其和撒丁连同它们那些少得可怜的资源将被抛下不管。这是无须怀疑的。可是俄国却同古罗马一样,只要敌人还在它的领土上,就不可能缔结和约。近一百五十年以来,俄国从来没有缔结过一次割让领土的和约。甚至提尔西特和约都使俄国的领土扩大了,而这个和约是在连一个法国人都没有踏上俄国土地的时候缔结的。当俄国领土上有一支大军正严阵以待的时候,缔结一个割让领土或者至少使沙皇的权力限制在自己领地范围以内的和约,就会意味着根本违背最近一个半世纪以来的传统。刚刚即位不久的沙皇,对于民众说来是生疏的,有势力的民族派正怀着不安的心情注视着他的行动,因此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在俄国的全部进攻力量尤其是全部防御力量尚未动用和尚未消耗殆尽以前,这种和约是不可能缔结的。然而这样的时刻必然会到来,那时俄国将被迫放弃对他国事务的干涉,但只有与路易·波拿巴和帕麦斯顿完全不同的敌人,而且经过比在俄国黑海沿岸领地上采用 ‘局部性’讨伐手段坚决得多的斗争,才能使俄国做到这一点。”[33]

恩格斯在《皮蒙特军队的失败》中指出:“君主国当然决不敢进行革命的战争、决不敢发动全民起义和实行革命恐怖。它宁可跟自己的最凶恶的但出身相同的敌人讲和,而不愿同人民联合。”[34]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俄军的撤退》中谈到奥地利的和平干涉时指出:“奥地利和任何其他强国一样,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一方面,它的利益要求俄国不占领多瑙河各公国,不控制多瑙河口和黑海,因为奥地利在这方面进行着大宗的、日益增多的贸易。此外,俄国并吞土耳其全部或一部分土地,都会在奥地利帝国内的斯拉夫人中间引起骚动,因为在他们中间已经有很多人拥护泛斯拉夫主义,主张同俄国结成同盟。因此很明显,要奥地利同意俄国并吞土耳其,只有使它有可能同时向另外某个方向扩张霸权和扩充版图,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但另一方面,奥地利的政策是完全同情沙皇而反对法国和英国的;它真正的方针将始终是同西方强国为敌。俄国在它发动的这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中罪有应得地蒙受了耻辱,这在维也纳是不会感到难过的;然而奥地利永远不会听任俄国受到严重的削弱,因为这会使哈布斯堡王朝失去唯一能帮助它跳出最近的革命漩涡的朋友。我们认为,这些就是支配着维也纳内阁在战争今后各个阶段中的行动的全部动机。奥地利将出卖交战的任何一方,或者一下子把双方都出卖,这完全决定于它的利益和王朝的利益的需要,——如此而已,再无其他。”[35]

在《扩充军备和资本主义》中列宁指出:“现在英国报刊,尤其是工人报刊,引证了一些非常值得注意的材料来说明资本主义扩充军备的巧妙 ‘把戏’。英国的海军装备特别强大。英国的造船厂(维克斯、阿姆斯特朗、布朗等等)是世界闻名的。英国和其他国家耗费数亿以至数十亿卢布来准备战争,——当然,这一切都完全是为了和平,为了保护文化,为了祖国和文明等等。但是,英国的海军将领和保守党、自由党这两个政党的最著名的国务活动家,都是造船、制造火药、代那买特炸药和大炮等等的企业的股东和经理。大量金钱直接流进资产阶级政客的腰包。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关系紧密的国际匪帮,唆使各国人民进行军备竞赛,象剪羊毛似的剥削这些轻信、糊涂、迟钝和顺从的人民!扩充军备被认为是国民的事业,爱国的事业;原以为大家都会严守秘密。岂不知造船厂和大炮厂、代那买特炸药厂和造枪厂都是各国资本家共同欺骗和尽情掠夺各国 ‘大众’的国际性企业,制造船只或大炮是为了英国能打意大利,同样也是为了意大利能打英国。真是资本主义的巧妙把戏!文明、秩序、文化、和平——结果却是数亿卢布被造船、制造代那买特炸药等等的企业的生意人和投机者所掠夺!”[36]

(二)资产阶级的和平红利

恩格斯在《德国状况》中谈到在战胜拿破仑之后,“英国用签订和约的方式比用战争的方式更加扩大了它的海上霸权,并在所有的大陆市场上占了优势,——这对英国人民来说毫无利益可言,但是对英国资产阶级来说却是大发横财的泉源”[37]

恩格斯在《1847年的运动》中指出:美国“因兼并加利福尼亚而获得太平洋的统治权,这是符合整个美洲发展的利益的。但我们仍旧要问,首先从战争中获利的是谁呢?只有资产阶级。美国人在加利福尼亚及新墨西哥得到了新的地区,他们在这些地区将得到新的资本,即培植出新的资产者并使现有的资产者大发其财,因为现代所获得的全部资本总是都落到资产阶级手中去的。而渴望从开凿特万特佩克地峡运河中获利的不是美国船主又是谁呢?从太平洋的统治中获利的不是这些船主又是谁呢?将来以工业品供应被征服的土地上新出现的消费者的不是美国厂主又是谁呢?因此,在美洲资产者也有了巨大的成绩;资产阶级的代表现在所以反对战争,那只是证明他们怕在某些方面为这些成绩所付的代价太高”[38]

马克思在《英国议会中的辩论》中指出:“曼彻斯特学派是真正愿意和平的,因为这样才有可能在国内和国外进行工业战争。它追求英国资产阶级在世界市场和英国本土的统治地位,在世界市场上,应当使用它的武器——棉花包来进行战争;在英国本土,作为现代生产的累赘的贵族应该被消灭,作为现代生产的简单工具的无产者应该被奴役,而它本身,作为生产的领导者,也应该领导国家和占据国家职位。”[39]

马克思在《东方战争》中指出:“土耳其政府被迫接受12月15日的四强共同照会。这个照会对于土耳其政府因专制君主海盗式的行为所受的损失没有规定任何赔偿,而且坚持恢复过去的一切条约——凯纳吉条约、阿德里安堡条约、安吉阿尔-斯凯莱西条约和其他条约,所有这些条约在一个半世纪以来一直成为俄国取得欺骗、干涉、进犯和吞并的武器的武库。……直到12月19日,即里扎-帕沙和哈利耳-帕沙进入内阁,因而保证了 ‘主和’派或者说‘亲俄’派的胜利以后,土耳其政府才接受了四强国的建议。”[40]

三 战争的影响因素及其后果

(一)战争的影响因素

马克思在《缅甸战争。——俄国问题。——外交官的有趣信件》中指出:“英国究竟为什么在欧洲要避免最必要的战争,即对俄国的战争,而在亚洲却年复一年地投入最没有道理的战争呢?英国在欧洲所以在采取胆怯的立场,是因为有国债逼着,而它在亚洲的战费却可以让印度居民来负担。”[41]

马克思在《关于占领塞瓦斯托波尔的消息。——巴黎交易所新闻。——上院关于汉格暴行的辩论》中指出:“佩利西埃坚持对南区进行单方面攻击,使联军兵力继续不断地遭到毁灭,这种不可理解的固执做法显然不是出于军事上的原因,而是出于财政上的原因。大家知道,波拿巴已经发出了几十亿期票用来夺取塞瓦斯托波尔,而且强迫法兰西民族贴现这些期票。他还打算再发出8亿或接近这个数字的期票。因此,为偿清业已流通的期票而进行支付就显得很有必要了;如果说,越过黑河保证了实际的效果,那末进攻塞瓦斯托波尔南区就预示了表面上的辉煌成就。‘塞瓦斯托波尔的陷落’会对发行新公债的前途产生有利的影响;既然为战争而发行公债,那末为什么不为公债而进行战争呢!在这样的论据面前,任何军事科学评论都必然不再发生作用了。一般说来,在克里木战争和巴黎交易所之间有着奥妙的联系。大家知道,正像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样,条条电线都汇聚到土伊勒里,这些电线在这里都最后成了‘内阁的秘密’。据了解,巴黎发表最重要的电讯要比伦敦迟几小时。据说,在这几小时内,一个名字叫奥尔西的科西嘉人就在巴黎交易所内大肆活动。这个奥尔西过去曾经是当时的被放逐者在伦敦交易所的 ‘命中注定的’代理人,这在伦敦是众所周知的。”[42]

马克思在《欧洲的战争前景》中指出:“没有一个接受忏悔的牧师对悔罪美女心中的隐痛的了解,能够像礼拜堂街、伦巴特街和针钱街的金融生意人对欧洲各国执政者的困难的了解那样清楚。他们知道:俄国需要大约1000万英镑的贷款;法国虽然可以指望预算的收入能够超过支出(人们谈起这种情况时总是用的将来时),但迫切需要钱用;奥地利为了偿付一部分债务,正竭力设法至少弄到600—800万英镑;小撒丁正渴望得到贷款,不仅是为了进行新的意大利战争,而且也是为了偿付它因克里木战争而背上的旧债;在军队出动,血洒沙场,大炮轰鸣以前,帝王们和武士们首先必须从英国的钱包中得到总数达3000万英镑的贷款。但是,要把这些金融业务全部办妥,起码还要拖上两个月;这样一来,不管从军事观点看来怎么样,如果仗非打不可,那也得推延到春天。可是,如果匆忙作出结论,认为由于好战的恶犬们要依赖爱好和平的资本家们的裁夺来行事,这种依赖性一定会妨碍它们挣脱锁链,那将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在利率勉强达到2.5%的情况下,在有4000万以上的黄金在英格兰银行和法兰西银行的金库中长期搁置不用的情况下,在对商业投机活动普遍失信的情况下,如果恶魔要发放新战争贷款的话,它是能够在几次假意推托和两三次虚伪劝说之后,以高于票面价值的价格售出自己的债券的。”[43]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欧洲的金融恐慌》中指出:“欧洲交易所中的恐慌情绪还没有安定下来,根据十分审慎的估计,国家有价证券的价值大约下降了3亿元。法国、撒丁和奥地利的国家证券下降5%,这几个国家的铁路股票下跌了15—35%,而伦巴第—威尼斯铁路股票几乎下跌了50%。除了伦敦交易所以外,所有的欧洲交易所现在都深信将会爆发战争。……波拿巴派的报刊以及卖身求荣的谣言收集家 ‘比利时独立报’的大叫大嚷,对战争准备的吹嘘,都十分清楚地证明,问题不在于进行战争,而在于用战争来进行恫吓。现在连伦敦 ‘泰晤士报’的记者也承认,债务缠身的朝廷奴仆们又可以利用行市的下跌来大肆投机,以前所未见的规模洗劫全法国的 ‘可敬的’投机商和少量有价证券的持有者了。”[44]

(二)战争的格局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国际述评(一)》中指出:“对土耳其的战争必然会演成一场欧洲战争。这最合神圣俄罗斯的心意,这样一来,它就有可能在德国站得住脚,竭力使那里的反革命进行到底,帮助普鲁士占领纽沙特尔,最后向革命的中心巴黎挺进。英国在这场欧洲战争中不会是中立的。它必定要出面反对俄国。英国是俄国的最危险的对手。如果大陆的陆军深入俄国腹地,必然会在俄国领土上分散兵力,自行削弱,如果它们越过古波兰的东部边境向前挺进,几乎完全有重演1812年事件的危险,那末英国可能选中俄国最要害之处给以打击。何况,英国还可以驱使瑞典人夺回芬兰,为英国舰队打开彼得堡和敖德萨的大门。大家知道,俄国舰队是世界上最糟的舰队,占领喀琅施塔得和什吕谢尔堡要比占领圣让得阿克和圣万得拉来得容易。俄国一失去彼得堡和敖德萨,就成了一个被砍掉双手的巨人。这里还必须补充一点,俄国无论在出售原料和购买工业品方面如果离开英国哪怕是6个月也难以支持,这一点在拿破仑封锁大陆时就表现得很明显,而目前更加是如此。俄国一断绝与英国市场的联系,几个月后就会遭受严重的困难。英国则相反,它不仅可以在若干时期内不要俄国市场,而且可以从其他市场上获得各种俄国的原料。我们可以看到,令人望而生畏的俄国并不怎么可怕。但是,俄国在德国市民看来所以显得如此可怕,是因为俄国会直接制服他们的君主,是因为德国市民有一种完全正确的预感:野蛮的俄国大军很快就会遍布德国并在这里在某种程度上起着救世主的作用。”[45]

马克思在《俄国对土耳其的政策。——英国的工人运动》中指出:“从1815年起,欧洲列强在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就是 〔现状〕 遭到破坏。但是列强中的任何两国发生任何战争都有打破 〔现状〕 的危险。因此,西方列强才以容忍的态度对待俄国在东方进行的掠夺,而且从来不向它要求任何代价,只要求它找出某种借口,哪怕是荒谬绝伦的借口也好,好使它们能够继续中立,不致于非去阻挡俄国侵略不可。”[46]他还指出:“有一个笑话,说有两位研究熊的波斯自然科学家,其中一位从未见过这种动物,就问道:这种动物是下崽呢还是产蛋呢?另一位比较熟悉些的回答说:‘这种动物什么事都能做’。俄国熊无疑也是什么事都能做,特别是当它知道它要与之打交道的另一些野兽什么事也不能做的时候。”[47]

马克思在《意大利的紧张。——西班牙事件。——德意志各邦的立场。——英国法官》中指出:“关于小国对英国采取中立或者更正确地说是敌对的态度,任何人只要留意看一看英国目前对俄国采取的军事行动、英国波罗的海舰队的掠夺性远征以及为了使瓦尔那附近的军队不能进行任何战斗而采取的种种措施(要知道,不列颠军队在土耳其的机动卫生队直到现在才刚刚乘 ‘喜马拉雅号’军舰离开南安普敦),他就不会感到奇怪。因此,瑞典宣布它最后决定保守中立,不同西方强国采取共同步骤;丹麦和荷兰作为德意志联邦的成员国表示可以同意奥地利5月24日的公报,不过有绝对的保留条件,即这个公报的唯一目的是保护最完全的中立和恢复和平。”[48]

恩格斯在《萨瓦、尼斯与莱茵》中指出:“侵占君士坦丁堡是俄国对外政策一贯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是不择手段的,如果现在还来论证这个事实,那就可笑了。我们在这里只准备提醒一点,就是俄国除非与法国或者英国结盟,否则永远不能实现瓜分土耳其的目的。1844年,当俄国感到向英国直接提出建议是适时的时候,尼古拉皇帝曾去英国并亲自带去了俄国关于瓜分土耳其的备忘录,当时还把埃及许给了英国人。建议被拒绝了,但是阿伯丁勋爵把这份备忘录放在一个小匣内,加了封签传给了他外交部的继任者。……俄国在1853年对英国的许诺和在1844年是一样的,那末在1859年对法国的许诺难道会比1829年吝啬些吗?无论从所处的地位或个人的品格来看,路易 - 拿破仑都注定要替俄国计划服务。……从所处的地位对俄国的政策有利这一点来讲,俄国的政策从来没有找到过比路易-拿破仑更为适合的人了。居于法国王位的是这样一个统治者,他被迫进行战争,他仅仅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得进行侵略,他需要同盟,并且只能和俄国缔结这个同盟,——这样一种形势是俄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49]

(三)战争的后果

恩格斯在《在意大利和匈牙利的战争》中指出:“意大利战争开始了。这场战争使哈布斯堡王朝背上了重担,这付重担大概会把它压垮。”[50]

恩格斯在《俄国军队》中指出:“虽然俄国在形式上被赶出了欧洲的一切大交易所,但是它却毫不费力地得到了贷款;它虽然一再增发纸币,但是纸币并没有贬值;它的军队在行军期间,以那种只有在纯粹农业国里才可能采用的方式从居民方面得到了粮食和运输工具。尽管它的港口被封锁,但是到目前为止,它始终能够避开财政上的一切暗礁,而伦敦的聪明人曾断言它会碰上这些暗礁的。至于说到取之不尽的兵员,实际情形则完全不然。……我们从各方面听说,俄国已开始感觉到这样不断抽出男劳动力的影响,而法国却几乎还感觉不到这一点。据报道,在波兰尤其感到农业方面人手不足;这一事实的另一个证据,就是贵族对于不断抽走他们最强壮的农奴一事表示了很大的不满。”[51]

马克思在《帕麦斯顿内阁的失败》中指出:“帕麦斯顿的统治,不是一个普通内阁的统治。这是一种独裁。自从对俄战争一开始,议会就已几乎放弃了它的宪法职权;甚至在缔和以后,它也不敢重新行使这种职权。它经过一种逐渐的、几乎是觉察不到的衰退过程,已经降到Corps Législatif 〔立法团〕 的地位……战争没有使旧的议会矛盾的中和化有利于群众,而是使这一过程唯独对一个人有利。结果我们得到的不是英国人民的政治解放,而是帕麦斯顿的独裁。战争是形成这种结果的有力的动力,战争也是巩固这种结果的唯一手段。所以战争已变成帕麦斯顿独裁的生命攸关的条件。在英国人民中间,对俄战争比巴黎和平还要更受欢迎。那末为什么英国的阿基里斯(凸角堡的耻辱和卡尔斯的陷落就是在他的荫庇下发生的)没有利用这种有利的情况呢?很明显,这是因为选择权并不操在他的手中。于是就有他的由于他与美国的误解而签订的巴黎条约,于是就有他的远征那不勒斯,他和波拿巴的表面争吵,他对波斯的侵犯以及他在中国的大屠杀。”[52]

恩格斯在《今后怎样呢?》中指出:“发动战争将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一旦把战争发动起来,会有什么结果,却是不能预料的。如果克雷兹渡过加利斯河,或者威廉渡过莱茵河,就会毁灭一个大国。但是,是谁的国家呢?是自己的国家还是敌方的国家?要知道,目前之所以还能维持住和平,只是由于军事技术发生不断的革命,这种革命使任何人都不能认为自己已对战争做好准备,同时还由于对世界战争中的胜负完全无法估计普遍感到恐惧,而世界战争是现在唯一可能发生的战争。”[53]

在《意土战争的结局》中列宁指出:“意大利人为这场战争耗费了8亿多里拉,合32000多万卢布。战争带来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失业现象和工业停滞。阿拉伯人将近有14800人被杀害。尽管签订了 ‘和约’,战争实际上还将继续下去,因为居住在非洲内陆远离海岸的阿拉伯部落不会屈服。他们还将长期被人用刺刀、枪弹、绳索、奸淫、烧杀来 ‘开化’。意大利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相比,当然谈不上更好,也谈不上更坏。所有这些国家都同样受资产阶级所控制,而资产阶级为了取得新的利润来源,是不惜进行任何屠杀的。”[54]

在《社会民主党在1905—1907年俄国第一次革命中的土地纲领》中列宁指出:“特别要着重指出一点,就是战争使各交战国遭到空前的灾祸,但同时它又大大地加速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使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转化,以致无论是无产阶级还是革命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都不能把自己的活动局限于资本主义范围之内了。实际生活已经超出了这种范围,已经把在全国范围内调节生产和分配、实行普遍劳动义务制、强迫辛迪加化(合并成为联合组织)等等提到日程上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土地纲领中的土地国有化问题也必然要有另一种提法。这就是说,土地国有化不仅是资产阶级革命的 ‘最高成就’,而且是走向社会主义的一个步骤。不采取这样的步骤,就不能消除战争的灾祸。”[55]

在《第二国际的破产》中列宁指出:“至于说欧洲大战将无比残酷,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看到和承认的。战争的经验愈来愈证实这一点。战争正在扩大。欧洲的政治基础日益动摇。群众处于极端的困苦之中,政府、资产阶级和机会主义者为隐瞒这种困苦状态而作的种种努力,愈来愈多地遭到失败。某些资本家集团从战争中获得了空前的惊人的高额利润。各种矛盾非常尖锐。群众内心忿忿不平,闭塞愚昧的阶层模糊地期待着友善的(‘民主的’)和平,‘下层’中开始发出怨声——这一切都已存在。而战争拖得愈久,打得愈激烈,各国政府本身就愈是会鼓励而且一定会鼓励群众的积极性,号召他们作出非凡的努力和自我牺牲。这次战争的经验,也和历史上任何一次危机、人们的生活中的任何一次大灾难和任何一次转折的经验一样,使一些人茫然失措,意志消沉,却使另一些人受到教育和锻炼。而且大体说来,从整个世界历史来看,除某些国家衰落和灭亡的个别情况外,后者的数量和力量要比前者更大。缔结和约不仅不能 ‘立刻’中止这一切灾难和各种矛盾的这种极度尖锐化,相反,在许多方面会使最落后的民众都能更加深切地感到和特别明显地看到这些灾难。总之,革命形势在欧洲大多数先进国家和列强中已经存在。”[56]

四 无产阶级的战争观

(一)无产阶级对战争的态度

马克思在《革命运动》中指出:“旧英国只有世界大战才能摧毁,只有世界大战才能给宪章派这个英国工人的有组织的政党提供条件,来进行胜利起义以反对它的强大的压迫者。只有当宪章派成了英国政府的首脑的时候,社会革命才会由空想的领域进入现实的领域。但是,凡是有英国参与的欧洲战争都是世界战争。这场战争将在加拿大和意大利、东印度和普鲁士、非洲和多瑙河流域进行。而欧洲战争将是法国胜利的工人革命的第一个结果。像在拿破仑时代一样,英国将成为反革命大军的首领,但由于这场战争,英国本身将被投入革命运动,将成为革命运动的领袖并赔偿它对十八世纪革命所犯下的罪过。”[57]

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二篇宣言》中指出:“德国工人阶级坚决支持了它所无力阻止的这场战争,把这看做是争取德国独立、争取法国和全欧洲从第二帝国这个可恶的梦魔的羁绊下解放出来的战争。正是德国的产业工人,和农村的劳动者一起,撇下了半饥半饱的家庭而组成了英勇的军队的骨干。他们在国外战场上历尽艰辛之后,还要在家里再熬受悲惨境遇的折磨。所以他们现在也要求得到 ‘保证’, ——保证使他们付出的无数牺牲不致虚掷,使他们获得自由,使他们对波拿巴军队的胜利不会像1815年那样变成德国人民的失败。而他们所要求的第一个这样的保证,就是使法国获得光荣的和平并承认法兰西共和国。”[58]

在《旅顺口的陷落》中列宁指出:“革命的无产阶级应当不断地进行反对战争的宣传,同时要永远牢记,只要阶级统治还存在,战争就不会消除。饶勒斯之流的庸俗的和平辞藻,对被压迫阶级毫无用处,被压迫阶级对两个资产阶级国家间的资产阶级战争不负任何责任,它正在竭尽全力来推翻一切资产阶级,因为它知道,就是在 ‘和平的’资产阶级剥削时期,人民的灾难也是无穷的。”[59]

在《欧洲资本和专制制度》中列宁指出:“不久以前,专制政府曾打算仍旧向法国借款,但没有借成:这一方面是因为资本已经不信任专制制度;另一方面是因为资本害怕革命,想对专制制度施加压力,迫使它同日本签订和约,同俄国自由派资产阶级讲和。欧洲资本正在投和平之机。不仅俄国的资产阶级,而且欧洲的资产阶级也都开始懂得战争和革命的联系,开始害怕节节胜利的反对沙皇制度的真正人民的运动。资产阶级希望保持以剥削为基础的社会的‘社会制度’,使它免遭过分的震动,希望通过立宪君主制或似乎是立宪君主制的形式把俄国的君主制保持下来,因此,资产阶级为了反无产阶级和反革命的利益正在投和平之机。这一无可争辩的事实清楚地告诉我们,如果忽略了现代社会的阶级对抗,如果忽略了资产阶级在其各种言论(不管这些言论看起来是多么民主和人道)中都首先而且主要是维护它本阶级的利益、‘社会和平’的利益,即镇压一切被压迫阶级并解除它们的武装的利益,那么,对甚至象战争与和平这样 ‘简单’明白的问题,也不可能有正确的提法。因此,无产阶级对和平问题的提法,也正如对自由贸易、反教权主义等问题的提法一样,必然有别于而且也应当有别于资产阶级民主派。无产阶级现在正在反对战争而且将来也要坚持不懈地反对战争。但它一分钟也没有忘记,只有完全消灭社会划分为阶级的现象,才可能消灭战争。在保存阶级统治的情况下,不能单用民主主义的感伤主义的观点来评价战争;在剥削者的国家之间发生战争时,必须区别各该国的进步资产阶级和反动资产阶级的作用。”[60]

在《革命军队和革命政府》中列宁指出:“社会民主党过去和现在从来都不以感伤主义的观点看待战争。社会民主党坚决谴责战争,认为它是解决人类争端的野蛮方式,同时社会民主党也知道,只要社会分成阶级,只要人剥削人的现象存在,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而要消灭这种剥削,我们就回避不了到处总是由剥削者、统治者和压迫者阶级自己挑起的战争。战争与战争不同。有一种战争是冒险,它满足王朝的利益、强盗的贪欲、大发资本主义横财的英雄们的目的。也有一种战争是资本主义社会唯一合法的战争,这就是反对人民的压迫者和奴役者的战争。”[61]

在《关于自己的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中的失败》中列宁指出:“觉悟的工人一方面懂得,战争是帝国主义 ‘政治的继续’,所以要用自己对阶级敌人的仇恨的 ‘继续’来回答战争。另一方面,他们懂得,离开反对自己的政府的革命,‘以战争反对战争’就是一句没有意义的空话。不希望自己的政府和自己的资产阶级失败,就不能激起对它们的仇恨,而不激起对它们的仇恨,也就不能成为‘国内和平(=阶级和平)’的不虚伪的反对者!!”[62]

在《社会主义与战争》中列宁指出:“社会党人一向谴责各民族之间的战争,认为这是一种野蛮的和残暴的行为。但是我们对战争的态度,同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和平的拥护者和鼓吹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有原则的区别。我们和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不同的是,我们懂得战争和国内阶级斗争有必然的联系,懂得不消灭阶级,不建立社会主义,就不可能消灭战争,再就是我们完全承认国内战争即被压迫阶级反对压迫阶级——奴隶反对奴隶主、农奴反对地主、雇佣工人反对资产阶级——的战争是合理的、进步的和必要的。我们马克思主义者既不同于和平主义者也不同于无政府主义者的是,我们认为必须历史地(从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分别地研究每次战争。历史上多次发生过这样的战争,它们虽然象任何战争一样不可避免地带来种种惨祸、暴行、灾难和痛苦,但是它们却是进步的战争,也就是说,它们由于帮助破坏了特别有害的和反动的制度(如专制制度或农奴制),破坏了欧洲最野蛮的专制政体(土耳其的和俄国的)而有利于人类的发展。”[63]

(二)无产阶级对战争的预言

恩格斯在《匈牙利的斗争》中指出:“在即将来临的世界大战中,不仅那些反动阶级和王朝,而且那许多反动民族也要完全从地球上消失。这也将是一种进步。”[64]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给社会民主工党委员会的信》中指出:“掌权的武人奸党、大学教授、市民阶级和啤酒店的小政客都说,这(指兼并亚尔萨斯和洛林)是永远防止德国同法国作战的办法。恰好相反,这是把这场战争变成欧洲的经常性事务的最可靠的办法。……谁没有完全被当前的叫嚣震聋耳朵或者不热中于震聋德国人民的耳朵,他就应该了解到,1870年的战争必然孕育着德国和俄国之间的一场战争,正如1866年的战争孕育着1870年的战争一样。我说这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除非有一种不大可能的情况发生,即在这以前俄国爆发一次革命。如果这种不大可能的情况不出现的话,那末德国和俄国之间的战争现在就应该认为是一种fait accompli(既成事实)。这场战争是有利还是有害,完全取决于德国胜利者当前的行动。如果他们夺去了亚尔萨斯和洛林,那末法国就会联合俄国共同对德国作战。这种战争的致命后果是没有必要加以说明的。如果他们同法国缔结光荣的和约,那末,这场战争就会把欧洲从俄国人的独裁下解放出来,就会使普鲁士溶于德国之中,就会使欧洲大陆的西部获得和平发展,最后,它还会促进俄国社会革命的爆发(这一革命的因素只有靠这样一种外来的推动才能得到发展),因而这对俄国人民也是非常有利的。”[65]

恩格斯在《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中指出:“决定着欧洲当前的局势的是以下三个事实:(1)德国吞并亚尔萨斯—洛林;(2)沙皇俄国力图占领君士坦丁堡;(3)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在所有国家中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社会主义运动的普遍高涨是这个斗争的标志。前两件事实使得欧洲分裂为现在的两大军事阵营。德国的吞并把法国变成俄国反对德国的同盟者,沙皇对君士坦丁堡的威胁把奥地利,甚至意大利,变成德国的同盟者。两个阵营都在准备决战,准备一场世界上从未见过的战争,一场将有一千万到一千五百万武装的士兵互相对峙的战争。只有两个情况至今阻碍着这场可怕的战争爆发:第一,军事技术空前迅速地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每一种新发明的武器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在一支军队中使用,就被另外的新发明所超过;第二,绝对没有可能预料胜负,完全不知道究竟谁将在这场大战中获得最后的胜利。”[66]

在《战争与革命》中列宁指出:“关于美国参战一事,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有人常常争辩说,美国有民主,美国有白宫。我说,推翻奴隶制是半世纪以前的事情。解放奴隶的战争是在1865年结束的,从那时起美国的亿万富翁就成长起来了,他们把整个美国控制在自己的金融魔掌之中,他们准备扼杀墨西哥,而且必然会因瓜分太平洋而同日本开战。这场战争已经准备几十年了。各种出版物都在谈论这一点。美国参战的真正目的就是准备将来同日本作战。美国人民毕竟享有相当的自由,因此很难设想,他们能够忍受强制性的义务兵役,能够忍受建立一支以实行某种侵略为目的的军队,比如建立一支对日作战的军队。美国人从欧洲的例子看到这将造成什么后果。因此美国资本家就需要干预这场战争,以便找到借口,用保护弱小民族的权利这个崇高理想作幌子来建立强大的常备军。”[67]

五 无产阶级的和平观

(一)无产阶级对和平的期盼

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普法战争的第一篇宣言》中指出:“英国工人阶级向法国工人和德国工人伸出了友谊的手。他们深信,不管当前这场可恶的战争怎样结束,全世界工人的联合终究会根绝一切战争。官方的法国和官方的德国彼此进行同室操戈的斗争,而法国的工人和德国的工人却互通和平与友谊的音讯。单是这一件史无前例的伟大事实,就使人们可以展望更加光明的未来。这个事实表明,同那个经济贫困和政治昏暗的旧社会相对立,正在诞生一个新社会,而这个新社会的国际原则将是和平,因为每一个民族都将有同一个统治者——劳动!”[68]

恩格斯于1888年1月4日在致若昂·纳杰日杰的信中指出:“我希望,和平将继续维持下去,对于这类战争,绝不能同情交战的任何一方——相反,只能希望它们统统垮台,如果能够做到的话。这种战争是可怕的,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归根结底,都会有利于社会主义运动,都会使工人阶级早日执掌政权。”[69]

在《战争与革命》中列宁指出:“战争是统治阶级挑起的,要结束它只有靠工人阶级革命。能否很快得到和平,完全取决于革命的发展。有人说得很好听,说让我们马上来结束战争吧,不管他们怎样说,没有革命的发展,战争是结束不了的。当政权转到工兵农代表苏维埃手里的时候,资本家们一定会反对我们:日本会反对,法国会反对,英国会反对,各国政府都会反对。反对我们的是资本家,拥护我们的是工人。那时,资本家发动的战争就会结束。这就是我对如何结束战争这一问题的答复。”[70]

(二)无产阶级对和平的拥护

恩格斯在《德国的社会主义》中指出:“和平会保证德国社会民主党在大约十年的时间里取得胜利。战争则会使社会民主党要么在两三年内取得胜利,要么就遭受彻底的失败,至少在十五年到二十年期间不能复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德国社会主义者宁肯选择孤注一掷的战争,而不要在保持和平的条件下确定可以获得的胜利,那他们必然是丧失了理智。不仅如此,任何一个社会主义者,不论他属于哪个民族,都不会希望现在的德国政府取得军事胜利,也不会希望法国资产阶级共和国取得胜利,尤其不会希望沙皇取得胜利,因为沙皇取得胜利就等于欧洲被奴役。因此,各国的社会主义者都拥护和平。如果战争毕竟还是发生了,那时无庸置疑的只有一点:这场有1500万到2000万武装人员互相残杀,并且会使欧洲遭到空前未有的浩劫的战争,必定要或者是导致社会主义的迅速胜利,或者是如此强烈地震撼旧的秩序,并留下如此大片的废墟,以致于旧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存在比以前更加不可能,而社会革命尽管被推迟十年或十五年,以后必然会获得更迅速和更彻底的胜利。”[71]

在《社会主义与战争》中列宁指出:“群众要求和平的情绪,往往反映他们已经开始对战争发出抗议,表示愤慨,开始认识到战争的反动性质。利用这种情绪,是一切社会民主党人的责任。他们应当最热情地参加在这个基础上产生的一切运动和一切游行示威。但是他们不能欺骗人民,不能传布这样一种思想:似乎不进行革命运动也可以实现没有兼并、没有民族压迫、没有掠夺、不含现在的各国政府和统治阶级之间的新战争萌芽的和平。这样欺骗人民,只会有利于各交战国政府的秘密外交和它们的反革命计划。谁希望得到持久的和民主的和平,谁就应该拥护反对政府和资产阶级的国内战争。”[72]

(三)无产阶级对和平的保障

在《资产阶级与和平》中列宁指出:“欧洲资产阶级出于对工人运动的恐惧,慌忙抓住军阀和反动派不放。为数极少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无力坚决要求和平,更无力确保和平。政权掌握在银行、卡特尔和整个大资本的手中。和平的唯一保障是工人阶级有组织的自觉的运动。”[73]

在《告俄国全体公民书》中列宁指出:“战争及其带来的全部灾难都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资本主义奴役千百万劳动者,加剧各国间的争斗,把资本的奴隶变为炮灰。唯有全世界革命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大军才能终止这种压迫群众和奴役群众的现象,才能终止奴隶为奴隶主利益进行的大厮杀。”[74]

在《在彼得格勒党组织大会上关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第七次全国代表会议(四月代表会议)结果的报告》中列宁指出:“沙皇尼古拉是和威廉一样的强盗,他同英法资本家签订了掠夺性的秘密条约;这些条约没有公布,因为一旦公布,全体人民就会识破骗局,战争就会很快结束。我们在关于战争的决议中直截了当地称这场战争为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原因就在这里。怎样才能结束这场世界性的大厮杀?某一国家单独退出战争能结束这场大厮杀吗?不,不能,其所以不能,是因为这次交战的不是两个国家,而是很多国家;因为资本家只能暂时停止战争以准备新的战争。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不管他们是德国人、法国人还是俄国人都不要这样的和平。到底谁能结束这场战争呢?只有工人和农民(但不是俄国一国的,而是全世界的工人和农民)才能结束战争。全世界的工人和农民有着一致的利益,这就是同资本家和地主进行斗争。因此,全世界的工人和农民只有联合起来才能结束战争。这就是我们布尔什维克反对单独媾和,即反对只是俄德双方媾和的理由。单独媾和是愚蠢的行为,因为它不能解决同资本家和地主作斗争这个根本问题。”[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