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天降神罚
即使白杳杳闭着眼,但燕君琰还是能看到眼珠在她薄薄的眼皮下无语地转了一圈,分明是在翻白眼,这个小动作让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她没有立刻醒来,而是继续和燕君琰僵持。白净的小脸泛起淡淡的红晕,却依然倔强地维持着死人姿态,空气中只剩下帐外士兵的谈话声和远处驼铃的清脆响动。
就在白杳杳终于憋不住,准备张嘴换气再来一轮时,燕君琰捏住她鼻子的手突然变换姿势,整个手掌覆住她的口鼻。掌心温度灼热,带着男人特有的力道与气息。
白杳杳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破防和破防。
她张口就想咬,燕君琰却施施然收回手,仿佛早预料到她的反应。他单膝跪地,低头望着她,眼中含着戏谑与好奇交织的光。
“睡得可好?”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声音低沉如大漠中的风。
白杳杳扯了扯嘴角,忍着全身酸痛坐起来,她上下打量着燕君琰,不答反问,“你的伤…全好了?就一夜时间?”
明明被她打得像块破抹布一样,这么快又生龙活虎了?看来燕君琰心口的嗜血蛊,依旧在修补治愈他的身体。
“一夜?”燕君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睡了快三天了。”
他转身走向营帐中的矮桌,拿起一只精致的玉壶倒了杯水,动作优雅从容。衣袍在他转身时扬起微小的弧度,露出包扎紧实的胸膛。
“至于我的伤…”他回头看向白杳杳,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看到燕君琰端着玉杯看着自己,白杳杳理所应当的伸出手去接杯子,却见燕君琰将杯沿抵上自己的嘴唇,仰头一饮而尽。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白杳杳僵在半空中的手,眸中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你以为孤是在给你倒水?”
白杳杳的拳头硬了。
她冷笑一声,撑着虎皮地毯起身,“看来某人的伤确实没什么大碍了,都能捉弄人了。”
她走到案前,抓起玉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清凉甜茶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沙漠炙烤下的燥热。
白杳杳晃了晃手中的玉杯,目光和善地扫过燕君琰,“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差点以为三天前被我一拳锤倒房梁上的皇帝陛下,只是我的幻觉。”
她看到燕君琰的腮帮子绷紧了。
“嘿,气得牙痒痒了吧?”白杳杳继续不怕死的挑衅。
燕君琰罕见的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声音里藏着几分危险,“你那一拳…确实挺疼。”
话落,他俯身向白杳杳靠近,冰冷的琥珀色眼眸安静地盯着白杳杳,像是捕食者在丈量与猎物之间的距离。
“不过,孤真的很好奇。”他的指节轻叩木案,发出规律的响声,“你在孤面前这么嚣张,不怕孤将你的族人全部杀光吗?”
“族人?”
白杳杳不咸不淡地瞅了燕君琰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甜茶,“你说丹林部落?那些人可不是我的族人,我是被他们绑上花车的。”
燕君琰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等待白杳杳继续说下去。
白杳杳却沉默片刻,捧着茶杯,神色复杂。
要实话实说吗?
实话就是,系统把她拉进书里,并没有给她安排任何身份,直接空降。
这里的“空降”就是字面意思——从天而降,跟陨石撞地球一样,直接给人家丹林部落的骆驼圈砸塌了。
她还记得睁开眼后看到的一张张惊惧的脸,部族长老们认定她是神罚灾厄。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她这个“天降异象”献给了远方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