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柜台前发生的意外总是出奇的多
已经是周六凌晨零点。
除了街边昏黄的路灯，就只有这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的。
正在值夜班的王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前。
虽然说是两个人一起守门店，不过另外一名长期工“老油条”，假借清理库存，实则偷懒去了。
“叮咚，欢迎光临。”
感应铃的声音在深夜响起，王陌下意识抬起了头。
走进来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他面色蜡黄，油光瓦亮的头发无力地趴在他的头上。
“帮我拿几串关东煮。”
男子的声音很沙哑，结合这个时间点，想必是刚下班。
“好，您要点什么？”
男子思索着指了指，选定了几串后，然后走向了便当区。
不多时，对方便拿着一份大葱炒鸡肉便当和两罐听装啤酒走回收银台。
“诚惠三十四块八。”
王陌扫描完商品，请对方出示一下付款码。
“叮咚，欢迎光临。”
感应铃的声音再度响起。
王陌觉得这感应铃一点都不人性化，无论是走进来还是走出去都是欢迎光临。
万一走出去的时候连通的异世界的通道，这声“欢迎光临”不就很不妙了嘛。
他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
“嘿，来帮个忙。”
“老油条”张冲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眼眶边还粘着眼屎，一看就是刚睡醒。
“什么事？”王陌语气有点不悦。
他缓缓走到柜台前，
“你去清一下库存，然后填一下报表。”
“那你刚才清库存，清了个什么？”
“哎呀，我感觉我算得有问题，你再去算一下嘛。”
“不是，你......”
正当王陌还想与对方争论的时候，感应铃又响了。
叮咚。
张冲推着王陌往后面走，
“我来接待客人，你快去算一下吧。”
王陌拍开了他的手，
“下不为例，再有这种事，我直接把你睡觉的视频发给店长看。”
“嗯嗯呢，陌哥，谢谢你。”
张冲敷衍地回答，让王陌想用自己的鞋码来量量他脸皮的厚度。
进到储藏室，王陌甚至看到了更衣室的椅子，这直接给他气笑了。
「不是，你TM偷懒，偷成这样子也是没谁了。」
清库存是一件很乏味的事，盯着这些数字盯久了，眼睛都感觉是花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王陌隐隐约约听到了感应铃声。
「要不是刚才进来客人了，我不好和他吵架，不然非得指着这憨批的头骂。」
盘点完货品后，王陌默默地走了出去。
“话说，你怎么把椅子……”
话还没说完，他发现便利店柜台空无一人。
「不是，那么大一个张冲呢？」
王陌皱着眉头在店里面找了一圈，发现那家伙凭空消失了。
“BYD，你偷懒就算了，还勾搭顾客跑了？”
找不到人的王陌，自然是调出了刚才的监控画面。
将张冲勾搭女顾客离开的录像，发给店长后。
王陌憋着一肚子火气，坐回了收银台。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屋外开始下起了大雨。
原本清冷的灯光，在雨色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惨白、阴冷。
坐在收银台前的王陌一时间被雨势所吸引。
「下班前应该会停吧？我可不想在店里买把雨伞，都顶我两个半小时的工资了。」
“叮咚，欢迎光临。”
感应门打开，随之进来的除了扩大的雨声，便是一阵彻骨的寒风。
「人呢？」
门是开了，但没见到一个进店的身影。
“你好！”
一道声音从底下冒了上来，这可把王陌吓了一激灵。
「什么东西？」
他一时间不敢去看。
“你好！”
再次发出的招呼声，让王陌冷静下来，毕竟那种东西，按道理是不可能这么礼貌的。
他身子探过收银台。
只见一辆大约跟个小提篮差不多大的小“货车”，正用它的摄像头打量着他。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家主人说你很帅，想要一份爱心关东煮，你帮她搭配一下，好吗？”
“OK，”
王陌听这说法，感觉对方像是位女生，所以就给她搭配了一些女生喜欢吃的东西。
“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把挑出来的东西在小车摄像头前晃了一下。
“可以的，谢谢你。主人问，可以加一下你的VX吗？”
王陌一愣，但小车已经在电子屏幕上展现出了一张二维码。
“鹅。”
“我们上班时间是不允许玩手机的，抱歉。”
王陌拒绝得很干脆，他挺注意自己的隐私安全的，毕竟难保对方不会发个视频之类的。
“那请帮我拿一下大瓶青柠汁和两包无骨凤爪，还有两份芝士蛋糕。”
小车继续道，
“主人说这是两个人吃的量，她也没那么想加你的VX。”
这一下给王陌逗笑了，连之前张冲勾搭顾客跑了的火气，都顺带着消了不少。
“好的，请出示一下付款码。”
扫完码之后，王陌看着外面还下着大雨，不由问道，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好回去吗？”
“没事，我有遮雨棚的。”
小车在王陌惊奇的目光中，从车身两侧展开了遮雨棚，打着招呼离开了。
“再见，帅气的小哥。”
“嗯，再见。”
凌晨三点，距离下班还有四个小时。
王陌虽然嘴上说着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但其实对夜班来说，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
“叮咚，欢迎光临。”
他放下手机，看向了来人。
但很快王陌就对这个“人”字打上了问号。
“%#&*@#”
一摊放在各种地方要打马赛克的东西叠成一堆，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这让本来还有点困意的王陌瞬间就清醒了。
他惊恐地往后缩了缩，但那怪物就好像没有恶意的一样，只是伸出了“手”敲向了烤肠机。
“你要吃这个吗？”
王陌见怪物对他并无恶意，还点了点头。
凭着明哲保身的想法，王陌从烤肠机里取了两根递给了它。
但这怪物好似有些不依不饶，它缓缓缩到货架那边，拿了几袋薯片和一瓶8L的可乐后，重返收银台。
“#￥%*&@。”
怪物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王陌，见王陌一直没有反应，便直接拿着东西就跑路了。
“呼，总算是走了。”
王陌看着紧闭的感应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是要报警吧？发生了这种事。”
他立刻用手机打了个报警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异常的疲乏感涌上他的脑内。
......
“收银员，醒醒，快结下账。”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一身运动服的胖子，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王陌。
王陌看着对方手中与梦里怪物拿的几乎一样的商品时，脑子直接就宕机了。
“别发呆了，快结账，我还要赶着回家打团本呢。”
结完账的王陌默默调出了监控，但确实这段时间就只有这一个客人，根本没有那只怪物的身影。
【我睡迷糊了？话说，那沟槽的张冲还没回来是吧？】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
王陌向来点货的店长讲明了张冲旷工这一情况后，店长当即决定扣这小子三天工资。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
怀着这种想法，回到家的王陌一觉昏迷到了周末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