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五个故事
【炼金纪事·黑袍】
雾霭沉沉的渔村尽头,立着座斑驳的石砌风车。青铜叶片在晦暗天幕下转动,将潮湿的海风切割成细碎的叹息。少女倚着风车柱,黑纱长裙扫过覆满青苔的石阶,腕间缠着的乌金锁链叮当作响——那是她十七岁那年,泰坦军团攻破家园时,从尸骸堆里捡来的战利品。
十年前的某个春日,逃难少年撞见她正在熬煮沥青。沸腾的铜锅里浮沉着暗红晶体,像是凝固的血泪。他闻见空气里漂浮着硫磺与龙涎香交织的气息,看见少女白瓷般的腕骨在滚烫蒸汽中浮起红晕,忽然觉得心口被某种尖锐之物洞穿。这个瞬间,他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命运的绞刑架下,而少女是攥着绳索的刽子手。
“你觉得这是爱吗?“少女将淬毒的银簪抵在少年喉间。十年光阴在她眉间雕出冷峭的纹路,“你甚至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叫......“少年喉结滚动,十年前惊鸿一瞥的少女与此刻披着人皮的怪物重叠,“阿斯塔罗斯。“
十年后,阿斯塔罗斯的亡灵军团已能遮蔽半月。他单手掐灭圣殿特使的咽喉,猩红血珠顺着指缝坠入熔炉,却在归家时撞见赤裸的青铜坩埚。妻子褪去黑纱,露出腰腹狰狞的缝合疤痕——那是她为炼制贤者之石,生生剖开腹部的证据。六芒星阵在地板蜿蜒,女儿娇小的身体正被暗紫色黏液包裹,像颗即将孵化的畸胎。
“孩子而已。“妻子褪去染血的白纱裙,赤足踩过满地狼藉。她曾是雾都最美的炼金术士,如今却像条嗜血的蛇,“你根本不懂暗之炼金的代价。“
阿斯塔罗斯的机械义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想起初遇时少女说的那句话:“泰坦会带走你的家,也会带走我。“原来所谓永恒的爱,不过是两具残破躯壳在炼金炉中苟延残喘的呓语。他忽然笑出声,金属骨骼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檐角筑巢的乌鸦。
圣殿的弩箭破空时,他正将妻子的头颅按进沸腾的沥青。亡灵军团在火焰中发出尖啸,宛如千万只垂死的蛾子。阿斯塔罗斯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妻子破碎的婚纱在火中翩跹起舞,宛如某种黑色蝴蝶的幼虫。
三天后,幸存者们在废墟中发现一地焦黑的骸骨。唯有一对蝴蝶挣脱灰烬,翅膀上带着诡异的雪纹。它们掠过风车时,有人听见风里传来细碎的呢喃,像是少女在问:“你真的相信,爱能凌驾生死之上吗?“
《双天至尊》
寒政第一次见到任弦时,天际正涌动着暗红色的血云。这个被圣殿通缉的暗裔少年倚在青铜战车上,碎发间渗出的血珠沿着下颌滴落,在焦土上洇开暗红的花。他身后是十二具插满箭镞的龙尸,那些庞然大物在临死前爆发的火焰将天空烧出缺口,像极了神灵降怒的征兆。
“你果然来了。“寒政的玄铁重剑指地,剑尖没入焦土三寸。他记得这个对手十五岁那年就敢在星图上改写恒星轨迹,就像此刻改写战局般从容。任弦的战刀“呛啷“出鞘,刀刃倒映着对方眉眼——那双总带着轻蔑笑意的眼睛,此刻却藏着深海般的寂静。
两人的交锋始于一颗垂死的星球。寒政要取走衰败的生命能晶,任弦却将星球所有生命连根拔起。当寒政带着新能晶赶到时,看到的只有漂浮在宇宙中的骨骸星环。这个决定让寒政输掉了第一局,却也让他看清了对手的本相——这个总把“杀戮即救赎“挂在嘴边的少年,骨子里是比谁都珍视生命的疯子。
第三次在九州重逢时,两人已能徒手撕裂空间。任弦的刀锋划过蒙多畸变的龙首,血雾中他忽然轻笑:“知道吗?我其实是在创造天堂。“寒政的剑锋刺入他胸膛的刹那,这个疯子还在说:“你看,那些跪拜的蝼蚁,他们终于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圣殿的冷原之心像座永冻的坟墓。寒政站在冰封的湖面,看见任弦的倒影在冰层下游弋。这个总把复仇挂在嘴边的男人,其实比谁都渴望安宁。当十三月变爆发的钟声敲响时,寒政在圣殿最高处看见熟悉的身影——任弦提着染血的刀,身后是四皇联军的尸山血海。
他们在麦田里并躺,星空突然降下虹光。寒政听见任弦说:“阿政,你总说生命可贵,可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比生命更值得守护?“这个总把“责任“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眼里的星河比任何时候都璀璨。
黑暗森林的灯火次第亮起时,寒政正在擦拭染血的剑。他忽然想起任弦说的那句话:“下次见面,我会亲手结果你。“剑锋掠过空气的轻响惊起宿鸟,寒政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忽然笑得释然。他知道,这场跨越三个纪元的对弈,终究会在某个雨夜的虹桥上迎来终局。
铅云压城,雷声如巨鼓震落万千星辰,却劈不散城市褶皱里盘桓的雾霭。三十层高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雨幕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某个瞬间,有血花在幕墙外炸开,像一簇浸透雨水的玫瑰倏然凋零。
“摔成这样了,应该没救了吧?“穿灰呢大衣的男人用公文包挡住半张脸,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穿碎花裙的女人忽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染红蕾丝袖口:“姑娘是有什么想不开吗?“
穿白大褂的男人推开人群,蛇一般冷冽的瞳孔扫过少女残破的躯体。他忽然笑起来,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钢珠:“自杀者其实都是被杀的。“人群哗然,他弯腰拾起半片染血的蝴蝶发卡,金属发卡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给小满的生日礼物“。
少女在腥甜的雨水中苏醒时,正躺在鸢尾花田中央的橡木床上。晨雾未散,她从斑驳的雕花木床坐起,恍若隔世。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正在花田另一端忙碌,银色试管里浮动着淡蓝色花粉,像极了她坠楼那夜,天际线最后一抹诡异的蓝。
“你醒了。“男人转过身,毒蛇般的瞳孔里流转着晨光,“欢迎来到我的庄园。“他忽然俯身,冰凉的指尖抚过少女眼角的泪痣,“你知道吗?你左眼里的星辰,本该成为改写世界法则的钥匙。“
少女怔住。她左眼瞳孔确实异于常人,像被揉碎的银河坠入深海,那是自幼便被视作“怪物“的印记。远吕智从风衣内袋掏出银色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半张泛黄的照片——穿水手服的少女在樱花树下踮脚接飘落的花瓣,左眼瞳孔里跃动着同样的星屑。
“你叫小满。“男人忽然开口,“二十岁生日那夜,你从东京塔跳下的瞬间,我正在帝国饭店顶层品鉴百年窖藏。“他走到少女床边,红色手套在晨光中泛着血色,“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少女没有犹豫地抱住他。远吕智的体温比预想中要低,风衣内袋里沉甸甸的,像藏着整个宇宙的重量。当他的唇落在少女眉心时,少女的左眼突然亮起微光,整个庄园开始剧烈震颤——
原来所谓四季更迭,不过是禁术吞噬生命的倒计时。当远吕智在阁楼狂笑时,他怀中少女的躯体正在藤蔓中重组,那些鸢尾花瓣纷纷凋零,像极了她坠楼那夜的玫瑰。
“原来你早就知道。“少女的躯壳躺在血泊中,右眼仍保持着惊愕的神色,左眼却已空洞如深潭。远吕智弯腰拾起她染血的蝴蝶发卡,金属边缘硌着掌心:“你该庆幸,成为容器前,我们曾像真正的恋人那样,在庄园里看了一整夜的极光。“
暮色漫过庄园时,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站在鸢尾花田尽头。他忽然想起少女絮絮叨叨的那些话:想远走高飞,想摆脱家族宿命,想看看真正的星空。这些微不足道的愿望,此刻正随着少女的消散,化作他瞳孔深处最后一抹星光。
远处传来警笛声,远吕智将染血的银色怀表收入风衣内袋。表盖内侧,半张泛黄的照片正在渗血——穿水手服的少女正在樱花树下接飘落的花瓣,左眼瞳孔里的星屑正在簌簌剥落,像极了她坠楼那夜,天际线最后一抹诡异的蓝。
【融灵之章】
雾霭沉沉的佛罗摩多城,皇家灵子协会的鎏金穹顶下,七具形态诡谲的英灵残骸在解剖台上泛着冷光。首席灵子学家克林摘下沾满血迹的乳胶手套,镜片后的蓝眼睛映着解剖灯惨白的光,像极了某位故人最后的笑颜。
“融合灵的奥秘,终于在今夜揭开了面纱。“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中的金属,带着金属摩擦的涩意。围坐在圆桌旁的银袍学者们正用灵子投影仪反复播放着“藏龙“的影像——那具由七种凶兽英灵拼合而成的怪物,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液氮舱里,粉红色的皮肤下流动着诡异的幽蓝光晕。
“注意它的虹膜。“克林突然开口,镜片划过解剖台上某块残留的皮肤组织,“真正的本体藏在更深层的微观世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出的血沫染红了解剖服前襟,却浑然不觉。三十年前某个被核爆笼罩的雨夜,他也是这样咳着血,在废墟中找到那个蜷缩成团的少年。
圆桌对面,年轻的研究员玛姬正用手术刀剖开怪物断裂的颈椎。刀尖划过的地方,鳞片簌簌坠落如深秋的银杏叶。“这是...“她突然停住,瞳孔中倒映出某种半透明的存在,“有人在这里做了灵子级的手术?“
“不,“克林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是献祭。“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灼痕,“当年在昆士兰要塞,我亲手将楚门的灵魂刻进自己的血脉。“玛姬的手术刀当啷坠地,她想起今早收到的加密通讯——龙城那边刚确认,失踪三年的楚门王爵遗体正在被送回圣殿。
解剖室外,穿堂风卷着雪粒撞在彩绘玻璃上。克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灯火在雪幕中晕染出妖异的虹彩。三十年前那个被炮弹掀翻的午后,他也是这样靠在燃烧的废墟边,看着十七岁的楚门把最后半管灵子溶液推进自己胸腔。那个总爱穿靛蓝长袍的少年,临死前在血泊中绽开的笑容,至今仍烙在他视网膜上。
“组长!“玛姬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克林转身时,正对上解剖台上重新泛起微光的藏龙。那些被剥离的英灵残片正在重组,青眼源龙的瞳孔、克莱毒蝎的尾钩、三叠尾鼠的透明尖角...当最后一截火鸟祭磷的羽毛嵌入怪物躯干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灵子临界点突破!“警报声淹没在灵能爆鸣中。克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藏龙额前的幻梦尖角正渗出鲜血,那分明是本体与融合体争夺控制权的征兆。就像很多年前某个被辐射尘笼罩的夜晚,楚门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地抓住他手腕,说“再给我三分钟“。
“退后!“他嘶吼着冲向暴走的怪物,却在触到那粉红色皮肤时听见某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哥哥,这次...换我保护你。“藏龙突然停止动作,海蓝色的竖瞳里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有叼着烟斗站在废墟上的中年灵子学家,有穿着学士袍在图书馆踮脚偷书的少年,还有某个雪夜中,把最后半管灵子溶液推入自己胸腔的倔强背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整座实验室已化作冒着青烟的废墟。玛姬在残骸中找到半截焦黑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是首席灵子学家潦草的笔迹:“灵子既非神明恩赐,亦非恶魔诅咒,它是微观世界的游魂,等待着吞噬宿主的一切。但当人类敢于直面这种吞噬时,或许终将在血与火的炼狱中,触摸到所谓的'神性'。“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玛姬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新闻——龙城边境线出现大量灵子波动,而某个被雪掩埋的墓碑上,刻着“楚门“二字。
【第五个故事·家】
联盟总长站在穹顶形会议厅的青铜讲台后,深蓝军装与肩头四星金徽在全息投影的星辉中泛着冷光。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钢刃,劈开全场嗡鸣的电流杂音:“蓝星正在呼吸衰竭的边缘,混沌分裂者唤醒了沉睡在虚空中的饕餮——那些被我们称为'外神'的古老存在。它们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将整个宇宙拖入永夜的瘟疫。“
总长将加密文件投影在虚空,十二个全息星图在会场穹顶旋转。
他指尖划过其中一颗猩红色星球:“三个月前,我们在M-27星云捕获的样本证实,丹尼·卡拉法尔不仅窃取了'圣骸'的核心数据,更用活体基因拼接技术复制了上古魔神的心脏。现在,他正用那个赝品组建'虚空神殿',而我们的后裔正在成为他复活仪式的祭品。“
执行官第三次擦拭军用怀表,金属表盘上的鸢尾花纹章与总长胸前的如出一辙。当总长说出“神之手计划“时,他看见对方瞳孔里跃动的火光——那是二十年前某个雪夜,他们带着十二个死士潜入梵蒂冈地宫时,彼此眼底同样的光。
总长走出穹顶时,城市正在暴雨中抽搐。他拐进地下三百米的秘密通道,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比暴雨更清晰:“阿姐在给多莉喂奶,她总念叨着要看看极光。“总长摸着口袋里的四色晶石,那是用青龙鳞片、朱雀翎羽、玄武骨血和白虎瞳仁炼制的召唤法器。
四名护卫在午夜时分抵达玫瑰公馆。他们中的两个曾在西伯利亚冻土与龙族死战,另两个是十年前芬格尔带队屠灭的炼金术士团残党。
总长将晶石递给领头的金发男人时,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知道你为什么总用左手签字吗?“总长看着对方虎口狰狞的伤疤,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这个总在学院斗殴的浑小子,如何用同样的方式按住他颤抖的右手。
四个月后,曼哈顿地下铁的废弃支线里,血色岩浆在穹顶形成倒悬的瀑布。总长解开风衣露出左胸的机械心脏,暗金纹路中流动着天神组的密钥。对面的丹尼·卡拉法尔赤裸上身,机械骨骼关节处迸发幽蓝电光,他背后的虚空裂隙里,无数触手状物质正构筑出神殿的雏形。
“你总说守护人类,可你根本不懂何为家。“丹尼的机械臂穿透空气,却在总长身前三寸停下,“看看这个——“他掌心展开全息投影,无数张面孔在血雾中浮现,“这些是'神之手'计划的第一批志愿者,他们自愿用意识体填充古神躯壳。就像你深爱的那个女人,永远困在数据流的牢笼里。“
总长忽然大笑,金属心脏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他扯开风衣露出机械脊椎,那里嵌着数百块刻有基因密码的芯片:“真正的家从不在数据流里。
你所谓的'拯救',不过是把人类变成你幻想中的提线木偶。“当第一道天雷劈开虚空裂隙时,总长启动了四元素晶石。
青龙吐息凝成冰墙,白虎之瞳射出暗物质射线,朱雀翎羽在空气中织就火焰之网,玄武骨血则在地脉深处召唤出青铜洪流。丹尼的机械骨骼在元素风暴中扭曲变形,他突然扯开胸甲露出机械心脏——那里面跳动着的,竟是总长十年前植入自己体内的生物芯片。“
原来你早就知道......“丹尼的机械臂无力垂落,虚空神殿的构筑程序在空气中碎成金色光尘。总长看着对方残破的躯体,忽然想起某个雪夜,阿姐把最后一块黑森林蛋糕塞进他冻僵的掌心。地脉深处传来青铜齿轮的轰鸣,总长知道天神组的第二代成员即将苏醒。
他摸着左胸的机械心脏,那里跳动着人类最后的希望——以及,某个永远无法抵达的春天。
总长的对面坐着一个魔神。
“你就是丹尼?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名字什么的重要吗?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像自己的名字一样活着?”
“为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来人苦笑了一下,似乎这是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原因就是——”
丹尼站了起来,用手撑着桌子。一字一句的说:“全世界趁我不在,亏待了我的女孩。”
“所以你要向这个世界复仇?”
“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们没有能力,现在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会让世界,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我来制定一切法则,听起来很丧心病狂吧!但是不要怕,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我最近一直在给自己想一个很牛逼的称号,你觉得宇宙大帝怎么样?”
“你中二病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好?”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啊?你是个人才,我很欣赏你”
丹尼伸出了手。
“我是对这虚伪的人间感到恶心了,这个提议还真不错。”
“那还等什么”丹尼张开了双手:来拥抱吧,兄弟。
总长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来说道:但是我的爱人还想看看风景呢,我还想领他去世界旅游呢。可没办法在你所建立的所谓的乌托邦里生活的快乐。我也不想。
丹尼冷笑了一声,那还说什么?
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扭曲,地面变得血红,仿佛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总长的背后却是白雪皑皑的雪山,壁画仿佛活了起来,沙尘在两人之间开始起舞,黑暗生物从四周的空间爬出。
“你以为我站在这里是为了全人类?”
“兄弟,咱们两个之间真的很像,你也很孤独吧!”
“看来这意味着我得为了我的家而毁掉你的家了”
“咱们两个之间打架,你觉得像是在捍卫自己的理想?还是心中的大义?”
“我看像是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