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我是谁?
又入梦了!
不过
这回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我又出现在了那个阴森的走廊里:这一次,那个中年女医生和那个憔悴的年轻男子不见了,屋里只有那口水晶棺模样“透明冷柜”和躺在里面的女人。
这回,梦里的我双腿变得有力了,站起来径直走向那里。离那水晶棺越来越近,我看到那女人穿着洁白的长裙,特别端正的躺在里面——看着还有点熟悉。
是她!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梦里也有她!
难道是我白天和她聊了太多关于“梦”的话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的双腿是怎么了?
梦与现实真的不一样!而且是相反的,我看到了她受伤的双腿。
那个男人是谁?
还有医生呢?
医生又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的我,最该找个医生问问的。
这一刻,看着躺在冰冷的水晶棺里的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我感到那么地无助。
这个房间的墙壁和走廊里的简直一模一样,光滑又冰凉,屋里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口冰冷冷的水晶棺,可以说昏暗冷清到极致。
现在,我是多想回到“现实”——回到那个有着圆窗,有着刺绣窗帘,有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儿,有一个美丽的温暖的女人的房间。
我伸出手,想要够到她的脸,想试试她身上是否还有温度。
低头的瞬间却看到她的右手边还放着一本书。
我没有碰她的脸,我怕碰到后的感觉是冰冷的。而是,先拿起那本书,上面的书名竟然是——
《曼德拉效应》
我在惊恐中醒来!
看到圆窗,看到窗帘,摸着屁股底下热乎乎的毛毯,长舒一口气。
还好!
那只是一个梦。
现在,醒来的这个房间是何其温暖!外面,太阳已悄然升起。
可是
梦里为何她又会那样的出现?
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我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梦里,安详的躺在那个水晶棺里面。
还有她边那本《曼德拉效应》?
我很清楚地记得,是在跟她聊“梦”聊到“既视感”的时候,无意间跟她提起了关于“曼德拉效应”这一话题。
如果她是听了我说的,才知道了“曼德拉效应”?
如果她现在还没有读过那本书,是之后才读的?
如果……
按照这个逻辑,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到底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根据“曼德拉效应”:说人们对历史的某些记忆与历史不符。
或许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但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既视感’,是我的大脑不经意间,在梦里虚构脑补了这个场景;也不相信其他的——甭管是平行世界存在,看到了平行世界的影像;还是我的梦具有提前预知的能力。
“咯吱~”
门响了。
她出现在门外。笔直的站着,目光坚定地微笑着,气质还是那么的迷人。
我奔向前去,本想跟她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她退后了。
我尴尬的收起双手,背在身后,也冲她笑着。看到她的左手还揣着一本书。
果然,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你手里是什么书?”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她手里拿的是不是那本《曼德拉效应》
“《梦的解析》”
她告诉我。
“哦,你有在看?”
“嗯~还没有!正准备空的时候读一下。”
“奥,那个~你的腿~”
“我的什么?”
她好像没听清,呆呆地看着我。
选择性放弃了这个问题,我转而跟她说:“没什么!这本书,你可以好好读一下。”
“嗯,我会的!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要离开,我赶紧去追她。
她刚踏出门就停住了,背对着我说:“你就停这里吧!目前你还出不了门。”
“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被她的话都快给整蒙了。
眼看门又要关上了,我准备冲出去,可还没来及起脚,就被一股强烈的电流给击倒了,倒在了离门槛只有一本书的距离。
我,还是没能出去。
而她,已经走远了!
为什么她可以自由进出,而我却被电流击中?是这里有什么机关还是我的体内被安装了特定装置?
从双腿无法站立,到门窗封闭,再到现在,我被电流阻击——似乎这一切,都是为把我关在这里而精心准备的。
她是在囚禁我吗?不然,为什么要限制我自由?
慢慢地起身,走到窗前,站到昨天她站过的地方,我轻轻拉开帘子,同样望向外面。
这里:
没有“肖申克”的绝望,也没有“恶魔岛”的严峻,更没有“卢旺达吉塔拉马”的恐怖。
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可以听到虫鸣鸟唱,还可以闻到芳草的清香,想必今天天气不错。
记得昨天还是狂风大作,夜里应该是阴天或者下了点儿小雨,加上有高高的院墙挡住了近处的风景,怪不得昨晚往外看,会是漆黑一片。
这种惬意的环境、大美女、小萝莉!
这,算是关押?算是囚禁吗?
如果算的话,想必很多人会求之不得!
“嗒嗒嗒…”
急促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我赶紧躲到门后面。
“大叔!”
就在门外,传来的是那个叫“劳伦斯”的又尖又细的声音。
“妈妈不让我再进去私自见你!不过,昨天我想过了,你应该不是坏人!所以还是想过来找你聊聊天。”
她的话让我瞬间感觉又看到了希望。
“噢~那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她只跟我说你明天就能出来了。”
“明天!”
听到这,我一边是兴奋,一边却不解:为什么是明天?
“明天我们一起出去!”
她像在外面蹦跳着说的。
“劳伦斯,你能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吗?”(这回她总不能再说不知道了吧!)
“艾尔!”
艾尔!
又是个英文名。
“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大叔!”
我愣住了!!!!
我的名字!
我叫什么?
我是谁?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该不会?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吧!”
劳伦斯语气里已经带着嘲笑,“像昨天一样吗?你又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我知道,可是你要容我再想一想,我刚睡醒,脑子有点糊!”
我不想和她的对话终结于此,然后,她又生气地跑掉。
她继续笑我,“哈哈,你真搞笑,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还说脑子糊!”
“你让我先想一想,我到底叫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就短路了!
“你都做过什么——连名字都没有的人?要不让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大叔?”
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取名!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噢~我想到了!”我也兴奋地跳起来。
她立即问我:“你想起什么了?”
“科学家!”我很郑重的向她说:“我是一个科学家。”
“你是科学家,哇~那你都做过什么?”
我一边想一边跟她聊着我的过去:
我在为公司研发一款新的产品,产品一旦上线,能够极大地解决人们的很多棘手的问题。我们的产品是与AR人工智能相结合,其中最重要的一款产品的名字,还是我取得。
“什么!AR?”
听到那两个字,劳伦斯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说‘艾尔’?,‘艾尔’是我妈妈的名字!”
她反复跟我强调着。
“不是‘艾尔’,不是你妈妈,我是在说AR!AR技术是一项很前沿的科学技术。”
我知道我再怎么解释,也很难跟一个孩子解释得通。
可我总算知道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她叫艾尔!
“你又在骗人了,你又在编故事对不对?”
不知她为何会发这种疑问。
“是妈妈告诉我的,说你没有做过梦。你昨天明明没有做梦!”
“我~”我还想解释。
可不知她是不是又在生气了,伴着最后那句“大人都是骗子!”
她跑远了。
而萦绕在我心头的种种问题却远未离去!
骗她、没有做梦、编故事!
劳伦斯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孩子一般是不会撒谎的。
我没有骗她,那骗她的只有她的妈妈。
“艾尔”
这个叫“艾尔”的女人——劳伦斯的妈妈!
她昨天还在听我聊关于“梦”的话题,今天手里也拿了一本《梦的解析》。为什么她要告诉劳伦斯我在编故事?
说到会编故事!我突然又想起我的另一个爱好——起除了科学家的身份意外,我还业余写过小说。
我创作过以第一人称叙事的一本小说,在网上还挺受欢迎的。(那时的我坚信用第一人称写小说也能火)
只记得小说里:故事背景是在未知的年份,一群科学探险家依次被带进一个有着365层的大厦里面。他们每天只能住一层楼里,每一层楼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灵感来自《饥饿站台》和《雪国列车》等电影,但写的内容又和它们都不同。
故事主角,是一个集推理能力、心理学分析、各种科学素养等综合能力于一身的特种兵,他的名字叫“楚龙”。
可是这个小说的作者——我的名字呢?
可笑
能想起自己小说里主角的名字,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