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天使投资人说

天使投资机构化是伪命题

天使投资发端于美国，从事天使投资的都是个人。来到中国后，有一个创新，出现了天使投资基金，也就是天使投资机构化。但是天使投资人和天使投资基金孰优孰劣呢？

“天使投资机构化是伪命题。”天使百人会TMT投资委副主任、丰厚资本创始合伙人吴智勇说。

“这不能一概而论，我认为应该看规模，5亿元的基金显然不能完全投天使。”天使百人会TMT投资委主任、北京创势资本管理有限公司（简称“创势资本”）董事长汤旭东并不认同。

2020年1月7日下午，北京希尔顿酒店，在“天使百人会2019年会暨7周年庆典”的圆桌论坛上，五位中国知名的天使投资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做天使投资本身应该是个人最适合的行为

吴智勇介绍道，丰厚资本是做天使投资起家的，机构化天使投资是伪命题。做天使投资本身应该是个人最适合的行为。

因为天使基金做得好，会有很多有限合伙人（Limited Partner，LP）出资，到5亿～10亿元，已经不是天使基金，而是风险投资（Venture Capital，VC）了。反之，如果做得不好，融不到钱也就死掉了。

所以，从理论上讲，天使投资基金不能持续，会慢慢变成VC，兼做一些天使投资，这可能是一个趋势。

天使百人会AI投资委委员、轻舟资本创始合伙人周彬认同吴智勇的说法，因为规定时间内投到足够多的好项目，概率比较低。

天使百人会基金合作委主任、华澍资本创始合伙人孙国富介绍，华澍资本从天使投资起家，但因为自有资金没那么多，队伍会坚持不住。后来发政府类基金，规模大幅提升，才发现天使投资那段初始岁月，刚好锻炼了队伍。

我对天使投资情有独钟

天使百人会AI投资委主任、老鹰基金创始合伙人刘小鹰说：“天使机构化投资说是伪命题也对，说真命题也对。”老鹰基金直投项目既有上千倍的回报，也有铩羽而归的情况。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积累了经验教训。

“现在老鹰基金会做各个阶段的基金，有天使，也有VC，VC我会请其他合伙人去管，我会带领小伙伴专做天使投资。”刘小鹰说：“我还是会坚持天使投资机构化，但我希望未来发的天使基金不用太大，每年有1亿～2亿元，周期在10年以上。”

“因为天使投资不仅有高额回报的小可能，也有颗粒无收的大风险。前者是推动科技进步的硕果，后者是帮扶创业者情怀的代价。这都是我的最爱。”

我对天使投资始终抱有敬畏

汤旭东说：“天使投资机构化是不是伪命题？我觉得要看经营规模，如果有5亿元的基金肯定不能全部做天使投资。”

“与VC、PE（Private Equity，私募股权投资）相比，天使投资是在最前端的投资，金额相对偏小，但这并不意味天使投资很容易，它同样需要专业技能。我对天使投资始终保持敬畏。”

“我是在创投行业22年的老兵，过去，我们做VC、PE时，每个赛道都尽量多撒几个，现在看来是失败的教训。现在做天使投资，每个赛道都投一个我认为最好的企业，投完以后我会拼命地做投后服务，对接各种资源，让他能够成长得更快。”

我对中国有信心

“中国现在不是没有钱，而是没有信心。”天使百人会TMT投资委主任、创势资本董事长汤旭东说：“2019年中国居民可投资资产规模突破200万亿元，为什么还出现基金募资难？”

天使百人会AI投资委委员、轻舟资本创始合伙人周彬说：“轻舟资本坚信中国国运昌盛。”

2020年1月7日，希尔顿酒店，在“天使百人会2019年会暨7周年庆典”的圆桌论坛上，刘小鹰、汤旭东、孙国富、周彬和吴智勇，这五位中国知名的天使投资人都表达了对中国的信心。

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股神巴菲特的名言曾经被奉为二级市场的语录，而今在一级市场同样适用。在天使百人会的圆桌论坛上，各位天使投资人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回顾2019年，经济下行，资本寒冬，天使投资是否有寒意？汤旭东说：“我做科技天使投资为主，对我来讲危中有机，反而看到一些机会。

“2019年，我投了几个海归创业项目，尤其是几位在高通公司工作了十五年的华人，他们是非常牛的技术大佬，他们在美国被认为是中国科技间谍，很不受待见，他们回国创业给我们带来机会。”

周彬说：“2019年，我们也投了不少美国海归项目，质量高，价格也合适。”

天使百人会TMT投资委副主任、丰厚资本创始合伙人吴智勇说：“2019年，我们投资的几个项目的价格都很便宜，也融到不少的钱。”

天使投资只有长周期，没有逆周期

为什么天使投资受经济周期影响有限？

为什么经济下行对天使投资反而是机遇？

第一，从自身规律来说，天使投资要想退出，需要耐心地等待。

如果把创业者比成学生，IPO是上北大、清华，那么当这个孩子上小学，甚至幼儿园时，投资人是天使投资人；上初中，投资人是VC；上高中，投资人则是PE。相对于初中生和高中生来说，幼儿园或小学时期显然需要漫长的等待。

“我不太看周期”，天使百人会基金合作委主任、华澍资本创始合伙人孙国富说：“做投资看周期，都是为了做短线，但天使投资是价值投资，需要长周期。每次投资都是10年以上，我们非常有耐心。”

天使百人会AI投资委主任、老鹰基金创始合伙人刘小鹰说：“天使投资与经济周期关系不大。我们主要投年轻人创业，投技术创新、模式创新，总有机会的。”

第二，从天使投资行业来说，无论天使投资机构、天使投资人，还是创业者，都经过了大浪淘沙，剩者为王。

汤旭东说：“我做了22年，是一名创投老兵，经历过几次大的经济周期。2020年对天使投资行业来讲是个机遇，因为很多基金没钱倒闭了，我们有好的业绩就可以逆势成长。”

周彬说：“在逆周期下，项目质量都比较高，价格都比较低，性价比非常高。”

吴智勇说：“从国内外历史来看，所有赚钱的投资往往都是在经济下行时做出的，因为价格便宜。”

圆桌论坛主持人、天使百人会常务理事、北京云悦共创科技公司董事长陈沛说：“经历了资本寒冬，能存活下来的项目大都质量比较高，我们更容易淘到真金。”

中国一定会诞生全世界顶级的高科技公司

作为一个细分行业，天使投资同样离不开宏观大势。“做投资要顺势而为，在中国尤其要顺应政策大势。中美贸易摩擦，美国对中国高科技企业出口围追堵截，对高科技技术、产品进入到中国设卡封锁，这对中国高科技企业是一种激励。”

吴智勇说：“一方面，中国政府在大力扶持自主创新；另一方面，中国创业者在聚焦科技创新。中国天使投资的主战场就是高科技。”

陈沛总结道：“只要站在中美战略博弈的背景下，就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逻辑很简单，对方反对的，我们就支持。”

“科创板登陆中国主板市场，就是为高科技企业提供出口，也为早期投资者提供退出通道，资本可以从这个链条进入真正的中国高科技产业中。”

“未来五到十年，中国一定会诞生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真正成为中美争霸中最重要的支撑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