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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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啼痕与初燃

雨,一直在朽木国停歇。

“砰!”

雨敲打着梧桐树的叶子,雷击打着玻璃,那雷雨声惊醒了美梦中的秦罗敷

“不!陆明!我不是那个意思!”秦罗敷猛地坐起,冷汗浸湿了内衣,睁开眼睛,眼泪模糊了视线,泪水早已划过脸庞,留下了泪道

秦罗敷用胳膊抹了抹他的眼睛,往右一看,床头柜旁的食物早已凉透,那是昨天给陆明母子带去的食物…

秦罗敷昨晚没有收拾就入了梦乡,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失去了原来的靓丽色彩,她的脚丫踩了几个泥坑,黑乎乎的,没有了原来白玉般的精致。

小姐并未多想,从床头柜抽出了几张乳霜纸,擦了擦埋汰的脚丫,光着脚,轻轻地下地,寻找着上床前随便乱扔的拖鞋

经过地毯式的搜索,一直在床底,一直在门口。

秦罗敷叹着气,忽然想起昨夜未嘱咐陆母好好吃药

无精打采地打开门,一旁打瞌睡的剑虹被惊醒

“秦小姐,你醒了,昨夜睡的怎么样”

“还好,只是…”小姐叹着气,“我要去我父亲一趟,你在附近逛逛吧,修行什么的都可以,你去我房间,那个书架上有一本星座技能大全,你拿着它去练习吧!”

说完,便去秦老爷的房间了

走入秦罗敷的房间,望见那发搜的食物,使得剑虹捂住自己的鼻子,将小姐房间简单处理后,从那满书的书柜中掏出了《星座技能大全》

此书的图片最有特色,上面画着曾经十二位勇者。主编是星座岛的狮子座长老罗雄,摩羯座长老奥斯,处女座长老莉雅

到了修炼场,这是专门为秦小姐修行的场所,剑虹对着《十二星座技能大全》愁眉苦脸。羊皮纸上的咒文像活过来的蜈蚣,金牛座的“沙之力”、狮子座的“横扫千军”,都需要精妙的控制力,而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把剑挥得更快更狠。

“白羊座的近战。”他翻到卷首,指尖划过“火焰斩”的图谱:凝聚星之力于剑身,借挥砍之势凝成火焰刃。旁边用朱砂批注着克制要诀:“白羊座火能熔金牛座土,却被双鱼座的冰克制”。

演武场的青石板浸满雨水,剑虹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铁剑。他想起笛者说过“星之力源于心之所向”,便试着回想父母遇害时的场景——母亲将他推下密道,父亲挥剑斩向黑衣人,妹妹云璇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胸口的烧伤疤痕突然发烫,一股热流顺着手臂涌向剑尖。

“喝!”他奋力劈出第一剑,剑尖只爆出几点火星,像受潮的炮仗,溅在湿漉漉的石板上便熄灭了。

“力道散了,像个娘们儿挥扫帚。”铁刃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扔来块半人高的星砂木靶,“想象你的剑是太阳,这靶子是魂组织的狗头,每一剑都要把它劈成焦炭。”

剑虹咬牙,再次凝聚星之力。这次他不再想仇恨,而是想起秦罗敷在贫民窟为陆明母亲擦汗的模样——那份温柔背后藏着多少重压。热流再次涌来,比刚才更猛烈,剑身泛起暗红光芒。

“火焰斩!”

剑光如匹练般劈在星砂木靶上,爆出一团橘红色火焰,靶子被劈成两半,断口处“滋滋”冒着青烟。剑虹踉跄后退,只觉星之力消耗巨大,眼前阵阵发黑,手臂像灌了铅。

“有点样子了。”铁刃点点头,拔出腰间的金牛战斧,斧刃上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试试接我这招'勇士之怒'。”

两刃相交的刹那,剑虹只觉一股山岳般的力量压来,铁刃的战斧泛起土黄色光芒,正是金牛座的星之力。他想起克制表,猛地将残存的星之力灌注剑尖,怒吼:“烈阳冲!”

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剑尖射出,撞在战斧上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铁刃后退半步,眼中闪过讶异:“你小子…悟性不错嘛,一般人可得学几周”

剑虹趁机发动“火焰斩”,却被铁刃侧身避开。金牛座的力量如大地般沉稳,任凭他如何挥砍,铁刃总能用战斧轻松格挡,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有点意思。”铁刃抚着斧刃轻笑,“但你看这——”他突然跺脚,演武场的青石板下涌出金牛星之力,凝成岩刺困住剑虹双脚。“金牛座的‘大地囚笼’,专克你这毛躁的火。”

另一边,秦罗敷站在父亲的书房外,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屋内传来父亲翻动书页的声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担心和紧张抓走了她的心智。

“进来吧!”

听到严厉且低嗓的声音后,秦罗敷震惊了一下,深呼吸,便轻轻地打开了门。

“父…父亲!我…我来了”秦罗敷进屋后关了门,颤颤的说着。

秦老爷坐在檀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卷文书,右手夹着的雪茄正冒着青烟。“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父亲…我…”小姐搓了搓衣角

“我看你和剑虹大晚上都不在府里。”秦老爷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终于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凌乱的发丝和沾满泥渍的裙摆上,“剑虹不过是护送金牛商会的剑客,你却偏偏选他做护卫……大晚上的,成何体统!”

“跟剑虹没关系!是我让他跟我去的!”小姐忍不住喊着。

秦老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最终停留在她没擦干净的脚丫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他重重地翻了一页书,“我从没见过你如此狼狈的样子!”

“我去了贫民窟…我…找了陆明母子”秦罗敷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禁流下眼泪。

“什么?”老爷听到后,重重的拍下桌子,看老爷的神情,他貌似知道着一切,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你去找了陆明?那个七八年前父亲失踪的那个陆明?”

“是!父亲!”

“那你前几次晚上不在家”老爷轻声说着“”也是去找的陆明吧?”

秦罗敷并没有回复

“我的好乖乖,我的好女儿!你也瞒着父亲我了啊!看来是长大了啊!”老爷从座位起身,绕着屋子转了几圈“是觉得我给你找的不够般配吗?是觉得我的眼光不好吗?是觉得……”

“不!父亲!陆明他不一样!”秦罗敷再次激动地喊着,“他救过我一命!”

“怎么?他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一个穷小子配得上咱们秦家?你知道他父亲单纯是失踪吗?而我是不查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我给你找的那个花花公子,他可是去星座岛学了几年,腰也变直了,我与他的父亲也有过车笠之交,人品也不错,而追你的人已经从朽木国追到了星座岛!”

“那你为什么没有查清楚?而我与那所谓的花花公子甚至都没见过一面!父亲我跟你说过,我要有自己的主见!我不需要你来左右我…”

“够了!”老爷打断了秦罗敷的话语,“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这段婚事!你若想与陆明这穷小子结婚,你就别想说你是秦家的!给我滚吧!”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将秦罗敷的声音淹没:“那您就能眼睁睁看着陆家母子被饿死?就能逼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我是为了保住秦家!”秦老爷猛地跺脚,腰间钥匙串哗啦作响,“你母亲临终前让我护你周全,不是让你为了个木匠毁了一切!”

假山后的李二少爷捏碎了手里的传讯玉简。而奕年推了推眼镜“没想到秦老爷也觉得那件事情有蹊跷…殊不知他父亲的死,还是因为赵大将军怕自己与陆母发生事儿被公之于众…这真是荒谬可笑!”

“如果她抗婚呢?”李二少爷质问道

奕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结婚当天,她定会想办法和剑虹逃离。到时候……”他凑近李二少爷,低声说了几句,引得李二少爷也笑了起来。“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演武场的雨渐渐停了。剑虹瘫坐在地,铁剑插在身边,剑身还在散发余热。铁刃扔来枚星砂晶核:“你小子的火,带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与此同时,秦罗敷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窗外雨过天晴的天空,心里却像被雨水浸泡过一样难受。她摸出怀里的羊首玉佩,断口处的暗紫色粉末似乎又深了些,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远处贫民窟的方向,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不知是不是陆明家的方向……

这一夜,朽木国的雨虽停,空气中却弥漫着更加紧张的气息。秦罗敷不知道,她与父亲的争吵被有心人听去,剑虹也不知道,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可能被暗处的眼睛注视着。而那座沉寂已久的封魔井,似乎也在这风雨之后,隐隐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