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五年
地面以两人为中心开始凹陷，两人磅礴的‘气’在碰撞的那一瞬间就炸裂开来。
龟田雄一、花山熏和贝吉特还好，只是被那股‘气’浪震的后退了数十步的距离，脚底摩擦着草地深深扎进泥土中。
其他人如果不是钢丝网拦着，在这堪比直面八级台风的威力，可能要飞出去。
仅仅是余波就是这样，直面这一击的两人当然也不好过。
当犹如台风过境的余波结束后，两位衣衫褴褛的壮汉互相看着对方。鲜血混杂着汗水一点点从身体的毛孔冒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勇次郎的释放攻击的右拳已经粉碎性骨折，胳膊上的皮肤更是被灼热的‘气’破坏，只剩下鲜红的肌肉组织；相比之下，悟吉塔双手看上去还比较完好。
这一刻，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
勇次郎的鬼背已经恢复成普通背肌，悟吉塔的瞳孔也恢复成黑瞳。
勇次郎还想再战，悟吉塔却抬手示意停止。“已经够了。”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勇次郎绷着脸看着悟吉塔。
“你守护了观众，我守护了你的孩子，这场战斗已经没有必要了。”悟吉塔指了指身后的刃牙母子，和勇次郎身后的众人。
两人在之前的互殴中不知不觉就这样改变了位置。
“你说我勇次郎！保护了他们？！”勇次郎感受到了一股屈辱感。“老子怎么可能会保护弱者！”
“是吗。”悟吉塔不管正在大吼的勇次郎，捡起一块儿略微坚硬的泥土弹向自己身后的刃牙母子。
“啪。”勇次郎立刻瞬移到刃牙母子面前拍散那团泥土。
“你成长了呢，食人魔。不，应该说范马勇次郎先生。”悟吉塔抹掉从头部一直蔓延下来的血痕，走到因为没人管被刚才的余波震到钢丝网边的老人。
勇次郎黑着脸沉默不语，回头再吃看了一眼刃牙母子二人，瞬步到瘫倒在地的史特莱达姆面前，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累了，回酒店。”
“你的宠物狗我就领走了，非常感谢，范马勇次郎先生。”
说完，一手按住老人的头把他拖起，脚步平稳的走到自己部下面前。
“把这位宠物狗带回我们总部，好好款待。”
“是！boss！”和田孝次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直接扛起速水胜正就准备离开。
“抱歉哈～boss，我还是太弱了。”龟田雄一扶着自己的断手，眼神有些黯淡。
“多多锻炼，你见到的是这个世界的顶点，对你有好处。”悟吉塔如此说着，回过头跟上了直升机准备离开的勇次郎道别。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悟吉塔小子。‘范马勇次郎心里默默跟悟吉塔道别，乘坐着漂亮国军用直升机离开了。
“悟吉塔，好久不见。”为了赶时间，贝吉特身上穿着的是简单的短袖短裤，此时身上还冒着淡淡的汗气，但也不嫌弃，直接坐在草地上，顺便拍拍自己屁股旁边来暗示悟吉塔。
“你也是呢，身上的‘气’更加凝实了。”悟吉塔示意手下们先走，自己拖着疲惫不堪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坐在草地上跟贝吉特聊了起来。
人群渐渐疏散，今晚的观众有惊无险的回去了，连刃牙母子二人也在朱泽集团成员的协助下被拖上了担架。
独留下两个年轻人，两个强大的战士抬头享受着月光。
“如果我来的早一点，也许结局就会有所改变吧。”贝吉特抬着头望着天空的星星。
“不一定，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悟吉塔捏着自己跟勇次郎碰撞过的右拳。“他很痛苦呢，非常的后悔，所以任凭自己发泄情绪……勇次郎进化了，靠着那股痛苦领悟了更强的力量。”
“不，虽然不知道我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食人魔绝对不止是因为痛苦变强。”贝吉特想到了被勒断了腰还能坐起身给刃牙唱儿歌的朱泽江珠。“他明白了爱的力量，朱泽江珠对儿子的最强的‘爱’胜过了勇次郎最强的‘力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介绍自己的’道‘吗？”悟吉塔不爽的看着贝吉特。
“那么你呢？想要踏上‘修罗道’？”贝吉特也质问悟吉塔。
“我会遵守我认可的规矩，这种事情也用不着你来说。”悟吉塔严肃的看着贝吉特。
“如果一个月前的你说这话我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贝吉特暗中把‘气’提升到最佳状态。“现在的你，很危险。”
“我只是不再完全压制自己的情绪而已，硬要说的话，我和你虽然相似，但又有本质的不同。”悟吉塔感觉到了来者不善，压榨着自己的体能强行提高自己的‘气’。
“你走错路了！”贝吉特突然暴起，对着悟吉塔的胸口就是一拳。
“是你把一切看的太简单了！”悟吉塔及时挡下了这一击。
两人虽然没有进一步攻击，但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经预示着场面的危机。
“力量的本质是为了’守护‘，我们让自己变得更强就是为了承担更多的‘守护’责任！”这便是贝吉特认为的，变强的理由。
“感受自己无力的痛苦是渴望力量的根源，永远让自己处于饥渴状态，才会让自己有足够的动力。”悟吉塔也坦然说出自己的观点。
“何等自私的想法！”从小接受红色文明长大的贝吉特厌恶这种自私的行为。
“如果说我是自私，你又是何等虚伪。”深知社会险恶的悟吉塔也不爽贝吉特这种天真的想法。“如果想反驳我！就自信的告诉我！你守护了什么？”
“我……”贝吉特突然词穷，对啊，自己到底守护了什么？
“我再问你！如果国家想要你死来换取稳定，你会自杀吗。”悟吉塔问向贝吉特。
“我们国家不会这样做！”贝吉特认真的反驳。
“但我们国家会！”悟吉塔重新盘坐在地上，把自己的后背就这么毫不设防的摆在他面前。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呢，贝吉特。”悟吉塔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
“你有我从未体验过的童年，与你的国家相比，我们这边真的……太不正常了。”悟吉塔自顾自的说着。
“欺软怕硬，以下犯上，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简直是一群虚伪的面具人。”
“悟吉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亲情、友情、师生情，你在‘爱’的海洋中长大，当然会以‘爱’为力量的源泉。”悟吉塔掰着手指头数着。“我在‘痛苦’‘孤独’的病态世界里成长，自私才是我能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病态社会生存的根本。”
“所以我才羡慕你这种天真的笨蛋……”悟吉塔说着说着，被贝吉特一拳敲在脑袋上。
“你才是笨蛋！”贝吉特对着钻牛角尖的悟吉塔灌鸡汤。“既然已经承受了过去的痛苦，就应该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承受这种痛苦去改变！”
“你在逃避责任！你只是想让之后受到相似待遇的人去改变！你这种思想永远成为不了第一！”贝吉特右手大拇指抵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人就是要背负过去不断向前！你这胆小鬼！”
“……”
“……”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悟吉塔岔开话题，“我知道的，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五年吗……”贝吉特插着手回忆着。
“早点让那个女孩明白，趁着她还没有陷入太深。”悟吉塔坐在草地上说着。
“确实呢……五年后她是23岁，正是最漂亮的年龄，不应该毁在我手里。”贝吉特也重新盘坐在地，谈起‘道’以外的话题，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很对不起她们，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悟吉塔也想起那个在自己最痛苦时安慰自己的吴风水，还有那个麻烦的雪之下二小姐。
“悟吉塔，问你个问题。”
“说。”
“你到底是‘时之界’的哪一位。”贝吉特说着，手覆盖在耳环上，天蓝色的‘气’聚集成一个♾️型蓝色戒指。
“哦呀～是时空戒啊，还是最高级的跨宇宙时空戒。”悟吉塔看着贝吉特手上的戒指，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惊讶。
“果然……你也有吗。”贝吉特理所当然地说道。
“虽然没有你那种贝塔拉耳环，但是只要我想他就会出现在我手指上。”悟吉塔右手上聚集起一团天蓝色的‘气’，逐渐浓缩到右手无名指上，当‘气’完全浓缩后，天蓝色的时空戒出现了。
“还有大概五年就会聚集满了……”贝吉特说着。
“这个世界给我们上了一堆枷锁，能撑这么久反而要夸赞一下。”对’世界‘的理解逐渐加深，悟吉塔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怪异感觉。
“我们的力量极限……大概是被限定在’地表最强‘这个概念上。”贝吉特说到。
“我是从范马勇次郎那个突然变强后感觉到的，你呢。”
“跟你差不多，范马勇次郎变强后，力量的阀门突然就打开了一点。”
“也许，我是说也许，打倒勇次郎就意味这与这个’世界‘的意志正面对抗。”悟吉塔提出假设。
“谁知道呢……”贝吉特并不回答。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悟吉塔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
“确实，今天的月亮真的很难看。”贝吉特回头向德川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