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王三路并进
与此同时,葡王的希望也破灭了。在5000公里之外,迪奥戈·卡奥发现,非洲西海岸向东弯曲只是一个幻觉,那只不过是一个大海湾,跨越海湾,海岸线继续向南延伸。1486年1月,迪奥戈·卡奥的耐力到达极限,他在纳米比亚的十字架角竖立好最后一根石柱,被迫返航。其实他离非洲最南端已经不远了。
1月20日,哥伦布在西班牙帕洛斯港下船,不知道葡王即将心碎。
迪奥戈·卡奥为世界地图新添了2334公里的海岸线,但若昂二世为自己提前宣扬的胜利化为泡影而恼怒,他狠狠羞辱了迪奥戈·卡奥,让他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不过,迪奥戈·卡奥的失败并没让若昂二世灰心丧气,反而让他的探索范围变得更大。他不愿放弃任何可能性。恩里克亲王和他都没能在非洲西海岸找到约翰王,他便派两名僧侣向东寻找,但因为不懂阿拉伯语,两人在耶路撒冷被挡了回来。
他精神百倍地筹划了三路并进计划:一路集中力量,继续沿非洲西海岸南下,超越迪奥戈·卡奥的最后一根石柱,努力找到绕过非洲的水路;一路在南下沿途,派遣会葡萄牙语的非洲土著深入内陆,打探天主教祭司王的消息;一路吸取僧侣前往耶路撒冷失败的教训,招募会说阿拉伯语的人直奔印度,沿途打听天主教祭司王、通往印度洋的可能航线、香料产地。
关于哥伦布提议的西进路线,若昂二世也想试试。他授权比利时冒险家乌尔默(Ulmo)自费率领两艘小吨位轻快帆船西航40天,允许他占有他发现的任何土地,王室只提成其全部收入的10%。不过这里可以看出,葡王还是认为西进路线可能性不大,所以他不出资,也不要求太多收益。遗憾的是,乌尔默最后没能筹措到足够的资金,西航没真正启动。
圣乔治城堡(S?o Jorge Castle)坐落在里斯本一个崎岖的海岬上,视野极佳,可以远眺塔霍河。城堡里收藏着一张豪华版的黄金世界地图,它是老葡王1459年聘请威尼斯地图师毛罗修士(Fra Mauro)绘制的,地图配有红墨水和蓝墨水撰写的文字评论。毛罗反对托勒密关于印度洋是一片封闭海洋的论断,相信有一条从欧洲通往印度的海路存在,他的论据有古代地理学家斯特拉波(Strabo)对一次航行的描述,也有中国平底帆船环绕非洲航行的故事。毛罗的地图上,特别标注着葡萄牙人特别感兴趣的印度洋各港口和香料群岛的位置。若昂二世对毛罗的地图将信将疑,但又渴望它是真的,也期待着他的船队能证实它。此外,他要地理学家委员会认真审视所有世界地图,纠正它们歪曲事实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