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闺女，说说，咋回事？哪不会了？爸教你！”奇真爸爸放下书包。

“我都会，爸。”奇真一边换鞋一边说。

“都会你怎么还挨留了？”奇真爸爸不解。

“老师说，没上过幼儿园的孩子，学起来会有些难，我不是在幼儿园都学过了嘛，但是我看燕子急的脸都红了，我就想陪她多呆会，有个伴，要不她自己不是更着急吗。”奇真认真地说。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随我。”奇真爸爸满意地说。“走，爸今天奖励你，请你吃烧烤！”

“真的？”奇真两眼放光，但随后又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我知道你想啥呢，放心吧，你妈今天不回来了，去你姥家了，今晚就咱们爷俩！”奇真爸爸挤眉弄眼地说。

“老爸万岁！”奇真开心地亲了老爸一口。

君晏妈妈刚一进门，就把书包扔到了床上。

“怎么了？摔摔打打的？今天回来这么晚啊？”君晏爸爸不悦地说。

“你闺女连个分解都学不明白！挨留了今天！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外边多没面子！”君晏妈妈没好气地说。“那5能分成2和3，1和4，有什么难的？！有什么难的！！！”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上课没好好听讲？！”君晏爸爸生气地说。

君晏爸爸像抓起一只小猫一样，把君晏拎起来扔在床上，对着君晏的小屁股狠狠地打了起来。

君晏哇哇大哭，本以为向妈妈发送求救信号有用，谁知，妈妈不仅没有帮忙住手，反而火上浇油，“这孩子就是没挨过打，非得受点教训才能长记性！你不知道今天那个老师说话多难听，说咱们孩子笨，以后学拼音更费劲，让咱们上点心！气死我了！”

君晏爸爸一听，更来劲了。眼看君晏屁股都被打肿了，君晏妈妈这才帮口，“行了行了，让她回屋自己琢磨琢磨去吧。别打了。”

君晏锁上房门，趴在床上委屈地哭个不停。晚饭也没有吃。

这是君晏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爸爸打，也是仅有的一次。

1996年秋

君晏跟奇真都顺利地升入了小学一年级。很幸运地还被分到了一个班，成了前后桌。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奇真总是会带各种小零食，跟君晏一起分享。

君晏一年级的成绩一直数一数二，完全没有像之前的张老师所说的那样，算是狠狠打了她的脸，一时间君晏妈妈也是春风得意，来开家长会都感觉众星捧月。

“哎呀，你闺女咋学习那么好，真羡慕！我家孩子啥也不行！”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君晏妈妈都乐开了花。

一年级开始，因为工作变动，君晏妈妈不能来接她放学了。君晏爸爸有空会来接她回家，送她回家之后，又会再返回单位。没有空了，就干脆让单位同事帮忙接到他的单位，然后下班后再带君晏回家。当大家都没空的时候，君晏父母还会拜托奇真的爸爸帮忙。

那天，也是奇真爸爸送她回家的。她跟奇真爸爸道别后，自己乖巧地放好书包，换好鞋，打开灯，先做作业。做完作业，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君晏妈妈下班回来，“饿坏了吧？想吃点什么？”没听到回答，君晏妈妈走近沙发，看君晏小脸通红，摸了一下额头，很烫。

“怎么了？发烧了？难受吗？”君晏妈妈惊慌地问。

“我肚子疼。”君晏迷迷糊糊地说。

君晏妈妈不知所措，赶紧给君晏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君晏爸爸赶回来以后，看君晏还是意识模糊，睡不醒的样子，一直念叨肚子疼，脸上挂着汗珠，一摸身上也都湿透了。君晏爸爸二话不说，抱起君晏就冲出门外，君晏妈妈紧跟在后面。

他们把君晏抱去附近的儿科诊所。护士先测了温，高烧。医生拿着听诊器，简单检查了一下。

这时君晏嚷嚷着要去厕所，妈妈就先带她去了厕所。

等了好久，君晏才出来。妈妈一看，君晏腹泻的很厉害，粪便都是黑色的，吓坏了。

医生说赶快先给孩子灌肠，他们怀疑是病毒性痢疾，在过去，这个病严重的都会死人的。医生说他们送来的及时，不然这么大的孩子，还真有可能出大事。

灌完肠，安排好床位，护士给君晏打了点滴。但是不一会，君晏就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可把父母吓坏了。医生来查看以后，很快君晏情况稳定了下来。医生说，“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有什么情况及时喊我，你们费点心，守着点。”

君晏父母一夜没合眼，好在君晏吐了之后，稳定很多，安稳地睡到天亮。

第二天君晏烧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嘱咐父母让她按时吃。还说之后正常饮食，一开始可能还会有腹泻的情况，但是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几天以后就没事了，但还是尽量吃的清淡一些。因为离诊所很近，所以君晏直接回家休养，然后每天按时再来打几次点滴。

这一次可把君晏父母吓够呛。他们第一次感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