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沤沤小气
“平时,你可都是1点钟才到家的。”“我回答了,难道你看不懂我的肢体语言?”妙香也皱起了眉头:“再说,我非得要回答吗?”
“非得!”
香妈点头,又忙忙碌碌,边忙边教导到:“你公婆来了,距离近啦,真舍了国企跳到私企,他俩怎么看?你想过没有?”“关他们屁事儿呀!”
妙香烦了,大声嚷嚷。
“哼,讨厌,顶顶讨厌。我是和他儿子结婚,我俩合得拢就行,关他们什么事儿呀?21世纪了哇,我又不是旧社会的寒帮媳妇,再说,他家是什么大款老板董事长,有职有权的官儿,值得我必须事事考虑,照顾到他俩的态度?”
香妈吓坏了,先冲过去,紧紧关上铁门和大门。
然后,瞪着女儿呵斥:“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你是白家儿媳妇,这样对你公婆,不害臊吗?”妙香哼的声别过脸,一屁股坐下,继续吮吸自己的果汁,不搭理了。
“再说,老俩口是专程来租房给你们带孩子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他们要知道了你这种态度,”
妙香扭过了脸,盯着老妈,粗声粗气的反问:“怎么啦?告诉你老妈,一切早在我的运筹帷幄之中,放心,我还没那么蠢,不会当面得罪他们的。”
这下,倒堵得香妈说不出话。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焉能不知女儿的心思?事实上,香妈也清楚,自古婆媳难处,妙香又是这么任性,亲家也许早看在眼里,顾着儿子和小孙女的面,忍而不发罢了。
不过呢,这样也好。
只要双方当面客客气气不撒破脸,维持着婆媳和亲家表面的和谐也行。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婆媳和亲家,交融似水,和睦美满之事。
报纸上,电视上,那只是瞎编瞎吹。
“妈,彤彤是不是病了?”妙香见老妈半天不吭声,有些得意的斜睨过来,双脚摇晃,把一纸袋果汁吮吸得山响:“我早上走的时候,还是还活蹦乱跳的呀。”
“彤彤病了?我看你才是病了,她爷爷奶奶带着,不是好好的嘛?”
“可我刚才在美食街口碰到他俩,二人正在争论什么彤彤病了,没病的?”
香妈立马小心起来:“哦,真是这样?不可能吧?”妙香就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然后撬起了二郎腿。
“其实,不用他们争论和提醒,白妈不是早讲过,彤彤有些症候和同龄儿童明显不同。我和白驹早查过了,那不是多动症,也不是自闭症,只是有一点自闭症的先兆而己,医治调教及时,方法到位,是可以根本治逾的。再说,才一岁多点儿的婴儿,什么症不症的?我看长期当老师神经过毓,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香妈听得如雷贯耳,禁不住朝女儿投去钦佩的眼光。
对于彤彤,本没什么文化的香妈,可没想过这么多。在爱屋及乌的她看来,小外孙女儿和其他可爱的小精灵一样,而且比她们更精灵,更聪明,更乖巧和更讨人喜欢。
可是有一天。
亲家母突然在电话中提醒到,不要太逗乐彤彤发笑,以免她将来多动,坐不住云云。放了电话,香妈当即对香爸,唠唠叨叨。
“你瞧,老师就是什么也看不惯,什么也要延伸出去,归纳总结。我们彤彤多动,坐不住?拉倒吧,我看亲家老师是退而不休,没了学生,把教导的注意力放在了我们彤彤身上。”
香爸呢,瘪瘪嘴巴。
伸伸懒腰,做了个轻蔑手势,随着付和到:“老师嘛,神经兮兮的,什么都想指导教训。我倒担心她会和妙香合不来,吵嘴的呀。”
香妈听了,意外的瞪起眼睛。
“哦,难得你也有这样的担心?是呀是呀是呀,你呀香爸呀,我早说过,过份的溺爱和宠爱不好哇,要害妙香一生的呀。”
香爸一下没了情绪。
搭拉着眼皮儿,歪到沙发上玩平板去了。可是,尽管这样自我安慰,身为老师的亲家的提醒,毕竟还让香妈多了个心眼儿。
于是,平时她就多观察多注意。
还拐弯抹角的给妙香暗示过,却越来越觉得老师亲家,的确是过份小心了。当然,作为彤彤的亲奶奶,虽然远隔五千之里,可能主动关心彤彤,自然是大好事儿,
然而,无中生有的担心和提醒,却胜似乌鸦嘴,一直让香妈不爽。
再则,老俩口对身为爷爷奶奶的亲家,疏于带自己的亲亲外孙女儿,也渐生怨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反算了自己。
可是同,这怪得了谁呢?
原来。一直为因路途遥远,亲家和妙香若即若离,互不干涉而暗地高兴的香妈,忽然发现了严重的不对。
可爱彤彤,飘然降临。
小天使在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同时,也带来了幸福的劳累。随着彤彤的一天天长大,事无巨细的琐碎,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具体。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在其父的溺爱宠爱中长大的妙香,尽管是名牌大学的医学硕士,自己却不会任何家务,不暗人世,言行举止心理上,都尚且还是个孩子。
根本不能独当一面,担负起母亲的重任。
女婿白驹呢,就更别说了,这个女儿的校友和计算机硕士,各方面比起妙香,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这一对儿年轻的硕士父母,只会抱着小宝贝戏谑逗乐疯玩。
却什么也做不来,做不好做不到位。
瞅着这对宝贝,呆头呆脑,笨手笨脚的的模样,香妈香爸只得苦笑着,接过了带养小外孙女儿的重任。这一重任,就是一年多。
让年逾花甲的老俩口,越来越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不由得想到几千里外的亲家。儿子在上海,老俩口在家乡,住着大房子,领着养老金,清晨锻练,下午小憩,傍晚散步,听听音乐,看看电视,吵吵小架,沤沤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