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发现泡沫

我们知道，资产若是具备三个基本特点，就可能产生泡沫：第一，资产价格泡沫伴随交易量的增长而产生；第二，资产价格泡沫的破灭对应资产供给的增加；第三，资产价格泡沫经常伴随着金融和技术创新。但这些关联是或然而非必然的。

乐观情绪下超出常规的交易量是导致资产价格超过基本价值的主要原因，也称为过量交易。在经济运行中，交易量是必须监控的重要指标，交易量的突然升高或降低都可能直接或间接地导致资产价格的大幅波动。这种现象在传统的基于供给与需求的经济理论中有过大量的讨论。

过量交易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市场的反应会有延迟，价格的回调过程会有滞后，会在一个中间价位停留，经过一段心理适应后形成新的价格平台。这就是市场从波动到平衡的自我调节过程。

往往会有很多因素干扰价格的波动，如供应量/需求量的变化、可替代品的价格波动、临时增加的出口订单、宽松的货币政策、消费愿望被激活等因素都可能干扰这种理想化的节奏，使得泡沫在多种因素的相互作用甚至变异的过程中涌现，导致价格水平过度偏离。

从历史的经验可知，过量交易是果，预期才是因。我们时刻不能轻视金融杠杆作为促进剂和放大器的影响及预期的作用。因为，正向的预期具有促进泡沫形成的力量，只要市场的预期足够积极，交易量自然就会进入上升通道。

金融杠杆也是在预期的作用下产生放大效应的，当市场交易量随之增加后，反过来又会加大对金融杠杆的需求。这是一种正反馈逻辑，是发散型调节，它的破坏力非常强大。

即使市场上没有泡沫预警，但只要货币宽松的信息外泄，就会让社会大众产生一种强大的信心，让交易量增加，加之人类的逐利动机及不理性本能的驱使，泡沫的产生就成了必然。

泡沫是经济学家们长期坚持研究的对象，人们尤其希望做到提前预警。然而，即使我们能够发现泡沫，也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应该去阻止各种各样的泡沫。虽然大家可以确认信贷泡沫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但泡沫和科技创新的关系仍显示出某些泡沫或许会在经济增长中扮演积极的角色。

不好选择不等于不选择。而基于控制论的逻辑可以不做非此即彼的选择，只要检测的信息面足够广，设定控制目标值并不断调节、反馈、再调节，就能达到控制泡沫规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