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海湖
“青海湖，闹水妖？”林羽目光一动。
青海湖是七十二莲花山深处的一片湖泊。
湖泊宽广，如同碧海。
大湖处于高山之中，湖水清澈，映照青天，恰似一块无暇青玉。
因此叫做青海湖。
青海湖边，景色秀丽。
湖边倒是有不少渔民居住，久而久之，形成了许多村庄、城镇。
在青海湖湖边小岛上，有一幢青海道观镇守青海湖。
青海道观虽不及连云道观名气大、历史久远，但也算是远近闻名。
“青海湖闹水妖，他们不去请青海道馆的道士驱法镇妖，怎么舍近求远，求到我这连云道观来了？”
林羽心中疑惑，但还是让老泥工把来人请进来。
老泥工出门招呼，立即，门口传来脚步声。
林羽抬眼一看，跟在老泥工身后的，是一个年龄五十上下的老者，两鬓微白。
“仙师！”
两鬓微白的老头一见林羽，立即双膝跪下，磕头。
“仙师救命！救救我们金鲤城的百姓吧！”
“快起来，老人家！”
林羽赶紧搀扶起老者。
“起来坐着说话，刘伯，你去后面煮些茶水来。”
林羽吩咐一声。
“诶！”
那个叫刘伯的老泥工答应一声，立即起身到后头煮茶去了。
“小老儿名叫江建，是青海湖金鲤城人，自小在青海湖上打鱼。”
江建小老儿开口道。
“三个月前，小老儿驾船，送本城十来个人去青海湖对岸的集市，晚上回来，船划到一个叫水晶宫的沙洲岛附近，本城渔民江亮的妻子突然一声大叫，手指着湖中，说湖里有人，身穿金盔金甲。”
“水晶宫沙洲岛？湖中有人？金盔金甲？”林羽心中疑惑。
“我们也都跟仙师一样，满心疑惑。”江建小老儿继续道，“我们齐齐往水里瞧，那时，天色已暮，水里面一片漆黑，有水草的地方，更黑。哪里有什么穿金盔金甲的人？就算有穿金盔金甲的人，此时在水底，也看不清！”
江建小老儿正说着，刘伯从后头拎着茶壶出来，给江建小老儿沏了一杯，接着又给林羽沏了一杯。
“莫不是水鬼？”刘伯拎茶壶，站在一旁。
“刘伯你也坐着喝杯茶！”林羽吩咐道。
“诶，好！”
刘伯见林羽吩咐，也在旁边小桌边坐下。
取过瓷杯，给自己沏了一杯热茶。
“就是水鬼，也不是一般的水鬼！”江建小老儿道，“那江亮妻子原本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不是稀里糊涂的人，自看到湖中金盔金甲之后，就拼命往湖水中跳，说要跳下去救人，幸好旁边坐船的人有十来个，给拉住了。”
林羽点点头，天色已暮，跳进湖水中，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秋衣，怕是划几下，就没了力气。秋衣吸水，变得死重死重的，救都难救。
“小老儿赶紧把船往回划，过了水晶宫的沙洲岛，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江亮妻子突然纵身一跃，跃入湖水中！”
“啊！”
“啊！”
林羽和刘伯两人，同时“啊”的一声惊呼。
“深秋的天气，天色已暮，船上的人多是女眷，虽说都会水，但谁也不敢贸然跳下去！小老儿模模糊糊地看到，水中有一个影子，一蹿，蹿到江亮妻子的身后，一把抓住江亮妻子的头发，狠狠一拖，拖到深水！”
“小老儿自小在青海湖中泡大，自然也会弄水，于是脱了外面罩衣，也赶紧跳入水中寻找，找了两个多时辰，直找到半夜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找到江亮妻子。”
“那天亮之后呢？有没有继续寻找？”林羽问道。
“天亮之后，江亮出钱，请本城的捞尸人，下水捞尸，结果，连捞了半个月，尸身都没有捞上来！”
“半个月没有捞到吗？怕不是被湖里的大鱼吃掉了！”刘伯猜测道。
林羽略一犹豫，道，“青海湖极宽广，湖面有几百里，丢了一个人，沉到水里，要找这个人，恐怕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确实没那么好捞的！”
“仙师说得没错！”江建小老儿拱拱手，接着又道。
“江亮妻子的事，渐渐平息下去了。可上个月，本城渔民江潮江涛两兄弟出湖打鱼，夜里就睡在船上，船就系泊在水晶宫沙洲岛附近。夜里，这弟兄俩被潮水声吵醒，只见一个金盔金甲的大汉，突然从水里窜出来，跳上船，一手一个，掐住了这兄弟俩的脖子！”
“这兄弟俩从小学习武艺，都是孔武有力的好汉，一般三四个人都近不了身的，却被那金盔金甲的大汉掐住脖子，硬是挣脱不开，兄弟俩混乱中摸到赶鱼用的铜锣，哐哐一通乱敲，才吓得那金盔金甲大汉收手。那金盔金甲大汉一翻身，又跳入湖水中！”
“江潮江涛兄弟俩的事之后，从这个月初五开始，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这五天，本城居民但凡有人划船出湖，船上就有人突然发疯，胡言乱语，说看见水中有金盔金甲，旁人又都看不见。那看见的人必定跳水去找，接二连三有人跳水丧命！”
“连丧这么多人命，青海道观的江河观主就没有去管管？”林羽问道。
“去了！本月二十五，就是江河仙师亲自驾船去的水晶宫沙洲岛。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二十七，湖边居民江布在一处回水湾发现一条空船，正是江河仙师的船。想来，那江河仙师也已遭不测！”
林羽点点头。
二十五出湖，两天之后的二十七，只有一条空船回来。
那船上的人，九成九是出事了！
林羽心中不由得一阵沉重。
“刘伯，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羽想了一会儿，扭头问老泥工道。
“今天正好二十九！”刘伯接话道。
林羽点头。
“按照之前惯例，那明天水妖可能又要再杀人。江老先生你先回去，我给你开张单子，有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妥当！我也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准到金鲤城！”
林羽目光闪烁，又站起来。
从屋里拿出纸笔，用毛笔蘸了浓墨，刷刷刷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江建小老儿。
“按纸上的数量购买，只能多买，不能少买！”
林羽把纸递给江建小老儿。
“诶诶！仙师放心，小老儿知道轻重的！”
江建小老儿接过纸，上下扫了一眼，目光中显示出欣喜之色，认真地叠好纸张，揣在贴身的衣兜里，拜别林羽，千恩万谢地走了。
“刘伯，这些银钱，是你们几个的工钱，你们下午修好房屋，就早点下山回去！我不在道观中的时候，你们要记住，尽量少往山上来！我在，倒是没事的！”林羽指着桌上的一个钱袋子道。
“诶！我记住了！”
林羽又思虑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疏漏了，关好门，坐到蒲团上打坐去了。
下午日头快要下山的时候，老泥工等人已结束了修缮工作，这几个老工匠，都是莲花城的熟练工，干起活来，非常麻利。
而且，林羽跟老泥工说过，他不在时，尽量少往山上来。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不过——林羽不在，山上不安全。
等到天擦黑时，连云道观中，工匠们已走得干干净净，林羽也从打坐中，幽幽醒来。
今天煮的是一大碗咸肉菜饭，配上从山下莲花城买来的卤牛肉、烧酒，林羽先是把自己肚子喂饱。
收拾好自己的用具，推开门，正要起身。
“嗯？这是什么？”
就在林羽推开门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
因为在林羽房门口，石头台阶上，放着一件东西。
林羽耳目极其灵敏，不输于一般的山禽山兽，但是，他打坐了大半天，压根就没有听到门外有异响。
这东西，更不可能是老泥工他们任何一人放的，因为，放在林羽门口的东西，是一枚百年分的紫金人参！
普通人参，都是黄皮。
百年山参，多是金皮。
而最珍贵的，则是紫皮。
其价值，不下与万金。
恐怕莲花城中，最有钱的富户，倾尽家财，也不一定买得起一棵！
紫金人参，并不等同于普通人参。
林羽细细观瞧，只见它顶有紫气萦绕不散，团团犹如华盖一般。
这紫金人参，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修炼成为相当于半妖半参的一种神奇存在！
如果它的修为更进一步，就可以诞生意识，成为真正的一只参妖！
“这种增强法力的宝贝，到底是谁放的？”
林羽眉头微皱，朝四面看去。
眼前空地上，空空如也，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难道是昨天夜里救的那只紫萱？”
林羽心中疑惑，想起昨天夜里在密林中救的那只紫萱。
只是不知道这只紫萱是只什么妖。
弯腰，林羽从地上拾起这颗紫金人参，找了块布包好，揣进怀里。
林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给施给了别人恩，索取一些好处，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有人救了林羽的命，林羽也不介意献一件宝物给救命恩人。
阴阳明目术！
林羽心中默念咒语，双目之中，渐渐清明起来。
青海湖距离连云道观，有七八十里山路，距离并不近。
好在林羽从小修道，法力深厚，年纪轻，脚力也好。
巡山顺路走一夜，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要是有坐骑神兽就好了！听说我们连云道观的开山观主，大名鼎鼎的夜游神，坐骑就是一匹妖狼！”
林羽边巡山，心中边想，“妖狼日行八百里，夜行一千里……”
金鲤城是青海湖边，一座热闹的小城。
清早，城门刚刚打开，一个满身晨雾，后背映照着晨曦的年轻道士，步入城中，正是林羽。
“仙师，您来了，小老儿有礼了！”
城门口旁，江建小老儿正坐在一个石墩子上，看到林羽到了，眼光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