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离开
“他们几岁？”
“一个八岁，一个九岁。”
“对于另一个孩子的遭遇，我感到非常遗憾。”
“谢谢！”
“我想你应该没有理由说谎吧？”
“你什么意思？”兰德感到脸蛋开始涨红。希德尔无故抛来的问题，仿佛在她的脸上赏了个巴掌。
兰德睁大双眼，挺直了腰板，高声说道：“你觉得我在骗你？难道你觉得我非赖在你身上？又或者你觉得我会在半夜脱光身子去找你？”
希德尔尴尬的咳嗽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我告诉你，就在这个街道的尽头，就有一条连通镇外排水渠的小隧道，只需要几分钟，我就能跑出小镇。”
“但是现在机会渺茫。”希德尔补充道：“你刚刚也听了那个家伙的话，很有可能那条路通向的不是原来的地方，而是陌生的异世界。”
“我其实还是建议你们乖乖的躲在房子里。说实话，外面太危险了，你们就算跟着我们出去，其实也没有大多的活命机会。”
“你说什么话呢？”兰德握紧拳头，“像个懦夫一样，绝望的龟缩在房子里等死，那样太可怕了。我情愿为了微弱的希望出去冒险，甚至不惜死在怪物的手下。”
“我只是想提前打预防针，一会真要是动起手来，我们可能顾不上你们的安危。”希德尔眼里闪烁异样的光。
“你在害怕什么？”兰德一把扯住希德尔的领子，大喊道，“我若有你那一身蛮力，早带他们逃出去了。一副畏头畏尾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利。”
希德尔扯开少女的手，“该死的，你就不能轻点么？我知道你心急身边孩子的安危，但请你理清楚状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古怪的事情，也请你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啊！”
“总之你不许丢下我们！小镇下面有着一个庞大且快捷的下水道系统，那里是不少流浪汉的家，我知道一条线路可以快速抵达男爵城堡附近的沟渠。”
兰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熟悉的人带路，你肯定会迷得找不着南北。你不要多想，从地下走肯定比在街上走要快，而且更安全。”
“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想么？”兰德不屑的说道：“外面那群怪物一个劲的往人多的地方凑，下水道里能有多少人？怎么说胆小鬼？”
“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抱歉，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还需要跟别人商量一下，但我可以保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们。”
说罢，希德尔便转身离开。
珍妮靠着窗框，看着白雾在空气中飘啊，飘啊。
“咳咳咳！”
女孩轻易瞥见了希德尔便秘的脸色，接着转头继续看着窗外飘荡的白絮。
“咳咳咳！”
女孩皱着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只说，别把‘问我啊！快问我怎么了。’摆在脸上。”
希德尔尴尬的笑道：“有这么明显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样子。不是！你到底在客气什么？”
希德尔扭捏的看着女孩剽悍的从柜子上跳下来。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了！你想带上那几个人就带上啊。你平常可没这么放不开手脚。”
女孩轻嗅着希德尔的脸庞，道：“我看到了惧灵的欢呼声，它们最喜欢你这么犹豫不决的人。”
“你没用家伙来称呼我，我真是非常意外。”希德尔笑道。
隔着女孩的衣袍，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希德尔悬挂的心不由的往下掉了掉。
“怎么？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改口。”
“那还是算是了。”希德尔苦笑道，“真要是因为我的原因，害了其他人。我恐怕会难过的自杀。”
“所以你就来找我商量，安慰着自己说道：‘嘿！伙计，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决定，如果最后出了什么事，别怕！有两个人背锅。’你这样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希德尔脸上苦笑的神色更甚，道：“你知道我肯定不会这么想的。而且我也没那么不负责任。”
女孩无所谓的耸肩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找个方式来安慰你。同样我也是在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呀！”
“所以抓紧时间出发吧！别害怕，有我陪着你。”
笼罩在街头的大雾渐渐消散，希德尔一行人紧迫的踏上行程。
临行前，希德尔莫名的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建筑，那个狼人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这个红月狼人对待希德尔的态度颇为灵活，他都有点分不清楚对方心中的打算。
虽说对方没有恶意，但也算不上热情，更何况双方之前还有些冲突。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希尔。同化的进程已经越来越快了。”女孩补充道。“我感受到环境内更加活跃的魔力，照这个速度，等到‘下下’次迷雾出现，这里就会出现根本的变化。”
听到着话，兰德不由抿着嘴唇，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你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的。”
兰德诧异的抬头看向希德尔。
希德尔微笑道：“至少目前不会，战斗就交给我吧！你只需要带好路，照顾好小孩，最后再跑快点。”
希德尔收回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带回周围的环境上。
平整的道路上是不是冒出几个拎着提灯的幽魂，它们通体冒着绿光，用骷髅的面孔去寻找周围可能存在的生灵。
希德尔后背紧贴在墙壁上，问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鬼魂？”
“幽灵，鬼魂，恶灵，是灵界中最常见的生物。”女孩道，“它们的出现，就说明灵界已经对现实世界产生非常深的影响了！我们得小心街道上那些空间扭曲的漩涡，那个便是一个个节点。我们得避开它们。”
希德尔一脸凝重的点头。
轰！
一股绿色的火焰无声无息的在希德尔身前燃烧，他仓惶的躲开从火焰中伸出的长剑。
明明没有解除到那抹幽火，他却感到无尽的寒意袭上自己的脑门，自己的思维仿佛被寒冰冻结。
“小心！那是幽魂的精神攻击！”
女孩抬起手臂，一枚硕大的火球照亮了漆黑的街道。
她还未瞄准方向，幽灵便先行一步消失在空中。
等到幽魂再次出现时，它手中的细剑就将抵住希德尔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希德尔清晰的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刺骨寒温，以及幽魂眼眶中火焰蕴含的阴冷和杀意。
来不及闪避的，希德尔的思维飞快旋转，体内狼魂的力量在血脉中翻滚，刹那间，他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
当！
刀剑与血肉的碰撞，却发出不符合常理的金属交鸣声。
更让幽魂惊讶的是，眼前的猎物没有后退半步的意思，他狰狞的口腔中发出了苍狼的咆哮声。
下一刻，幽魂的头颅轰然炸开。
希德尔捏了捏手中燃烧着绿火的血肉，真是恶心。
他长舒一口气，甩掉手心上的液体。
随后，给了身旁的女孩一个安心的微笑。
后者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快走！它们好像都过来了！”
听到她的话，希德尔顾不上休息拉上两个孩子，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计划好的地方冲刺。
“就是那里！”兰德指着远处的一条向下塌陷的通道。
“咔咔咔！”
通道前的地板裂开，一只庞大的拨皮青蛙从地底跳出。
这个家伙和希德尔之前遇见的爬行者差不大多，但体型足足大了四五倍不止。
“时间紧迫。”希德尔将手里的孩子交给身边的两人，“你们自己小心点。”
女孩变了颜色道：“你想干嘛？太危险了，还是......”
希德尔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而是捡起地上的碎石朝怪物脸上招呼。
“你们先走，我很快跟上。”
希德尔卯足了劲，将怪物引到另一个方向。
女孩担忧的看着消失在十字路口一端的背影，眉头一横拉扯着几人跳进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