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面具
茯苓道：“当然确定，你别废话了好么？”
“这...”项天的表情更加为难了：“好吧，这里不远处就有个画师，也有着听人口头描绘就能将图画出来的水平。”
茯苓道：“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吧？”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跟那人有仇吧？”
项天摇了摇头：“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有仇啊。只要钱到位，他就能帮忙。”
说着，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深深的舒了口气，走在了前面。
另一个画师家，离这里只有一巷之隔。
项天上前敲了敲门：“王哥，在家不？我给你送钱来了。”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年龄看起来跟杨清差不多大的男人，将门打开了。可能是因为出来的太过于仓促，身上的棉衣才穿了一只袖子，他一边将另一只穿上，打量了杨清和茯苓一眼，才说道：“屋里请，屋里请。”
几人也没客气。
屋子里有火炉，炉火烧的十分旺盛，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冷。
墙上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水墨画。
王哥给几人到了茶，然后无视掉了项天，道：“两位需要画点什么？”
项天替杨清开口：“前两天，我见到了一个人，疑似他们的故人。但光凭口头说，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能通过我的口头描绘，将那人画出来给两人确定。”
王哥笑道：“没问题，只要形容的到位，那么我就能画的出来，只是....”他用大拇指搓了搓自己的食指和中指。
杨清从去钱袋里取出一个金币递给他：“这些够吗？”
王哥看到金币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连忙拿过来放在嘴里咬了咬，见是真的金币，才说道：“够了够了！这位贵客出手还真是阔气。”说完，又对项天说道：“以后有这种贵客，一定要多多介绍给我啊，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杨清道：“既然没问题，那就开始吧。”他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人的长相了。
王哥给茶壶里添了些水，然后去自己专门画画的屋子里取来了画画用的工具。
项天很自觉的坐在他的对面，开始对着他口头描述那人的长相。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努力，终于将那副肖像画了出来。
然而那副画呈现在杨清的面前时，他不由吓了一跳：“这....”
最吃惊的还是茯苓：“这是人吗！？”
只见画上的人，额头大如寿星，鼻子耳朵的形状像极了人形变异种，一嘴龅牙，地包天下巴。
画师生怕杨清反悔给了他那么多钱，连忙将黑锅甩在了项天的身上：“我可都是照着他的要求来的，不怪我哈！”
茯苓瞪了项天一眼：“你看看你，都描绘了些什么？”
项天尴尬的说道：“我口头描绘的能力实在是太差劲了.....而且来之前，我都已经表明过了，但你还是执意让我来....”
茯苓气的要命：“你什么时候说过你的口头描述能力差了？只是说什么‘你确定啊你确定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而且某人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什么自己也记得图画上的人，可以跟画师配合画出来。”
项天的台被茯苓拆了个彻底，心里暗自叫苦。他之所以说自己也可以跟画师配合，是想让在杨清面前表现一下。实则他是想，上一个画师已经画过一次那人的肖像了，只要稍微一提醒，他还是能够准确无误的画出来......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杨清叹了口气，对茯苓说道：“你也别怪他了。”
“不怪他也行！”茯苓说完了这话，又瞪了项天一眼：“但这件事情可是花了杨大哥一个金币呢，这些钱算在你的头上哈！”
项天连说没问题，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几个金币递给茯苓：“别说一个，只要你俩不生气，我赔你们十个！”
茯苓也没客气的将那钱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杨清，道：“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要这钱，所以就先放在我这里保管好了！”
离开这画师家，项天忽然说道：“我想到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这话说的太突然，而且声音还不小，给茯苓吓了一跳：“你想到就直接说啊！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项天道：“之前说过了，第一个画师是我的朋友。他离开了住处，没准儿是回老家去了。我可以带你们去老家找他，他之前画过一次那人的画像，所以稍微提示一下，一定还能重新画出来。”
茯苓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当时他为什么会说出“我也可以跟那画师配合”的话了，不过看在他的这个建议还算是比较靠谱的份上，就没再怼他：“这次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项天道：“绝对没有意外了，绝对没有！”
几人买了些口粮，就驾着马车启程了。
因为有专门的车夫，所以三个人都坐在马车之中。
路上，茯苓忽然问道：“你那个画师朋友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项天回答道：“他住在多米加。”
杨清喃喃道：“多米加...真巧啊。”
“啊？”项天一脸不解：“师傅您说什么真巧？”
茯苓在一旁不愿意了：“什么师傅？杨大哥答应收你为徒了吗？你别在那儿乱叫！”
项天被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首先，他很喜欢茯苓。但知道她是杨清的“媳妇儿”后，就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其次他心里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杨清迟早会收他为徒。这样一来，茯苓就是未来的师母了，被师母怼两句，他哪还敢有什么脾气？
一路上还算是顺利，经过两天的时间，几人终于来到了多米加。
已是黄昏，各个店铺的门口都挂起了灯笼，整个多米加灯火阑珊，堪比过节。
车子在一条宽阔的街道停了下来，杨清记得这个地方，因为前不久他在送灵灵回家的时候，曾经路过。
当时这里的夜市上可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如今道路两旁的小摊还在，却没有什么人在逛街。
茯苓有些不解，就去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问道：“大婶儿您好，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夜市上有好多人，为什么才几天不见，变得这么冷清了？”
虽然茯苓没有买面具，但大婶儿的态度依然热情：“你们是外来的吧，姑娘。离这里大概一公里的广场上，有一个露天拍卖会。虽然是露天拍卖会，但却十分隆重。不买东西的也可以去，而且还有礼品相送。所以有很多人去凑热闹了，夜市上的人自然就少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了。”茯苓对她笑了笑，低头看了看摊子上的商品，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黑色的面具，那面具是一只狐狸，只能遮住半张脸。她拿起那张面具，问道：“这个多少钱？”
大妈道：“这个啊，要三枚铁币。”
茯苓把那面具戴在了脸上，接着从身上取出一枚铜币递给摊主，又将旁边那张款式一样的面具拿了起来，递给杨清：“送给你。”
杨清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喜欢这个东西，但又不好扫了茯苓的面子，只好笑着接过：“谢谢。”
茯苓将面具放在杨清的手上，忽然又拿了回来：“还是我给你戴上吧。”
“这...”杨清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道：“好吧。”
茯苓笑的像朵花，把面具戴在了杨清的脸上，然后对着项天“哼”了一声，拉着杨清的胳膊就走。
“等一下。”没走出去两步，摊主又叫住了她：“小姑娘，一枚铜币等于十枚铁币，两个面具六枚铁币，我还需要找你四枚铁币。”
茯苓笑道：“不用了，你的面具我很喜欢....”
摊主道:“这可不行，两个面具只值六枚铁币，所以我不能多拿你的钱。”
茯苓想了想，转身走到摊子面前，目光聚集在摊子上的一个猪脸的面具，又看了看项天，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于是拿起那张面具藏在身后：“那我再拿您一个面具总行了吧？剩下的一个铁币，权当我请您喝茶了。”
说完，不给摊主说话的机会，抱着面具就跑了。路上，她忽然对着项天喊了一声：“讨厌鬼！你站住。”
项天很识趣儿的接纳了这个名字，转过头去问：“干嘛？”
茯苓道：“我们都有面具了，感觉没给你买一个不太好。”
项天虽然也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但茯苓刚才自己买了一个，又给杨清买了一个，把他给闪在一旁，他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一听茯苓也给他买了一个，顿时有些兴奋：“真的吗？”
茯苓道：“当然是真的，闭上眼睛，我亲手给你戴上。”
项天也没想那么多，就闭上了眼睛。
于是大街上就有了，两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和一个带着猪脸面具的人同行的场面......
不久，三人路过了那露天的拍卖会，下面围满了热情高涨的观众，喧闹的不行。杨清有些不解，拍卖会他倒是参加过不少，会上的环境安静的很。而举办这场拍卖会的人，为何要找来那么多观众，使现场如此喧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