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脑瓜子里有个太平洋吧
日，天台。
这不是普通的天台。
是Martin Place周边大楼的天台。
是《黑客帝国》取景的天台。
此刻，袁河平正带着袁家班教演员做动作，韩斌在指导摄影摆阵。
摆的不是龙门阵，更不是八卦阵，是相机矩阵。
接下来要拍的是影史留名的镜头——子弹时间。
由于这个镜头此前从未出现，在签约之前，他没敢跟任何人提。
签约之后，也只和老伙计托比简单说了下资金需求。
资金到位之后，也只敢自己给程序员、特效师提要求。
所以，只能是亲自指挥摄影师们摆阵。
其实子弹时间还有其他四种拍摄方式，尤其CG动画，不仅更加合适，还不用在片场这么忙活。
但目前的CG动画不仅很贵，技术还很差，效果真不一定能达标。
为了呈现最好的视觉效果，他只能选这既烧钱，又耗时的方法。
“导演。”
甄志丹见他走到一边抽烟，立马帮着把水杯递上，问：“导演，这么多相机做什么用的啊?”
“好好看，好好学。”
韩斌接过水杯，示意正忙活的工作人员道。
“我看不太懂。”
甄志丹笑的多少有些尴尬，我都问这么直接了，难不成还得我专门拜个师，你才肯教啊？
“得保密，上映后我再教你。”
韩斌含笑摇头，电影上映前是不可能给同行详细解释的。
尤其是香港同行！
香港电影太快了，他们一旦知道创意，其他三种拍法就很容易琢磨出来。
万一《黑客帝国》上映之前，不及格的子弹时间镜头就登上了大荧幕，还怎么影史留名？
“导演，之前在香港说的剧本……”
“已经交上去了，托比再给你争取。”
韩斌叹了口气，道：“估计得等《黑客帝国》上映，我和托比现在的话语权，还不足以让你演男一号。”
“谢谢导演。”甄志丹真诚道谢。
没来之前，他就知道华人演员在好莱坞不好混。
像他这种在香港都没混出什么大名头的，别说是男一号，配角都够呛。
当初之所以答应韩斌的条件，完全是想着放手一搏。
可没想到《黑客》一开机，韩斌就让他跟着袁河平进组打杂，在华呐那边混个脸熟。
“香港那边没剧组找你？”已经后悔了的韩斌，开始尝试甩掉这个麻烦。
他当初太高估甄志丹了！
原本以为他的动作不差，体型也比李连节更适合那个角色。
可好莱坞太现实，也太残酷了！
不仅华呐、史蒂文、迈克尔婉拒，新线影业都提出要求，只有他自降片酬，亲自执导才给投资让甄志丹当男一号。
都已经操刀3亿美金大项目了，没亏钱就回过头去拍票房一般般，还拿不着奖的B级片？
脑瓜子里有个太平洋吧！
“可能是我自己那部戏票房不好，找我演戏的少了好多，没我中意的。”
甄志丹很是坦诚，也没法不坦诚。
如果有像样的剧组请，哪会来这跟着打杂。
“把你自己拍的碟给我一份，在剧组看仔细点。”
“啊?你要教我拍戏？”甄志丹满脸惊喜，丝毫没察觉要被甩开的风险。
“看完碟再说吧。”
——————
夜，洛杉矶圣殿剧院。
今天是1998年3月23日，是第70届奥斯卡金像颁奖的日子。
在史蒂文、迈克尔的共同运作下，《楚门》收获了最佳导演、最佳剧本两项提名。
虽然那两老头明说了是陪跑，可谁让这是全球曝光度最大的电影颁奖礼呢?
3点多开始红毯，然后就是各种采访，一直到晚上的颁奖礼、酒会……
别说是提名，蹭个红毯都能加不少曝光度。
被提名了都不来，是真没资格在娱乐圈追名逐利！
所以，韩斌抛下《黑客帝国》剧组，花枝招，不，是英俊潇洒地来了。
此刻，韩斌正如交际花一般，满足媒体采访的同时，也趁势结识各路牛鬼蛇神。
史蒂文、迈克尔是很有实力，但那终归不属于他。
他想捧甄志丹当男一号，这两剧本都懒得看，直接说等《黑客帝国》上映后再谈。
《黑客帝国》上映后，有他和托比的联合推荐，别说是财大气粗的华呐，新线就能把钱给投了，哪还用的着动用ETO啊？
正因如此，上个月他才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嫦娥姐姐。
上个月10号公布提名后，嫦娥姐姐怎么劝都劝不住，不等中秋，元宵节就起飞了，在悉尼陪他过完情人节才失落而回。
韩斌其实挺想满足她的，挽着她一起走红毯，总比挽着个老外好。
可《黑客帝国》的女主凯瑞-安·莫斯也需要曝光度，他自己更需有票房在好莱坞获取更多话语权。
“呼！”
韩斌落座后，就愉悦地呼出一口长气，可算是能坐下来看别人飙戏了。
今晚的主持人是比利·克里斯托，是凭《Soap》《周末也现场》窜红的脱口秀主持人。
已经非常幽默了，可愣是没人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差评！
“嗨，Pena！”
散场时，他刚挽着凯瑞走出剧院大厅，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招呼，转头见是也没拿着奖的陪跑者，不由笑道：“海伦娜，你是想安慰我失去了两座奥斯卡吗?”
“不不不，我需要你的安慰！”
海伦娜踩着猫步走到跟前，冲凯瑞笑道：“不好意思，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
“我介意有用吗？”凯瑞笑盈盈的看向韩斌，礼貌表示：我不愿意，但他说了算。
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有媒体，她就爆粗口了：臭XX你都被提名影后了，还来抢我的导演干嘛？
“抱歉。”
韩斌拍了拍凯瑞，示意她别搂这么紧，才冲海伦娜笑道：“今晚我不想与任何被奥斯卡提名的人在一起，这会时刻提醒我刚刚错过了两座奥斯卡。”
话落，他便挽着凯瑞继续往外走。
自己都拿不到奥斯卡，还给人当梯子帮着冲奥斯卡影后？
脑瓜子里有个太平洋吧！
“我陪你喝一杯？”
才出剧院，凯瑞就正式向韩斌发出邀请，进组一个多月了，愣是没找着机会擦枪走火。
“谢谢，我们还是悉尼见吧。”
韩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十三姨是曾经的女神，才可以为之击穿60后的底线。
这凯瑞就只是个普通演员，凭什么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进到车里，韩斌正翻着白利群呢，却听手机铃响，见是一个多月没联系过的嫦娥姐姐，直接就给摁掉了。
“叮咚！”
韩斌刚把烟找到，手机就又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把烟点着，才看起了短信。
“我要真是嫦娥就好了，现在就可以飞到你身边，把你的烟给掐咯，再带你上广寒宫，让你自己喂36天兔子！36天都不联系我，是日久生厌了吗？”
“叮咚！”
他点开才来的短信，依旧是她发来的。
“我真的不理解，我们在国内相处了三天，悉尼是四天，而且这七天还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我穿汉服你都还没见过，怎么就开始讨厌了呢？”
“呼！”
韩斌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将其吐出，才拿起手机回复：“梦里见过很多次了，没有厌，只是真的忙，也没有谈恋爱的冲动，烟已经掐了，你可千万别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