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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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云道院

山脚是条界河,环着归云群山绕行大半圈东去大海。河是边境线,对岸以前是沙皇俄国远东地区后来变成了俄罗斯远东地区。

归云山从何得名已经隐匿在历史中只是本地人对它这般称呼,能见到的书和地图标示的是其他名称。所以关于这个地方的历史和传奇在当世几乎销声匿迹!

归云山不过是边境上一座被几个小山环绕的大山,最后的八百米山峰比较有特点——险峻,如同凿子、刀劈人工斧正了一般笔直了凌云间。

云雾升起的海拔高度有座不知何年月修建的道院若隐若现,山的背风坡山坳坡地被风,长了十几棵千年古树。几人才能环抱的古树下除了落叶还有道观的屋舍、些许平整的土地田园。道院之人耕种其中赖以生存所以绝少出山。

且不说归云山是坐落了边境荒无人烟几百里极其原始的林海中,又因为归云峰最后的八百米笔直陡峭难以攀登,没有一身好气力又敢于冒险攀爬是上不去所以去道院的人极少。

若非避难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不适合生存的苦寒之地,即便土匪也不爱这种险地,几百里没个人烟的地方抢谁去都不知道。时间久了道院寥落得仅仅剩下几十个青衣在山上修练,没什么寻常人的踪迹倒是显得居住此间之人格外清净!

当然归云山的道士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归云山南侧犹如天然屏障的河在这转弯,转弯处的河畔有个石头构筑的农家院落。

夜里的山顶看下去百里地唯独二十几里在的河边那隐隐灯光,古朴的农舍其实也是归云道院的屋舍。

道观里的人正常进出便通过这处渡口,过两百米宽的归云河出山采办日常所需的盐之类的物资,当然冬天另外,北境的河流在冬季就是一层厚厚的冰层。

归云观的主道院分了几个道场,其实就是几处建了树下规整的房子。几十个人日常修行内容为山、医、命、卜、相。日常还习练医术、武术、道学和农耕这些内容。

整个归云观可以不学道家内容又沾了道家之名的就是山下住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山民。

年长的为父兄武撼山,三十出头因终日山林耕耘面如重枣,体魄格外健壮。若是放下种地的锄头妥妥的一个军人或者土匪模样。年纪小的武元甲已经十八九岁左右,是十几年前捡了回山林子养大的娃儿。难怪这家子山民不见女主人也有后形成了两代人。

话绕到二十几里地上的山峰道院其实那些修行的少年,也是道院的道长们下山云游时捡了回山上扶养的孩子们。

至于孩子身世五花八门,主要是战乱流离他乡和被遗弃的孤儿。

也有被灭门抢救了不知哪儿安置的小青年武仇;被抛弃了市井道长不忍心捡回去的武擎;小乞丐出身的武山、武河两兄弟;因为战乱与家人、同乡走失了的武甲、武乙、武丙………

道院还有一小群女娃娃,也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因为妈妈被卖了窑子抵债被老鸨赶走的小女生武鱼儿,用来赌场抵债被解救的武雪儿……

山上道院的道士每次出山归来都会带上几个孩子,世道好的话孩子少点而已,几个年长的道长扶养和培养这群后生清贫倒也是平安喜乐,时光过了飞快一个个都成了壮实的小青年。

农舍的小伙子叫武元甲,比所有道童名里都多了个字。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因其最大又常年贴着武撼山长大便一直跟了他身边并不在道院居住格外受撼山看护!

话说武撼山带着半大小伙子住了归云河畔的农舍一住就近十年,当初因战乱失去家园的孩子把撼山当成唯一亲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日子过着,两人形同父子。

除了种地,扑鱼,作为山民的武元甲也采集山货、采药和打猎。撼山会的一切都传授了元甲继承,若是没什么变数武撼山希望这个孩子能安安生生的就这么过一辈子,普通人那样生活和幸福。

冬去春来又一夏,树上的柿子红彤彤时已经深秋。收了地里的庄稼收拾了粮仓里又叫武元甲背着箩筐一趟又一趟的沿着隐匿的羊肠小道送上归云峰……。

“走路别那么急,小心点!”

撼山又叮嘱道。

年轻人早就把心思飞道院去了,忙了一个秋天这都快两月没进山去道观。山上的弟弟妹妹们也是天天期盼大哥找他们玩耍。

撼山把粮上了元甲背好后小伙子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飞奔出了石头小屋跑出了院子。

身后半大的白虎是前年冬天不知怎么遗落在归云河边,撼山叔捡了回家小元甲实在喜欢于是养起来的,成了这个农家的一员。

一晃眼养了身边快两年也是天天和元甲玩耍,见小主人要出门跟猎犬一样追了出去跟了后边。不多时古木林子里传来它一阵有力而欢快的的咆哮震了树叶儿像在颤抖!

撼山叔看着消失在林子里的老虎和孩子摇摇头笑了笑,拎着斧头独自走在院子里劈砍锯好的木头准备起了过冬的柴火。

一边劈砍柴火一边寻思他的心事,感觉这娃儿也是大了,一溜烟人都看不见影子,看他那脚劲也不输自己,估计是着急进山里找玩伴。也许元甲并不是单纯进山找伙伴玩耍呢,是喜欢上了道院哪个小妮子?

山上的道长们倒是也没说,若是元甲真看上了那个妮子也正常,看他撵得上老虎追了林子里小路狂奔一股子使不完的劲也是长大了。真要喜欢上了那个女孩也是可以嘛,过两年给他成个家……。

又是一斧子劈砍而下传出木头中间“噗嗤…”一声崩裂的声响,撼山忙了一会放正了斧头在脚跟讨了烟袋出来卷了根烟吧嗒,心想山上若是没有元甲看上的妮子过两年还得带着这娃儿出山云游一阵子。

虽然一直让元甲管自己叫“哥哥”只是看起来差十岁八岁,带了孩子这都快十年已经有了父亲的责任感得管他作为普通人那般结婚生子有个家和幸福。

撼山自言自语道:“憾海也在注意元甲到底有没喜欢上道院的娃娃,真没有就麻烦了,没个事谁愿意出山………。”

一阵吧嗒,撼山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身躯又劈砍起了粗壮的木头“噗呲………咔……”。

猛的一挥斧头汗水飞撒出去时后背细长的伤疤也被折了成两段,整个后背疙疙瘩瘩的好几处圆洞洞的枪子眼。日头渐渐西沉,照了古铜色的肌肉格外壮实。

若非这身伤疤,只老林子里埋头干活的这么个山民是老实巴交了的锄头把式。

即便里屋的墙上有那么一把俄式步枪也在那种年代的这种地方很正常。哪个山民没支打猎的枪?

更何况武撼山也是拿了政府颁发的证照是每月有十块钱收入的护林员。

武元甲从小看惯了撼山哥的这身伤疤,当然关于身上那一道道的故事却不是怎么清楚,只知道养大自己的人从前当过兵,自己是他从战场归来时废墟里捡来的…。

又是一阵忙碌,院子里的木头都变成了一段段的木头块被光膀子壮如牛的壮年男子捡起来砌在墙根整齐。忙碌时河对岸的小舟划进河心,秋水波澜推向岸这边告诉屋子主人有人靠过来。

撼山放眼看去咧嘴一笑,喃喃自语:“刚想整两口,这是瞌睡有人递枕头好酒到了江心呀,还有个兔得赶紧炖下去同小胜子能喝了到夜半……。”

划船渡江的壮汉也是三十多的壮年,装扮来看后背背了根长枪也是山民猎户之类的打扮。这是来串门的旧相识孙烈臣。

武撼山的老相识个把两月就会来一次老林子里找他喝回酒,每次进山除了酒肉烟巴之类的生活品还都能带上些小元甲也喜欢的新鲜小玩意儿。

小舟渐渐靠了岸,拎着大包小包东西下船时撼山已经等在小码头上帮忙拿东西。

孙烈臣一边搬船里的物件一边笑眯眯了恭敬的问:

“老兄,元甲呢,怎么自己在这忙?”

武撼山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指着坛子问:“烈臣哥,今天带了什么好酒来了,赶紧拿一罐过来尝尝!”

言语间两人已经离开河岸走近小屋,进了屋的撼山放下东西赶紧的取了肉下锅炖,一会又出了屋把挂了屋檐铁钩上篮子里洗干净的蘑菇进屋也炖了肉里。

炊烟袅袅,一会功夫月已悬了进河心漫天星辰,山林子里的鸟收了声换成野兽嘶吼、咆哮声!

煮饭的时候也不清楚武撼山往灶塘里添了什么不一样的柴火还是加了东西,炖肉的时间烟囱的烟笔直笔直夜里都借了星晨光亮能看见它冲天去。

也就刚把肉炖了香烂不到一息的时间还在归云道院的武撼海就到了农舍的柴门嚷嚷:

“哈哈哈,好香的酒呀,好香的肉,作胜兄,别来无恙!”

进了屋,摆了八仙桌另一侧的酒碗早就倒了满满。武撼山冲着进屋的青衣道长抿嘴笑笑示意入座。撼海毫不见外坐了下来端起酒碗敬对坐的客人张作胜,又把撼山刚倒满的酒碗与哥哥武撼山对饮!

夹了一块肉嘴巴嚼了津津有味,吃上一大口酒才扒开胸膛的衣服松了腰带,挥了青衣衣袖擦了额头脖子和脸上的淋漓大汗。

撼山“呵呵”一笑,冲着撼海道:“你这么急冲冲干嘛,二十几里山地一顿饭功夫给你走完?”

是啊,那可是下山的二十几里地,撼海道人见山下蓝烟信号升腾就嗅到了酒肉香味也不管刚到了道院的武元甲,兴冲冲的下山来聚会。

这一路放常人得走上至少半天,怪石嶙峋不说,三五处悬崖绝壁搁了武撼海脚下生风就那么脚跟轻轻一点跟岩羊似的就跳了下去“蹭”的蹦哒上来。

也是黄昏边缘,一时兴起的武撼海相信下山路上不会有谁看见他如此了得的身手,即便别人能看了见也不过是看清个大概必定以为是入夜后活动的野兽。

孙烈臣早就清楚这对兄弟身手不凡,挂了墙上的俄国制式步枪可是归云河对岸俄军部队的装备,用钱也买不到。

听出点别样意思的孙烈臣赶紧的举起酒碗又跟道长碰了一杯,说道:“哈哈哈哈,武二兄弟,再来一碗解解渴,吃肉吃肉,今晚不醉不归…………”

撼山也点头笑笑不再言语,此时此景道长不是什么道长化身一凡夫俗子,已经是兄弟间的武二,武二干脆把道袍甩了上半截抽出衣袖扎在腰间,端起酒碗一个仰头喝了肚子里解渴化神了景阳冈的武松状……。

归云河的鱼在星光下雀跃出水扑腾了欢喜,归云山倒是野兽偶尔的咆哮中安静静,山下农舍只剩那么一点点光亮,农舍里倒是烛火通明照了八仙桌上的鱼和肉美味。

不知不觉酒把月亮从山边喝到了半空星汉中间的午夜,借着酒劲孙烈臣试探的说道:

“不瞒两位哥哥,我家兄长一直想报答二位当年的救命之恩,这元甲也已经成年是个大小伙子了该给他谈门亲事了,呵呵,老七呢,家里有几个闺女,其中老六张怀敏与元甲一般大小,进山前老七特意嘱咐我问问两位兄弟意思,如果可以咱们这就给他们定个亲,当然啦,还是得年轻人见上一面看看他们什么意思,哈哈……。”

孙烈臣语重心长,言辞恳切,甚为年轻人与兄弟老七着想。知道孙烈臣此次进山来意,武家兄弟对视了一眼,嘴上并没说什么又看了看老哥哥孙烈臣点了点头,举了酒碗三个汉子又是一碗酒落肚。

酒过三巡,孙烈臣突然把话一沉又看向挂了墙上的那杆枪,醉眼迷离间全是当初的回忆跳进二十出头那年雪夜逃命的时刻………。

月朗星稀,夜色宁谧。

道院里却很是热闹,元甲赶在天黑前到了峰顶,老虎一会跑前等小主人一会跑后玩耍。

道院跟了一起去的白虎道观跟前的大树下一声嘶吼震了山川却没吓到人。反而是一群大大小小的道童子听了老虎声这么近顿时兴奋不已簇拥了出门。

“元甲哥哥,元甲哥哥,老虎来啦,哈哈,我要骑老虎………”

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划破了树林子的安静。元甲的老虎到了这跟大狗一般乖巧丢了上山时的威风凛凛,跟着女孩们和小童子去玩了。大点的小伙子倒不怎么稀罕骑白虎,赶忙儿上前帮忙背着枪取过元甲上山路上猎取的野物。

撼海道长下了山,只有一条上下山的险路所以元甲和他打过照面。此时道观里只剩教医道的女道长温如初、道人顾远乔、花城三人照看道院和孩童。

三个大人见了小伙子也很高兴,一阵寒暄进了院内给他准备晚饭去了。

归云山下的农家小屋依旧夜话,借着酒劲把话当年义气之事…。

话说他们口中的老七也就是后来的东北王张作霖,年轻的他刚加入绿林董大虎匪部那会才与女子赵春桂成家不久,是个敢打敢拼也有些凶残的后生,做了土匪有了点兄弟做依靠很想成事之人。

打家劫舍是土匪的日常必修课,这里讲的当然不是张作霖如何做土匪抢劫寻常百姓家那点事,是和一帮子兄弟过了归云河去对面逞强时的经历!

话说几条木舟顺着河划到了河对岸,二更天的归云河云雾弥漫十米不见人,顺着模糊不清的光亮引导几条小船靠近了军营,俄国人在河对岸驻扎的地方。

一队老毛子巡逻的小队打着哈欠走过,旁边草里的黑影后脑勺吊着辫子盘了额头,嘴巴叼着刀子,依次从小队后悄无声息的穿梭向前鬼魅一般悄无声息不一会带了其他人到了城墙根。

暗处,带头的身手格外利索,贴了城堡墙根铁爪一扔挂了城墙头“嗦……”的一声攀爬了七八米高上了去一个翻身蹲了墙根阴影里,猫着腰又寻着墙根继续向前时后边的已经开始登城。

城墙巡逻的毛子兵见夜深了也是不积极,搁了很久也就从窥视孔里往外看一眼,这也算正常,毕竟不在战时!

他们是万万不敢想象,河对岸的人为了几条枪居然敢闯军营。更何况此时可乐来劫军营的还是群土匪!

开路的摸了门边一个转身到了城墙的小石屋里,一刀下去毫无声息。转个身出了门继续下城墙贴着墙根又深入摸索而去……借着夜雾,挑着如此天时如入无人之境。

军械所倒是无人看管,黑影一阵捣鼓铁锁“咔哒………”一声闷响拖着粗壮的铁链在黑夜的城堡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轻轻的取了门头锁住的铁链轻轻的一声“咕………”大门露出一条更加幽深的寒光黑影随即仓库里钻!

冰冷的仓库内进了群大老鼠,一阵细小的摸索声不断,土匪们总喜欢在夜间出没山林打家劫舍不断对光亮极度敏感更是对黑夜视若无睹,久而久之便有了双异于常人洞穿黑夜的眼睛寻着仓库的物资如白昼。

一箱箱步枪和子弹被悄摸摸的夜溜子扛了出仓库又顺着墙根搬到墙头通过绳索下墙,跟了后边接应的人早就守在墙角忙了不亦乐乎把寨子里急需的军需物资扛进草丛拖回船迅速运去对岸悄无声息。

若是不出问题那就没问题,这么好的大雾叫军营里的俄国人睡了那么沉,忙乎了热火朝天的人有条不紊更悄无声息,也是一切太顺利或者是土匪本身不清楚军队轮岗的事,换防的时间大毛子兵搓着睡眼到了岗楼时没把自己吓死!

“嘟,嘟,嘟……”

毛子兵抓住脖子下的哨子一阵吹可是把雾都吹了震荡起来,顿时兵营睡了死猪一般的毛子兵跟熊一般冲破营门的大雾带着风扑了各个方向极其训练有素!

“不好,暴露了,撤!”

一听到哨子声响,仓库里正忙碌的人一愣,随即扔了手里的活混乱起来一个个准备回撤。

刚出门撞了上几个巡查过来的大兵“啪啪啪……”

一阵枪声,双方扔下几具尸体后一边追一边撤,十几个黑影赶紧的往城墙跑时刚才吹哨子的毛子兵见火光中见枪声响的方向雾气在涌动急忙忙放了一枪又吹响了哨子!

“啊…”的一声,又是一个土匪应声倒地。

来不及救人,夜伸手不见五指雾气又大。若没有墙往哪儿跑一时都成了问题。

此时此刻,掂着刀的一个矮小后生倒是冷静,追着哨子音越看越近猛的一刀挫进浓郁的大雾,顿时感觉手头一阵热。

年轻的张作霖一刀扎了毛子哨兵胸口止住了哨子声响。

“哥哥们,这边走动!”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低声吼了句,引导已经丢了方向的人寻着原路返回。

大伙儿赶紧寻着城墙往前走,冲出来的毛子也是看不清谁藏了雾里什么地方便一阵乱枪射击,你来我往的土匪也追着戳破雾气的子弹弹道把枪打了回去“啪啪啪…”

谁死谁活,这鬼天气哪怕站了身边倒下旁边人都看不见。下了城墙已经只剩五六个人还跟上,接着城墙内又是一阵混乱的枪声听得清楚毛子兵叽里咕噜倒下的哀嚎,也有一股子大蒜味的东北口音在那骂娘后停止哀嚎!

出了城,土匪寻着气味都能摸到河边,野生的人毕竟有野性,土匪就是土匪!

不过清醒过来的毛子更不是吃素的,清楚了城堡内的敌人后牵着训练有素的狼狗开了城门即刻追了出来。几条狼狗有放出去追人的,因为雾气重还拽了几条狗在手里人跟着狗屁股后追敌人。

人追狗撵,又被惊吓不清。

跑了七零八落的几个人到了河边寻渡河的船时发现水面安安静静没个人影。

枪声一张,城外接应的人就笃定毛子兵肯定杀光了里边的兄弟。等了没到五分钟因为畏惧居然把船都撑回了对岸,他们可不敢留下一艘船唯恐这群吃人的红毛兵追上去。

枪声越来越近,慌不择路时就感觉雾气里的大狼狗已经快要咬自己屁股还在乎什么河啊。

“游过去,赶紧下水………”

也不知谁一声吼,跟着河岸的水一阵涟漪荡漾在雾气中。

深秋的归云河其实也不是很冷,只是看起来平静的归云河暗流涌动,北方的人大都旱鸭子,想轻易游过去也不是容易事。

黑夜的归云河这时候跟人索命而来,带伤的游到河中心感觉好困好困,又是一阵挣扎便沉了下去。

至于下水扑腾了几下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之人已经没那么怕狗了,下了水必死无疑被俄国人抓了可能死的没那么快呢?

来不及游回岸边身后的狼狗已经窜进了水里扑腾了不善游泳之人跟前一阵撕咬最后把人拽回了俄国兵身边被一枪拖咂晕。

“抓起来审问,带回去!”

一个军官模样的俄军下令,一眼望着归云河想追又不知如何时下令道。

又过了几分钟,犹豫之人最终作出决定:“把船调过来,继续追!”

此时此刻的俄国并不强大,可对于河对岸还是辫子脑袋的清朝他们还是可以无比强势!

百米外的大清侧,已经有人靠了便,隐隐约约听着下水处的红毛鬼子在那扯着嗓子叽里呱啦。

突然一条狼狗冲着杂草里喘气湿答答的人扑上去,张了血盆大口一阵低吼、撕咬!

慌忙中只感觉手臂一阵肌肉撕裂晃动,难怪身后一直感觉有人跟着却不见谁跟了上岸原来是这东西,人狗之间是无法交流的,筋疲力竭之人反手捁住大狼狗的脖子使劲全身力气压了死死的不再叫它还能发出任何低沉愤怒还是兴奋的吼声……。

人缠着狗,狗缠着人。谁都没放过谁就那么缠着一起昏死过去……感觉河中间有点模糊灯光,划桨的水声和毛子兵的对话声……。

因为太紧张昏过去,醒了过来的人只觉得鼻尖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和狗的臭味,松开掐了狗脖子死死的手大狼狗一声不吭看来是死了又使劲掰开狗嘴放出胳膊。

声音越来越近,此时此刻的他顾不得浑身伤痛拖着结实的小身板一瘸一拐的往林子里跑,走远一步意味着多一份安全,尽管了慌不择路,身后又是一阵狗叫听了心惊胆战。这要再跟上来一只狗就完蛋了,人在绝地时迸发的求生欲也是非同小可这么负伤一跑居然一口气走出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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