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模拟
就在上古先民开始陷入争斗的漩涡中时，远在哈拉星的姜煜珩则开始了自己新的修行。
不再是法术与魔法，而是升华者的神通。
该说果然是大罗天的先进科技，仙光仅仅只是拓印了东君符召的一部分，便使得姜煜珩能够隔着重重维度，随意将意识进驻其中。
虽然不如真身降临，但他能做到连诸位先民的神通，亦可分毫不差地观测清楚。
此刻，姜煜珩正立于黑日所显现的天体之中，漆黑的烈焰宁静地燃烧着，仿佛自亘古以前就一直这样存在着。
在他的面前，是一颗漆黑混沌的晶体，内里有无数分面，每一片分面都仿佛一方世界，映照出无尽风采。
这是黑日真正的本体。
黑日转动之间，偶尔闪烁过几个画面，似龙的高塔上层层都放置了一枚玄黑的卵，如黑洞一般吞噬着周围的光。
那是以赫-特勒为首的一众蛇人。
许是长久受到玄阴法力的影响，他们从一开始的墨绿蛇人，鳞片逐渐变得漆黑，样貌也脱离了野兽般的凶残，形体更为和谐。再后来，随着姜煜珩研究术法，他们也一一陷入沉睡，自然结卵。
话说，赛特乃是多元宇宙级数的大佬，这些蛇人又是祂的眷属，自己虽然在一众新神中实力不差，但绝对没有强到能将蛇人硬牛过来还什么代价都不用付的程度。
这其中的生命之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却似懂非懂，一直摸不到头绪，只能等待蛇人破壳之后再找寻答案。
晶体之中，所有的克里人痛苦地煎熬着，从中诞生出汪洋般浩瀚的灵能。灵能海洋在黑日中盘旋，为它的运转提供动力。
黑日在虚空中投射出数百个金线编织的模型，密密麻麻，每个都静止不动，无声地排列在一起。
细细看去，那正是一个个人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五官鲜明，正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升华者！
准确来说，是仙光所见的升华者。虽然他可借仙光之力纵观大陆，检测到天神幼体提亚马特，但若是要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观察升华者，甚至涉及到他们的基因，还需其人来到携带着仙光的夋附近才方便他观察。
熔金的眼瞳像是落日，倒映着一片人影。
姜煜珩心念一动，众多模型中为首的几个就飘至自己身前，观其面貌，正是夋、常、太河、葛天氏兄弟，以及那些前来截杀天帝使者的女娲氏战士中的一员。
在他的眼中，亮起了属于研究者的光芒。
升华者的神通来源于被天神组辐射改造的基因，与那些法术、武技等不同，是铭刻在DNA里的能力，后天无法通过正常学习的方式习得——当然，非正常的“学习”例外。
姜煜珩先将夋的模型扒拉到身边，在黑日的调控下，灵能被精细地注入其中，催动起了属于夋的御风之力。
名为御风，实为由静转动、由阴转阳，是号令事物改变运动状态的强大力量。
这只是由灵能造就的模型，没有真实的血肉细胞，根本无法做到像夋那样改易现实，只能做做简单的模拟实验。然而，这里也不是讲物理的地方，黑日是半灵能的事物，牛顿的棺材板被它死死挡在了外面。
自然，这个“简单的模拟实验”，也不仅仅是“模拟”。
随着御风之力的催动，本来环绕在周围，静静燃烧的漆黑火焰犹如听到了将军命令的士兵，蹭蹭蹭动了起来，似流水一般涛涛不休。
他顺着法力阴阳变化的窍门，让御风之力御使着这股黑炎，不过片刻，黑炎竟变为金色，深受玄阴法力影响的阴性灵能竟转为了阳性。
按理而言，这些灵能由黑日统御，只会由他一个人操控。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能感受到，被御风之力影响的那部分灵能生生自他的掌控中脱离，听命于黑日编织出来的一个模型。
霸道、强势，宛如君王驾临。
“感觉像是某种权柄……”姜煜珩思考着，“若是个体足够强大，便大可催动恒星坍塌，小可驱使量子变化，是动静两仪之分中‘动’的一面的显现。”
而后，他又想到：“若是在运用御风之力的过程中，有了法力的参与，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夋虽模拟法力运转提炼出了“气”，但气扎根于肉身，神通也扎根于肉身，有了气的加入，并无明显的变化。
而位于“气”之上位的纯阳法力，是否会有质变发生？
说做就做，姜煜珩操控黑日，往夋模拟的躯体内注入黑日计算模拟出的灵能“纯阳法力”，霎时霞光万道，瑞气千条，质量奇高的法力竟将模型冲坏！
一时无法验证法力对御风之力的作用，他只好先不去管这一点，将注意力放到如何将神通变成自己的形状这一点上来。
过去的时日，他将法术、魔法能改编的都改编，成了法武合一的武技；而今，要将基于基因的神通消化成自己的力量，靠的自然也是自己的一身武学。
法术、武技本无高下，硬要说他为什么这样做的话，就是因为热爱吧。
比念头升起还要短的时间里面，姜煜珩轻托手掌，辉煌的金炁自掌中绽放，似仙葩，似朗日，绽放出灼灼光明。
作为大罗天的东君、阿斯加德的巴德尔，拥有春神权柄的他，法力内有着浓浓的生命阳和之气，与肉身的关联极是紧密。
黑日又一次催动夋的模型，御风之力再次启动，将静谧的黑火搅成一团。
没有人刻意操纵御风之力该如何行动，它就开始胡乱的破坏起周身的事物，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姜煜珩要的就是这种混乱。
某诗人笔下的角色问过一个问题，王与坐骑的差别是什么？
答案是本能哒！
在最极致的混乱中显现的，正是最纯粹的生命本能！
神念有着黑日的加强，变得史无前例的强大，事无巨细地搜索起这具模型。
从头到脚，从外到内，从细胞到DNA，从具象的人到抽象的“气”……
御风之力，已然向姜煜珩揭开了帷幕下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