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练气两层半
走出房间。
一群村民正围着自己，目光殷切，充满期盼。
“小陆道长，里面情况怎么样啊？”
“那个妖物，除掉了吗？”
“我感觉你怎么比之前还要容光焕发呢？”
陆适不知如何解释。
女妖吸食男性阳气，会让人精神萎靡不振，严重的甚至会导致形容枯槁，疾病缠身。
不过，自己刚才炼化女妖的过程，倒更像是体内的炉鼎，吸收了妖物的阴气。
属于是反向采补了。
说来也奇怪。
炼化蝠妖后，自己体内的真气运转通畅了不少，刚才短短时间内，已经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而自己的修为，也明显能感觉到有所提升。
应该已经超出练气二层的水平了。
大概是二层以上，三层未满的状态。
陆适对众村民挥手道：“村民朋友们好，我是练气两层半的练气士，擅长剑、法术、斩妖和驱鬼。此间妖物已被我铲除，村子里不会再出现女妖吸食人精气的事情了，请大家尽可以放宽心。以后有类似涉及妖精鬼怪的事情，请随时联系云落峰。”
村里备考秋闱的书生家长们，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备考的书生们，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陆适袖中微微震动。
伸手掏出传字符，上面的符号不断变化，最后组成一行文字：
小柿子，家中有事，速归。
小柿子是师父给自己起的小号。
陆适顿感一阵头疼，不知道师父又在家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陆适对村民拱手道：“家中还有事，告辞。”
然后朝着远处空中，高高掷出随身宝剑，身形化作剑光，向着云落峰飞去。
“小陆道长真高人也！”
“年纪虽小，本领却不小啊！”
“岂止是本领不小，我看本钱也不小……”
“而且模样还俊俏，十里八乡都难找……”
“王寡妇你心思又活络了……”
……
片刻之后。
云落峰顶。
陆适自剑光中跃下，宝剑自动飞入背后的剑匣中。
看山下，层林尽染，漫山红遍。
山顶上，黑色浓烟滚滚涌起，无名道观只剩下了半座。
这座道观，就是陆适和师父的居所。
道观的残骸前，一个藤编躺椅在吱哇叫着，一摇一晃。
藤椅之上，一个穿着随便的女道人，在百无聊赖地看着山下风光，对陆适的到来毫无反应。
陆适深吸一口气，拱手作揖道：“师父，弟子除妖回来了。”
“嗯。”
青空上人在躺椅上摇晃着，两座山峰如同果冻一般，随着藤椅的晃动而震颤，让陆适忍不住在心中默默配上“顿顿”的音效。
“师尊……又做饭了？”陆适试探性问道。
“你做的那个什么高压锅太难用了，我只是学着你的方法，在上面稍微施加了一奈奈灵力，它就炸了。”
“高压锅毕竟是用俗世凡铁所造，断然承受不了师尊的先天真灵的，”陆适看了眼天色，日头已然西沉了，“师尊想吃什么，吩咐弟子便是。”
“烧鸡。”
“粉蒸肉。”
“酱大骨。”
“糖醋藕片。”
“主食是米饭，来碟越州城的花雕酒自然更好。”
陆适俯仰唯唯：“诺。”
看到晚饭有着落了，青空上人心情大好，道观被炸的阴霾一扫而空，开始关心起徒弟来。
“小柿子，今天第一次下山除妖，还算顺利吧。”
陆适回答：“多谢师父给的符咒，此行有惊无险。山下村民多称颂云落峰上人，说要常来山上供奉。”
“那倒不必，他们来上供，香火都被道祖收走了，我又截留不到一分，反而扰我清修，”青空上人摆摆手，“让他们出点儿劳力，把这道观修葺一下便是。”
“诺。”
一个时辰后。
酒足饭毕，青空上人一边剔着牙，一边化作剑光飞走了，不知所踪，大概率又去什么地方浪了。
留陆适在家收拾碗筷。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度过了四年。
让他一度以为，师父需要的不是弟子，而是保姆。
洗刷完毕后，还要为师父铺床。
好在不需要侍寝。
不过，这个他倒是不介意偶尔为之，做一回冲师逆徒。
杂事忙完后，陆适盘腿坐在床上，感受了一下体内真气。
又惊又喜。
短短一个时辰，体内真气竟然又运转了二十多个小周天。
修为也突破到了练气三层。
正常来讲，修士运转体内真气的时间，是要合自然之数的。大概二十四个时辰一个小周天，是比较合理的速度，再快便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现在自己的修行速度，是正常的五百倍。
真气却丝毫没有紊乱之感，走火入魔的风险应该不存在。
这显然不合自然之数，倒像是自然指数。
陆适感到，自己体内，就像有一头疯驴在拉磨一样，磨盘都快转出火星子了。
他意念一沉，进入神识洞天。
这一次，直接就来到了亭子里的石桌前。
画卷里，蝠妖的立绘看到陆适来了，连忙屈膝行礼道：“给陆公子请安了。”
陆适点点头。
这立绘还是动图。
他之前分析过，自己的真气运转凝滞，多半和体内的那个巨鼎有关。
也许自己搬运的真气，都被这巨鼎给吸走了。
这巨鼎硕大无比，自己再怎么修行练气，也填不满这鼎的胃口。
不过，事情在炼化蝠妖之后，发生了改变。
妖物的气，似乎疏通了堵塞已久的脉络，让真气再度流通起来。
通则畅。
畅则达。
体内真气可以抵达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修为便能进一步提升。
否则，自己始终只是一个低品级练气生，无法成团。
该如何面对这个充斥着凶险妖祟的世界？
总不能一直抱师父大腿吧？
当然，师父细皮嫩肉、肤如凝脂，大腿肉肉的，又光滑，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所以，为了实现自己长生成仙的理想，需要多多斩杀妖精、炼化妖物才行。
刷怪才能练级。
画卷中的妖物分为妖、精、鬼、怪四部。
妖，为动物或者植物，受到天地间灵气滋养，化形而成。
精，为风、火、雷、电等基本元素，或者没有生命的物体产生灵智，幻化而成。
鬼，是生灵死后执念所化。
怪，所谓千奇百怪、奇形怪状，其他不属妖、精、鬼三部的，归于此类。
每个妖物，又分为五个品级：下品（白）、中品（绿）、上品（蓝）、逸品（紫）、仙品（金）。
同时有三个觉醒等级，分别用一颗星到三颗星表示。
一阶觉醒在头次斩杀后，可以获得妖物的第一个技能。
之后每次觉醒，还可以获得一个技能。
目前，陆适获得了蝠妖的技能一。
【无目之目】：蝙蝠视物不靠眼睛，而是通过发射超声波，进行回声定位。可提升黑暗条件下的辨识力，增强对视野外物体的感知。
这个技能……就还挺科学的。
一般修仙者也可以通过感知真气进行辨位。
但是无生命的物体，不会散发真气，就不能用这个办法了。
而且对手也可以刻意隐匿真气。
无目之目这个技能就没有这种缺陷了，只要是能反射声波的物体，都能察觉到。
陆适意念一动，平放在石桌上的画卷浮空而起，漂浮在他眼前。
画卷向两边展开，延伸了数十丈之长。
画幅上，至少有成百上千个妖物图鉴。
没点亮的图鉴，就以剪影形式出现。
陆适很想玩一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盯着剪影看了半天，毫无头绪。
仔细看了看画卷里的妖物剪影，体态一个比一个婀娜，姿势一个比一个妖娆。
联想到，自己刚刚打开画卷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文字中，提到了女妖图鉴。
陆适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画卷里的百千妖物，不会都是女的吧？
这个画卷，到底是哪位老色批的作品？
怎么会出现在我这正人君子的体内？
虽不知高人姓名，但请受晚辈一拜……
……
九重天外。
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漂浮在云层之中。
门上挂有牌匾：逍遥书馆。
书馆内，有一男子，身着白色对襟竖领长衫，头顶上一对枝杈形鹿角高高耸立，蔓蔓枝枝。
此时正站在一排向上顶到房梁的书柜前，两只手在一排排图书间翻找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焦虑。
翻找了半天，各种书册堆了一地，依然无果。
男子背靠着书柜坐了下来，用手抓了抓鹿角之间蓬松的灰白色短发，疑惑地自语道：“我画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