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诅咒,好酷的死法
避开庙宇?
纪无伤神情错愕。
但来不及多问,便看到柳九针再度陷入疯狂的状态。
且这次…
更加恐怖!
在他囚服下,鼓出一个个小包,且这些小包不断生长,且因为生长的太快产生了颤抖,引动囚服生出变化,像是生出一只只蠕动的蛆虫。
柳九针疯狂的挣扎起来,不顾自己浑身被束缚,不住的挣扎,绝望的咆哮。
在寂静的夜色下,似厉鬼在哀嚎。
他的面上,他的脖子上,他的胸口,他的手臂……
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蛆虫一般的血色小虫。
随着听到呼吸,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像是潮汐一般起伏蠕动,在旁边火把的照耀下,竟发出异样的光泽。
没有人能够想象,他此刻究竟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与惊恐。
纪无伤浑身发冷,整个人站在原地,僵硬如铁。
这…
真的太恐怖了!
但心中却是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这种死法…
简直太酷拉。
回头换命通宝多了,倒是可以试试这种死法,一看就很诡异。
在聊天的张方与另一个巡捕听到动静迅速跑来,见到这一幕,瞬间呕吐了出来。
这种画面,真的无法想象。
纪无伤像是傻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切。
直到某一刻,柳九针的生命像是走到了尽头,身上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忽的自燃起来。
张方见到这一幕,一把拽住纪无伤。
“走!”
拖着他走出数十米,直到一切都看不到了。
纪无伤腹中一阵翻涌,转身在煤渣堆前吐了出来。
怕和恶心,是两种不同的情绪,他是真不怕柳九针所谓的诅咒,但对其死法也是真心感到恶心。
他面色发青,像是死了一般。
那柳九针,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想着柳九针临发病前说的话。
邪神诅咒。
是指柳九针的死因吗?
纪无伤将一切压在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
他忽的很想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九针的尸体最后怎么样了。
他真的不怕死。
七号房中,此刻柳九针已经消失了,甚至其之前喷涌出来的血色小虫,此刻也全部消失,地面留下一堆黑色的余烬。
那应该,就是柳九针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无伤,你怎么又过来了,快走。”
张方的脚步声传来,见到这一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纪无伤没有继续观察,毕竟痕迹什么的,都基本消失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
纪无伤摇头,“我拿出鞭子还未开打,他便惨叫起来,之后就这样了…”
张方闻言,皱了皱眉,柳九针的诡异巡捕房人尽皆知,想来纪无伤应该没有骗人,只是…
“无伤,你记住,今晚谁都没去柳九针,他怎么了,谁都不知道,你听到了吗?”
张方拉住纪无伤,凝声说道。
纪无伤点点头,“明白,多谢张哥。”
今夜发生的事情,终究是让人震惊。
柳九针的死因,太过诡异。
第二天,王珍来到后,张方将柳九针死亡之事上报,纪无伤看到死因是…咬舌自尽,尸体已经处理了。
王珍对此什么都没说,巡捕房中死个人,算不得什么事。
人命,在这个时代,值钱,也不值钱。
尤其是混黑的,还有牢中的犯人…
“怎么样,无伤,还习惯吧?”
徐六很早就到了。
纪无伤点点头,挤出一抹笑,“六哥,我以前也跟我爹在巡捕房睡过。”
“说的也是,快回去吧,三娘肯定在家给你做了好吃的。”
纪无伤点点头,拿着那张记载万毒经的宣纸,向家中走去。
昨夜后半夜,他便一直在看万毒经。
这门功法很是诡异,一般修者修炼肉身,都是从外到内,皮、肉、骨、血、脏分别淬炼。
而万毒经则与一般修者截然不同,先修炼的,是脏器。
以脏器容毒,通过服毒,让脏器适应毒素,完成脏器的淬炼,再由内而外,使得全身每一处器官、每一处毛孔都能放毒。
每一次服毒,都是一种死亡的考验。
稍有不慎,便会中毒而死。
且后续每次服用新毒,都是一场异常严峻的考验,人的体质不同,使用的剂量不同,服毒的顺序不同,都会导致体内的混毒爆发,死于非命。
骑在毛驴身上,纪无伤看到远处一处药店,他心中一动,转身走了进去。
药铺中药味弥漫,有些呛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穿着黑灰相间的长裙,手中正小心的拨弄一些像是牛角一般的药物。
一旁一个伙计懒洋洋的用抹布擦拭柜台桌面,时不时用余光扫一眼妇人硕大的臀部。
“掌柜的,有没有砒霜,我家最近闹老鼠。”
“小差爷!我道今儿怎么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大人物要来啊。”
妇人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纪无伤,神情变得妩媚起来,“砒霜当然有了,您要多少?”
纪无伤想了想,毒不能当饭吃。
就先来个…
三五斤润润喉吧。
“三斤。”
老板娘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差爷您家老鼠不少啊,我家店里一共才有不到两斤…”
毒药都很贵,寻常情况下,都是按钱卖的,最多就是按两,哪有如纪无伤这般,直接按斤买的。
“全要了,多少钱。”
老板娘再次看了纪无伤一眼,在其身上缁衣上停留许久,“一钱药一两银子,两斤便是二百钱,需二百两银子。”
纪无伤心中一紧,这么…贵?
点了点身上的银子,只有不到五两。
“算了,我先拿三钱吧,剩下的等我回去带了钱,再来买。”
老板娘似笑非笑的看了纪无伤一眼,只觉得眼前这小差爷有趣,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纪无伤提着包好的砒霜,想到家中还有好几个女眷,便将剩下的银子买了些蜜饯之类的甜食。
女人应该都很喜欢这种。
小毛驴在巷子中缓缓而行,纪无伤也没有催促。
他其实是有些不敢面对原主的亲人的,虽然得了记忆,但变化太大的话,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
同时再次回忆原主的家庭背景。
原主一家并非台州府本地人,原主老爹以前是北边边境大山的猎户,十六年前坤吴大战,边境血光三千里,老爹带着一家老小逃命,在路上娘亲便死了,所幸原主父子逃至台州府,并在此落脚。
纪无伤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在逃难中受了伤,后来改的名,无伤,大抵跟平安差不多一个意思吧,不过原主显然没有平安,十五岁那年一场大病,就此卧床。
或许说不定当时改成去病或者去疾之类的,原主就不会得病了。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大哥,只是他当时太小,没有印象,来到台州府后也没见过,旁人问起,老爹便说逃难路上死了。
但让纪无伤印象深刻的是,老爹少有的几次提及大哥,是用‘畜生’称呼,语气很冲,但…纪无伤现在回忆起来,却总感觉在其厌恶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很难察觉的…骄傲?
并且几次提及,说的都是‘那畜生是指望不上了,无伤,为纪家为继香火的事情,便全靠你了。’
这大哥不简单,大概率应该没死,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
纪无伤也想到了自己的‘童养媳’。
他的面色愈发怪异。
好像还是一个从新大陆买来的…洋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