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良花露水
庭院里，一片竹海荡绿韵。随着微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幽香四溢。
虞氏轻轻摩擦着杯面，眉头微蹙：“苏容娘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还留下两个祸害。”
真是闹心！
当年待在闺中就因为有个举人爹而处处压她一头，要不是苏容娘自己作死…哪轮得到她的丈夫被过继为嗣子。
管事是她的心腹，提议道：“夫人要是看他不顺眼，不如下手处之？”
虞氏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惹得一身骚不说，要是影响了儿子日后参加科举，那就得不偿失了。
折磨人嘛她有的是法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对方踩在泥地里践踏，一辈子出不了头！
她的磊哥儿自小就有举人爷爷教导，明年就能下场参加县试。陆景安这个泥腿子有什么？
怪只怪他是苏容娘的儿子。
虞氏神色微松，眉间闪过一丝畅意。
她不放心地叮嘱道：“别让那个祸害接近公爹，还有他不是想挣钱嘛？你去准备一下…到时候他想翻身也难。”
这人啊，年纪上去了说不定又顾念起亲情。隔代亲，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管事了然：“夫人放心。”
心中默默为陆家点了三根蜡烛。
……
陆景安可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还在想挣钱的法子。
如今已入秋，驱蚊的需求增多。
有些人被蚊子叮得整夜无法合眼，买些艾草、蒿草编成“火绳”，晚上睡觉将其在屋内点燃。
不过那是普通老百姓的做法，像是家里条件好的则会置上蚊帐和熏香，觉得“火绳”不甚文雅。
如果他改良出一款可驱蚊的花露水，想必会深受富户女眷的喜爱。
方才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城里的花露水只有留香的作用，没有驱蚊的效果。
有句话说得好：什么钱最好赚？赚女人的钱，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不然后世为什么总能卖出高价的香水和护肤品？那都是资本在背后运作。
可惜，刚到手的钱又要花出去了。
想着家里条件有限，陆景安只打算先适量做一部分带到天芳阁出售。
他和铁锤买了趁手的材料和工具，一同在城门口等陆二叔。
周氏婆媳为了早日挣到足够的银子，这几天都打算住在绣坊。陆二叔知道劝不住她们，只能自己回来。
听见侄子说都卖出去了还签了契约，陆二叔心里一松。
“你婶娘让我当了她的陪嫁凑了三两银子，委屈她了。”说起这件事他脸上露出一丝惆怅。
陆景安只能安慰道：“以后给二婶补上。”
“只能这样了。”
回去的路上，陆景安适当的提起要制作花露水的话题。
陆二叔肉疼地说：“置买用具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买了两坛酒，还有一些瓷瓶。算算一共花了三百七十文钱，至于其他的材料家里都能找到。”
这几日陆景安的表现，让陆二叔难以再把他和寻常顽童相比较。
或许是随了苏举人吧！
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心生信服：“你缺什么用具，二叔都去给你找来！”
陆景安乐意至极。
回到家中就开始捣鼓着做一套蒸馏设备。
这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用得起玻璃，根本不可能定制一套玻璃器皿。
这也是为什么花露水的售价昂贵。
不过他动手能力很强，可以制作一款改良版。
装水的加热器皿用煮锅代替，再用细长的瓷瓶充当烧瓶，竹子外面裹湿毛巾充当冷凝管。拼接的时候用黄泥密封竹子和瓶口之间的缝隙。
组装完毕后就可以开始蒸馏，反复两到三次后就能得到高浓度酒精。
此时，陆景安还不知道他的蒸馏设备在日后带来多大的效应。
有了酒精一切都好办了起来。
陆景安把山上收来的艾草、薄荷，金银花以及野姜花等晾干水分用酒精浸泡。等过滤后加入泉水稀释就能装入那些小瓷瓶里。
围观的三妮：虎子好像什么都懂，看来读书真的有用。
眼前的一切让她幼小的心灵充满了震撼，心中隐隐萌芽出一丝想要读书识字的念头。
女子真的就只应该学习女红和管家吗？
陆景安哪知道三妮的心理活动，交代完他们制作的方法后回屋里看他的妹妹。
妹妹乳名叫果果。
这会刚刚满一周岁，正在咿咿呀呀地学大人说话。
先前为了让这小家伙喝上母乳，李氏厚着脸皮把孩子送到娘家，请刚生完孩子的侄儿媳妇均一些母乳喂养。
陆景安是真心感谢李氏能做到这个份上。对于留着同样血脉的妹妹，他有种在这个异世莫名的归属感。
“咿，鸽鸽！”
小团子粉粉嫩嫩的小手挥舞着，像一截截雪白的莲藕。
陆景安把她抱起来，忍不住逗弄软乎乎的小脸蛋。
小孩子容易犯懒觉，陪着玩了一会儿后她就开始打哈欠。
陆景安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下，去把箱子里的书拿出来温习。这几天为了尽快凑到钱，都没怎么翻开过书页。
熟读了《三字经》和《千字文》等启蒙教材后就想要考上童生，那叫异想天开。
太小看古代科举的难度了！
这个朝代的科举考试主要还是从四书五经中出题，所以除了要熟背书上的内容，还得学会融会贯通。
童试分别有三场：县试、府试以及院试，由省里的知县、知府和学政主持。
一般来说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之后，考生就能获得“童生”的称号。但读书人谁不想再迈进一步？院试合格后就是生员俗称秀才，如此才是正式踏入科举的大门里。
考上了秀才就拥有了一定的特权。
例如：受免役税，上堂也不必下跪等等。
陆景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心中默默无言：
这辈子还是逃不过背书…
嗯，以后请叫他百科全书！
陆老爷子的书籍基本上很齐全，上面的字迹很明显是他抄写下的内容。
想来应该是考上秀才的堂叔陆承业，特意借给他爷爷的。
陆景安沉下心，慢慢细读起来。
第一遍先熟悉书中内容，第二遍开始默背。最后才琢磨书中含义，琢句分析。
随着夜幕拉下帷幕，陆景安带着困意才爬上炕。
此后，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