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固执的忠臣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冯云山率领的先逢部队便到了长沙城外。在他的带领下太平军发动突袭，由于太平军推进太快、长沙守军准备不足，太平军一度占领了外城，清军随后在陆费瑔的指挥下把他们反推了回去，两军就此进入僵持。

长沙大堂内，陆费瑔与一众官员商议着退敌之策。

左宗棠站了出来，“大人，我认为攘外必须先安内，我们要和太平军争取民心，激赏将士，方可破贼。”

陆费瑔道：“季高之见与我暗合，下令从现在开始全城赋二十税一，战士加禄一两，举全城之力同破敌军。”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竟对左宗棠生了一丝丝的忌惮。

道州城内的太平军却十分团结，封王、将领们都在积极讨论如何将长沙城攻占。杨秀清提议从后方根据地调遣军队攻克娄底、益阳，从侧面包抄清军，迫使其撤出长沙。韦昌辉则表示愿往赣西求助好友王伯贤一起围攻长沙。洪秀全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下令与清军绝一死战。

长沙大堂内

左宗棠道：“大人我还是认为我们应加强娄底、益阳地区的防御，太平军如果从这两个地方取得突破，长沙难守矣。”

陆费瑔道：“季高过虑了，娄底、益阳的城防坚如磐石，那些逆民又怎么会有如此胆识？”说罢走出了大堂。

左宗棠道：“陆巡抚，这”左宗棠有些无语，他已经反复建议三次了，为什么说好话就是没人听呢？

正懊恼间，有人报知左宗棠太平军对长沙开启了新一轮攻势，左宗棠只好与陆费瑔共同出城迎敌。

两军阵前冯云山礼貌的向陆费瑔问候，陆费瑔可无意与逆民嘘寒问暖，直接下令进攻太平军阵地。

战争进行一半时冯云山便按计划逐步向后收缩兵力，诈败引诱清军追赶。左宗棠看出此计劝陆费瑔见好就收，陆费瑔则笑其谋有不中（娄底已陷、益阳未落。），言此时乃反击之最好时机，便率领主力出击，准备大破太平军，留左宗棠率四万士兵在长沙驻守。

陆费瑔急于建功立业，为证明自己不比左宗棠差，不顾部下劝阻，执意出战，连续收复湘潭、渌口，孤军深入敌人核心，最后在衡山县中计遭遇惨败。届时太平军已基本征调了全部的民船，湘江沿岸的官船不过一千艘，萧朝贵发动了湘潭水战。

当陆费瑔突围至湘江时已没有多少条船可以渡江了。“大人，小的求您先渡过江去吧。”“支持我的，是一个民族！养育我的，是一个国家！我的祖上，是东吴的大都督！我的背后，是千千万万的人民！湖南虽大，我已退无可退！公等先走，我来断后！”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选择离开战场，在突围湘江的战斗中与断后的一千精兵一同殉国，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剩余清军被太平军追击杀散，太平军渡过湘江与王伯贤、杨秀清部一道进攻长沙，左宗棠苦战不敌，城内发生大暴乱，军队又被衡山败兵冲散…

一个月后，长沙城破！但陆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十二万大军中的绝大多数逃过了这场劫难，洪秀全也接受了他遗书中所写的不伤百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