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凤姿陵园日见荒凉

“爷爷留长须，奶奶盘着发髻，两人穿的是黑白长衫！”重复了这句，凤明惊愕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妻子。

“原来我们做了同样的梦！”这下轮到任兰愕然了。

“他们还说了一串奇怪的数字，还有一张……”

“数字？烤瓷照片？居然一模一样！”四目相对，两人眼底均现一股不可思议之色。

“奶奶还说，记得带糖。”凤明一甩左手手臂，从身上衣兜里掏出一袋奶糖，“看，小兔糖果公司升级产品。”“我也带了一大袋糖，奶奶说只要有人喜欢，那我们就会有孩子了。”话说到这里，任兰面色微红，伸出一手轻覆肚尖，抬头时，她眼底有了一层淡淡的湿润，“老公，结婚五年，我们一直……＂

“老婆，我知道。”长长吁出一口气，凤明眼中也有点点星光，“不过这次我们来，主要是祭拜她们，她们都是巾帼英雄，不是吗？”

“说得对，我们是无神论者，但不代表没信仰。”任兰点了点头。

“任兰，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凤明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咕噜！”喉结抖动，凤明咽了口口水，挪了挪怀里的花，转身伸出一只手臂环住妻子，“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爸妈从没说过你半句不是。”

“嗯，我知道。”任兰吸吸鼻子点点头，然而，眼底的一丝忧虑，却拂之不去，她忘不了公婆看到邻家孩子，眼底下那股藏不住的羡慕。公婆越是对她好，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但愿老天保佑……

“好了，别说这个了，”慢慢松开妻子，牵住她的手，凤明咧嘴一笑，“今天是来祭拜烈士的，走吧！”

“走，”任兰含泪点头，和丈夫一起往前，踏进了敞开的烈士陵园大门……

门口左边有栋简陋的石屋，屋门同样敞开着，凤明匆匆朝里头瞥了一眼，一桌一椅一床，床边挂着一件军装和一顶军帽，却没有看到人影。

园内芳草萋萋，清风不断，些许凉意浸身，任兰不由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凤明忙脱下外套，给妻子披上。

“今天是9月30日，本是祭奠烈士的日子，可……”放眼望去，园内并没看到人影，只有一座座墓碑竖立眼前，仿佛丛林一般萧瑟静谧。

陵园倒还干净，只是一眼望去，青砖铺就的地面已凹凸不平，多处露出黄泥，墓碑下青苔覆盖，有几处墓角都有塌陷。

值得欣慰的是，墓碑上的烤瓷照片倒是新的，一张张秀丽的面容清晰可见……

“这里怕有几百英魂吧，全是女战士……”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墓碑，凤明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妻子小心往前……

“确切说，凤姿内有601位女兵，大的32岁，小的不过13岁，巾帼不让须眉，她们都是在一场战役中……”“沙沙沙！”转头望去，一位头发花白，身材清瘦的中老年女子，大概五六十岁左右，正弯腰捡着一块块青砖，将它们镶嵌在一处塌陷的坟头。

“哦，您是这里的门卫大姐吗？”任兰问话的同时，凤明走向前，帮她递上一块青砖。

“是，我是退伍兵，陪了她们快20年了，也算是尽一点心意吧，只是现在……”老大姐叹了口气，继续堆砌着眼前青砖，“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断瓦残垣，人丁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