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跟你赌命
裴之趴在白露台上,实际他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穿越完的后遗症,记忆融合,让他一时没有力气站起来,脑海里还正闪过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哎呀,裴大少被雷劈了!!”
“裴少爷是有名的五音不全,刚才这一嗓子估计老天爷都吓着了!所以才降下来这么一道雷,警示我们唱歌要钱可以,要命是要遭雷劈的”
“说的是啊,文斗就文斗,裴少爷非要唱什么歌,这不是要命么,关键是要了自己的命!”
“嘘,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这阵雨刚过,这最后一道雷怎么就这么巧落到了白露台!怎么就这么巧就落在裴大少的头上!怎么就这么巧....”
“别巧了,这月华楼怕是要完,威远伯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个混账纨绔败家子儿,但那可是伯爵府的一根独苗啊!”
“唉,奇哉怪哉,不是这挨了雷劈不是都变焦炭一块了么?这裴大少怎么看起来除了焦黑了点,头发炸毛,也没有糊味啊?”
“哎呀,裴大少一张口就挨了道雷劈,王少爷这是胜之不武啊,这擂台看来是打不下去了!”
“少爷少爷,哎呦我的爷哎!这可要了我的亲命啦,我回去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一个身着藏青色长随衣服的年轻人手忙脚乱的爬上白露台,跪倒在裴之身边嚎啕大哭起来,神情悲痛的跟死了亲儿子一样。
“裴乾,你哭你奶奶个腿,鼻涕都流我脸上了,少爷我还没死呢!快扶我起来!”裴之呵斥道。
哭丧的长随一听这声音,先是吓了一跳,“嗝!”一声,立马扎住了哭声,接着喜笑颜开。
“少爷,你没死啊!我就说么,好人不长命,坏,呃不是,是少爷活千年!”
随着裴之的言语,阁楼下嘈杂的闲言碎语经过短暂的寂静之后,忽然又炸了锅似地嚷嚷起来。
“裴少爷福大命大,洪福齐天!”
“哎,我就说么,别说一道雷,就是八道十道,那对裴少爷来说也是毛毛雨!”
“哎呀,晴天霹雳这是吉兆啊,裴少爷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我看这雷带着祝福、带着财气直奔裴少爷而来,非大智大勇者不能挨这道劈啊!”这声音明显是刚才那位“巧了“的汉子。
裴之融合了原主人的记忆后,已经搞清楚当下的状况,他正和对面丹枫台上的昌平伯子王胜赌斗。
这赌斗方式是双方抽签,抽到什么赌什么,赌注不断加码。这裴少爷已经连赢五场,眼看着是赌运亨通,六六大顺,头脑一热赌性大法的裴大少竟拿自家的丹书铁卷作为赌注,要和昌平伯子王胜对赌。
结果这次抽中了文斗,那王胜做出一首《忆霸王》,台下众人纷纷喝彩,奈何原来的身体主人作为上阳郡有名的纨绔,遛鸟斗狗那是一等一的拿手,所以前五场赢得是轻轻松松。
而这吟诗作对那是一等一的白给,急得裴大少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赌注已是黑纸白字签过契约。那庆亲王世子亲自出面作保。这纨绔只好发挥不要脸的绝技,非说文斗不限题材,吟诗作对,唱歌跳舞都要算作文斗,硬着头皮说自己会唱霸王别姬。
那庆亲王世子杨雍居然同意了裴之的要求,奈何这货委实倒霉,夏季炎热,刚才一阵雷暴刚过,最后一道惊雷正好击在了白露台的铁旗杆上,活该裴之倒霉,适时他正一手握着旗杆发愁,电流瞬间经过全身,死了!
等醒来时,此裴之已然不是彼裴之了!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其他众人也只是看到那雷电擦过旗尖击中裴大少爷,裴大少爷被雷劈趴下了,眨了眨眼,裴大少爷蓬头垢面的又站起来了。
“既然裴公子貌似无恙,还敢不敢迎战啊?”
“就是就是,说不得裴大少雷击开悟,一鸣惊人呢!”
“哎,这霸王别姬为题,确实有点难为裴大少爷了,想那霸王项羽是何等风流,当然啦,裴大少也是很风流!嘿嘿嘿”
裴之一皱眉,理了理自己炸毛的头发,接过赔钱递来的绢帕擦了擦脸。四周巡视,这些声音混在人群,一时辨不清来路。
“哪个王八蛋污蔑我家少爷,想我威远伯府也是战功赫赫,我家伯爷说是大夏军神哪个不服,少爷自是风流倜傥,雄姿高昂。不过是酝酿文思,催什么催!有本事你来挨顿雷劈,再出口成章我看看!”裴乾看少爷没事,正暗下开心,听见有人这般诋毁自家少爷,顿时正义凛然,大声回击道。
下面的人群被咋呼的一顿语塞,毕竟威远伯的名声在外,儿子虽然纨绔,老子确实英雄啊。
“哼,威远伯自然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播,但是裴大少现在比的是文斗,这一柱香的时间可不多了!裴大少再一言不出,之前的奖品和这月华楼头牌玉镯姑娘,还有那丹书铁卷,可就是王少爷的了!
“对对,王少爷的。”
“哎呀,看来今日裴大少流年不利啊!”
站在丹枫台上的王胜面带微笑的冲裴之抱了抱拳,“光楼兄,一时文思不畅也是正常,在下可就却之不恭了。”王胜心里对裴光楼是鄙夷的,大家都是勋贵之子,你也不过是伯爵之子,要不是威远伯就你一个儿子,你也跟我一样。哎,只怪自己老爹太能生,人家是六个姐姐,一根独苗,我是六个哥哥,想出头,任重而道远啊。
王胜低头看了下端坐后方的庆亲王世子杨雍,眼带艳羡和谄媚。这次攀上庆亲王世子的大船,以后即使自家爵位轮不到自己,也能有出头的机会。
想着想着对裴之不由得又提高了声调“裴光楼,你认输否?”
“哎,本来想低调一点,但实力不允许啊!”裴之长叹一声,抬起头,散乱的头发已经成了背头的形状,然后怜悯地看着王胜。
王胜一愣,这可怜的眼神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有,你那头型是什么情况。
“算了,少爷我不是低调的人,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真以为自己傍上高枝儿就野鸡变凤凰了!”裴之斜睨了庆亲王世子的位置。
王胜脸色一沉,“裴光楼,本少爷敬重威远伯声名在外,对你客客气气,你却一而再地出言不逊。哼,看来你爹给你起的名字不吉利啊。裴光楼,赔光喽!哈哈哈哈”
裴之一愣,嗯,这小子YY的,可以啊,谐音梗都让你玩会了。但是对其个人的评价,两个字,傻X!
“王胜,春生啊!老弟我要加注,你~敢~接~么?”裴之故意拉着长音慢声问道!
“有何不敢!加什么注我都接了!哼,本少爷连丹书铁卷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敢接的!”王胜厉声答道。他轻蔑地看着裴光楼,心想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那狗不理的名声,全上阳郡的私塾都不收你裴光楼,威远伯给你请的教习就没有能在你家超过半旬的。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偏偏爱附庸风雅。说的好听你是纨绔,说不好听,你就是个败家的夯货!哼,今天这坑,可是你自己跳的。想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庆亲王世子杨雍向王胜使了个眼色,王胜轻轻一点头。转头意气风发的看着裴之。
“说吧!加什么注!”
“呵呵,我跟你赌命!”裴之笑吟吟地对王胜说。
“你,你,你说什么?”王胜心下一惊,暗自盘算,虽说自己拿出丹书铁卷和裴之对赌,一方面是基于对对手的了解,自己胜券在握;另一方面这玩意怎么可能真的输给对方,即便裴之输了丹书铁卷,那也就是威远伯府名声扫地,威远伯前庆亲王世子一个天大的人情,还真能拿走是咋地?这玩意搁谁手里那都是烫手的山芋。
赌命?他可从来没想过。再说了,裴光楼的命要来什么用,真输了丹书铁卷,威远伯也得打他个半死。
“呵呵,就知道你怕了!”
“光楼,你和王公子都是勋贵子弟,本是逗乐而已,何必呢?这样吧,本世子做主,光楼老弟加注的部分改为谁输了,谁答应对方三个要求,无论何事!你看如何?”杨雍看着局面有点失控,插话说到。
呵呵,三个要求?无论何事?这杨雍真是心思深沉啊,不过自己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扭转扭转气势,尔等一干狗命要来何用?裴之轻笑一声。
“世子殿下说的是,在下鲁莽了。春生,尔同意否?”
“昌平伯有八个儿子,虽然咱俩都是老七,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自己说了算。啧啧,你要不回家问问昌平伯?”
“裴光楼,我跟你赌了。哼,士可杀不可辱。我刚才的《忆霸王》,有目共睹,你的诗呢?你的歌呢?这里文学之士众多,抄袭可是登不得台面的!”虽然自觉胜券在握,王胜还是把裴之的所有退路堵死。
“裴乾,去,签字画押,可别让他赖账!”裴光楼拍拍立在身边的裴乾。
“哼,本少爷最注重名声,抄袭?抄你奶奶个腿,老子是原创歌手!”
王胜和一干人等听的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原创?歌手?这都是啥。
裴光楼又看了一眼台下围观的人群,笑盈盈的对周边一抱拳“各位各位,我自有一首《夏日绝句》,请各位品评!”
裴之咳了咳,大声朗诵“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王胜瞠目结舌,杨雍瞠目结舌,台下众人,瞠目结舌!
你丫的不是唱歌呢么,怎么又吟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