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现实之眼
血腥般妖冶的红色眼睛就像是索命的恶鬼一样盯着克洛德。
光是对视就让克洛德的额头发汗了。
背着月光的康斯坦丁在昏暗的房间里投出他的阴影，笼罩着克洛德的全身。
康斯坦丁整个人的轮廓都不是很清晰，只有红色眼睛和燃烧的烟头发出点点红光。
克洛德发现自己的幻境魔法似乎没有了作用：
“你对我做了什么？”
康斯坦丁笑笑：
“上次没有准备，不知道你是什么品种的魔法，被你暗算了，这次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份套餐”
康斯坦丁嘴里叼着烟，右手一撸袖子，只见他的右臂上有着一道造型奇特的刺青，克洛德每次运用幻境魔法都会被刺青注视，然后失效。
“现实之眼，所有幻境魔法的天敌，在下不才，对于这个魔法正好略知一二”
“这可是禁术！你疯了！”
克洛德看着康斯坦丁不修边幅的样子就很惶恐，他自己英俊的脸庞也因为恐慌和畏惧而有点变形，就连那一头金灿灿的头发也因为大量的冷汗而失去了蓬松，贴在头皮上活像个猥琐的流氓。
每一个幻境魔法的研究者都知道现实之眼这个魔法。
确实是他们的天敌。
但他们都不怕...因为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魔法。
这个魔法会过度增强波及区域的现实性，它不仅仅会打消幻境，更会让一切都僵化，会物化范围内的一切对象变成现实的陈设，比如把人变成一张椅子或者一双拖鞋。
而且这个魔法一旦使用就很难取消。
相比于这个魔法只能针对幻境的作用，它的副作用要危险得多
所以这个魔法被教会给禁止了。
康斯坦丁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所以我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能够被范围波及到的，只有我们两个”
“疯子！快住手！我不想和你一样！”
克洛德一边后退一边怒斥着康斯坦丁。
“让我们一块儿享受现实主义的批判吧，克洛德”
康斯坦丁肘部下沉，那奇怪的图案消失于他的手臂，转而出现在两个人的脚下，将他们笼罩在牢笼之中。
没有是什么特殊的光效，只有一个银色的月光般皎洁的雾被驱散。
一种虚无感和哀怨感涌上心头。
克洛德看着康斯坦丁：“你到底要干什么？”
康斯坦丁的手里出现了一条布满了荆棘的黑色鞭子，冷冷说道：“让你绝望”
黑夜的房间中，鲜血染红的地板上，能看到黑色鞭子的残影一道一道甩出，能听到“啪啪啪”的声响连带着一个男人的惨叫。
到底是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件呢？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到底是什么呢，克洛德，你不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么”
康斯坦丁看着被他扔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克洛德。
“想，但没有用的，我不会和你说任何线索”
“你肯定知道，我再问最后一遍，葛蕾丝到底是什么人？”
“你应该去问帕维尼亚！但你找不到他，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他，绝望吧哈哈哈哈哈”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把抽干的烟头扔到一边，很有教养的踩灭掉。
然后起身执起鞭子，继续走向克洛德。
他凑在克洛德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现在说，还有可能活，还有可能当市长，你现在不说，那可能你就连活着见市长的机会都没有了，而我，还可以找下一个人继续问”
没想到克洛德的骨头倒是出奇的硬，他知道自己跑不掉，索性也笑了起来：“你问不到，谁你也问不到”
“哦？”
康斯坦丁先抽了克洛德一鞭子，然后问：“为什么？”
“想知道吗，再给我挠挠痒，挠开心了，我可能告诉你”
啪！
“不疼！”
啪啪！
“不疼！不疼！”
这军庭庭长倒也是个犟种。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还没有成功的对症下药。
他把自己的袖口翻了翻，方便发力的时候不被衣服扯到，同时又扔掉了鞭子，仔细端详着克洛德。
这家伙，被揍成这样还有心情吹开自己的刘海，他恐怕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丑得不行。
等等......
正常人不管骨头硬不硬，这时候会整理仪容仪表么。
应该不会吧。
康斯坦丁有点子了，他的嘴角翘了起来，就像得到了什么新的玩具一样，红色的眼睛重新看着克洛德。
这次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瘆人。
克洛德不知道康斯坦丁又有什么主意。
只见康斯坦丁抽出了一把银制小刀，贴在他的脸上。
“这么好看的脸，刮花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随便，好看不好看也是没有意义的，康斯坦丁，你完全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样伟大的事情”
好家伙，你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你不会以为刀子一刮，你后面还能医治吧，你太小看我的恶魔之力了，凋零魔法听说过吗，你的皮肤被腐蚀掉，到死都不会变好了”
康斯坦丁念起了咒语，直到那柄银制小刀上出现了亮黑色的光泽，还伴随着一股潮湿的淡淡的臭味。
“最后一次机会，克洛德”
克洛德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意识到了康斯坦丁真可能直接让他永久性毁容。
眼瞅着那把刀子慢慢贴近，刀尖已经对准了克洛德的瞳孔。
“我说！我说！你等一下！你刀离我远点！手别抖！”
“早这样不就完了么，说吧，刀就放这里，我的手稳得很”
克洛德又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在思考一个不会违背契约但是又能让康斯坦丁满意的说辞：
“葛蕾丝，她，她是....”
火焰！
康斯坦丁丢掉的烟头突然死灰复燃，烧起了巨大的火焰，蹭着被他杀掉的尸体，熊熊燃烧。
顺着地板一路烧向康斯坦丁，直接把整个现实牢笼都给覆盖了。
康斯坦丁正要灭火，那克洛德突然奋起，要向外突围。
小刀飞出，直接扎进了克洛德的后脑。
他整个人快速的腐化朽烂成了一堆枯骨，然后又变成了泡影。
就一瞬间，一瞬间的削弱，就被克洛德找到了使用幻境魔法的契机。
他对于幻境魔法的造诣确实很深。
又让他跑了。
康斯坦丁挥手间就轻易解除了现实牢笼，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致命的难题对他来说就像掐灭烟头一样简单。
康斯坦丁把火焰灭掉，仔细端详着那个突然烧起来的烟头。
“我没有踩灭吗刚才？”
“不，应该是命运魔法，远程制造了某种额外的结局”
“远程？不可能，他想要削弱我的现实之眼必须要用更强的因果律来扭曲被牢笼定死的现实，帕维尼亚也不可能远程做到解救”
黄三奇认可康斯坦丁的话，他得出了结论：
“所以他就在附近，而且很有可能是真身”
康斯坦丁张开了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