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去
夜晚，凤凰星举国同庆。
热闹的酒宴，南飞梵默默退场，来到了玄幽九重天。
如今南飞梵穿的乃是一件素衣，质朴无华，乃百年前在圣玄圣天渊所得，更准确来说那磬妃所织，百年沧桑岁月，他依旧带在身旁。
九重天，还是那小竹林。
南飞梵走入时，玄幽凤凰依旧在画画，画的还是背影，给人无限遐想。
南飞梵看的神色迷离，那背影如今看来是那般熟悉，傲天宗中屹立着苍天古尊的石像，石像的背影与玄幽凤凰所画，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下边那般热闹，不去喝酒，跑老身这里作甚。”玄幽凤凰瞟了你发个一眼。
“我要走了。”南飞梵微微一笑。
“老身便是知道，你于幽都而言，终是一个过客。”玄幽凤凰轻语一笑。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何时归来。”
“不知道。”南飞梵笑了笑，“许是很多年，许是再归来时，我已是白发苍苍。”
“你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玄幽凤凰停下了画画，缓缓坐下，亲自为南飞梵斟了一杯茗茶，“老身从未见过一个年仅百岁的人身上，会有你这般沧桑，纵是身上的风尘，也带着岁月痕迹。”
“前辈亦有故事。”南飞梵一笑，“就如你所画的背影，画了千百年。”
“画，终究是画。”
“前辈信不信前世今生。”南飞梵静静抬眸，静静看着玄幽凤凰。
“你呢？你可信。”玄幽凤凰笑看南飞梵。
“信。”
“老身也信。”玄幽凤凰悠悠笑道。
“那前辈可愿找回前世记忆。”南飞梵话语平平淡淡，却带着不可言喻的深意。
“前世记忆？”玄幽凤凰俏眉微颦，美眸闪烁深意之光，惊异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青年，他的话，依如梦幻，遮了一层神秘面纱。
“他叫苍冥，我家乡曾经的一尊至强者。”南飞梵起身了，立在玄幽凤凰所画的画像前，话语依旧平淡，“她的妻子唤做磬妃，与前辈生的一模一样，一颦一笑、一语一声，皆是相同。”
“你想说什么。”玄幽凤凰看着南飞梵，眉头皱的更深了。
“前辈应是明白，修为到了你这种级别，有梦便是冥冥因与果，你自圣玄来，是因；梦回圣玄去，是果，这因与果间的三千载，便是前世今生，三千年的磬妃，也便是三千年后的玄幽凤凰。”
“你到底是谁。”玄幽凤凰起身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南飞梵。
“我叫南飞梵，来自圣玄，一个无比遥远的地方。”南飞梵声音有些沙哑了，“我来寻我故乡的人，他们死了百年，转世到了华夏神州，可目前我也只找到两位。”
“这......。”玄幽凤凰只感头脑眩晕，纵她是超脱世外的圣人，也难以接受。
“晚辈告辞了。”凤凰沉默之际，南飞梵已然转身，留下了一枚神石，“其内封印着开启前世记忆的仙光，若哪日前辈想通了，可捏碎它。”
玄幽凤凰握着神石，静静看着南飞梵离去的背影，圣人的心境有些紊乱了。
今夜他的一番话，的确让她震惊，一个年仅一百三十岁的年轻人，竟有如此多的秘密，因他，还带出了诸多秘辛。
苍冥！磬妃！
玄幽凤凰喃喃而语，却是未曾捏碎神石。
这边，南飞梵已然下了九重天，蒙上了黑袍，也并未去向司徒俊他们告别。
他未曾告别，不代表司徒俊他们不知道。
一座灵山山巅，司徒俊、姬兰、叶初瑶伫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南飞梵离去的背影，皆是满含泪光，岁月悠悠，他终还是一个人上路，此一离别，不知何年再见，或许再相见已是百年身。
离别太伤感，走了！
南飞梵背对着挥了挥手，似是知道司徒俊等人在看着他，笑中带着沧桑。
月夜之下，南飞梵来到了幽都一重。
夜里的幽都，依旧繁华，大街人来人往，来去匆匆，尽显人间百态，而他终究只是一个过客，注定风尘仆仆，也注定背影孤寂。
晦气，又他娘的输的精光！
行走间，大街一侧，传来了骂娘的声音，仔细去看，乃是范罡和邻居九大准皇。
南飞梵一笑，消失在了人群中。
出了玄幽，他便扶摇直上，飞出了朱雀星，步入了浩瀚无垠的星空。
星空之中，他默默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一颗庞大的古星落下。
这颗古星甚为庞大，九成以上皆是修士，正是昔日天龙二王的天龙星。
伫立在一座山巅，南飞梵施展了周天演化的秘法，却是未能在天龙星寻到一个转世之人。
无奈，他转身离走。
接下来，他不断出没在翼州一颗颗古星，诸如猎隼星、神雀星、玄武星、白虎星、蛟龙星、紫阳星、魁微星这些，先前去凤凰星闹事的准圣的古星他皆去了。
只是，让南飞梵遗憾的是，皆未寻到圣玄转世之人。
期间，南飞梵不止向一尊准圣求问，但皆不知圣玄，倒是九霄天泣神尊有些消息，但不知道位置。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
南飞梵驻足在了星空之中，手中还握着一副残破的星空图，乃是玄幽凤凰所赠。
他面前，是一片星海，无边无际，这是翼州的边缘，踏过这片星海，便是出了翼州。
这也忒大了！
南飞梵挠了挠头，很是纠结的看着面前的星海，它不仅无边无际，而且其内还有诸多可怕的存在，皆是星空中滋生出怪异生灵。
小友可渡船！
南飞梵纠结之时，远方有声音传来。
闻言，南飞梵举目遥望，星海之上有一叶扁舟划来，其上载着一个带斗篷的老叟。
好东西！
南飞梵扫了一眼那老叟，目光落在了那扁舟之上，乃是一尊奇异的法器，通体环绕着仙光，而星海中不知名的生灵遇之皆会避开。
“小友可渡船。”南飞梵喃语时，那扁舟已到近前，速度极快，老叟倒是温和而慈祥。
“前辈，从此到星海彼岸需多久。”南飞梵问道。
“三万源石，三日足矣。”老叟温和笑道。
“倒也不贵。”南飞梵抬脚踏上了扁舟，自感这扁舟不凡，虽不是圣器，却比圣器更玄妙，最主要的是，它通体萦绕的仙光，可威慑星海中神秘的生灵。
“小友且坐好，走船了。”老叟已然划动了船桨。
继而，扁舟颤动，如神光飞射，速度快如闪电，看的南飞梵眸光熠熠。
“此乃飞天梭。”好似知道南飞梵对扁舟好奇，划船的老叟温和一笑，“如小友所见，它级别不高，却是针对这星海所铸造，可辟浊灵。”
“浊灵是何物。”南飞梵好奇问道。
“混沌初开，轻者升于天，浊者遁于地，所谓浊灵，便是浊者滋生的灵。”老叟说道，“此星海乃星空葬地，多有怨念，经久岁月与浊灵纠缠不清，却是凶的很，若不知路途，准圣饮恨，可不能大意。”
“原来如此。”南飞梵说着，还不忘隐隐开了轮回眼，扫视着这片星海，看似仙光四溢，却是浑浊不堪，其内生灵各个生的诡异可怕。
“我家祖上，历代皆是摆渡人，有神明庇佑，这才摆船无凶恙。”老叟又说道。
“神明？”南飞梵眉毛一挑，自星海收了目光。
“此事不可多说。”老叟笑了笑，老眸中却有一道诡异幽光微不可查的闪过。
“如此，倒是晚辈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