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进入丹塔
丹塔如剑，直刺青云，矗立在丹院广场边缘。
塔身青石饱经风霜，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阳光在其上留下斑驳光影，平添了几分幽邃。
广场上人影绰绰，不少弟子翘首以盼，或是低声交流着闯塔心得，或是闭目凝神，气息沉静。
空气里，丹塔逸散出的淡淡药香与广场上弟子们身上各异的草药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入口旁，巨大的青色玉璧尤为显眼，光滑如镜的璧面上，灵光流转，数十个名字明灭不定。
每个名字后跟着一个数字，标示着闯关者当前所在的层数。
玉璧下围着一圈弟子，伸长了脖子，议论声此起彼伏。
“快看！李师兄又进了一层！第十一层了！”一个蓝袍弟子指着玉璧上一个跳动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激动。
旁边一个黄裙女弟子眼中全是羡慕：“李师兄太强了！进去没多久就冲到十一层，丹院第一天才果然名不虚传！”
“可不是嘛，”另一人接话，“听说李师兄这次的目标是十三层！若能成功，灵变境丹道排名，稳进前十！”
“前十！”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声，许多人眼中露出热切。
一个矮胖弟子满脸崇拜：“李师兄不光丹术超绝，修为也到了灵变境顶峰，据说都摸到炼气期的边了。这次闯塔，怕是为突破做最后的积累吧。”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一个相貌平平的弟子摇头叹息，满是无奈。
“动了！又动了！”
“十二层！李师兄到十二层了！”
“厉害！”
“不知十三层能不能闯过去，真让人揪心……”
陈飞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来到丹塔入口。他走到负责登记的执事弟子桌前，递上身份玉牌。
“师兄，闯塔。”
那执事弟子头也没抬，接过玉牌在旁边的阵盘上一划。
阵盘发出“嗡”的一声轻鸣，光幕亮起，显示出陈飞的信息和扣除一百贡献点后的余额。
执事弟子将玉牌丢还给他，语气平淡无波：“进去。”
陈飞收起玉牌，道了声谢，迈步走向塔门。
他这边的动静，引来附近一些弟子的注意。
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见他面生，穿着最普通的丙级杂役服饰，不像是丹院常客，更非哪位长老门下。
“这谁啊？没见过。”
“看衣服，丙等杂役吧。”有人随意打量了一眼。
“丙等杂役？”一个衣着光鲜的弟子嗤笑一声，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跑来闯丹塔？贡献点烧得慌？”
“嘿，说不定是来开开眼界，撞撞运气的呢？”旁边有人打趣。
“运气？丹塔是靠运气的地方？没那金刚钻，进去就是白扔一百贡献点。”
“就是，一百点，够我换好几炉练习丹药了。”
“看着吧，我赌他第一层都费劲。”
几人低语了几句，便兴味索然地转回头，继续盯着玉璧上李师兄的名字。
在他们看来，一个丙级杂役，不值得多费半点心思。
陈飞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一步跨入丹塔。
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轰隆”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眼前光线一暗，随即墙壁上镶嵌的月光石亮起柔和的光晕，照亮了塔内空间。
陈飞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
塔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宽阔得多，显然是用了空间阵法。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殿，直径怕有百尺，穹顶高悬，显得空旷而肃穆。
墙壁由深灰色岩石砌成，平整光滑，隐有符文流转，透着古老的气息。
地面青石铺就，严丝合缝。
大殿中心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篆字——‘壹’。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有若有若无的药香弥漫。
陈飞正疑惑不见考核执事，一个有点气急败坏的稚嫩童声突兀响起：
“喂！新来的！傻站着干嘛呢？”
陈飞循声望去，一个半透明的小娃娃凭空浮现。
约莫一尺高，胖乎乎的，梳着冲天鬏，穿着火红色的肚兜，上面还绣着跳跃的火焰纹样，光着白嫩的小胳膊小腿，看着挺喜庆。
此刻，这小娃娃正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陈飞，从头到脚打量个不停。
“您就是丹塔器灵，元火前辈？”陈飞想起宗门杂闻中的记载，试探着问。
“正是本大爷！”
元火下巴一扬，鼻孔朝天，一副“算你小子有点见识”的模样。
他围着陈飞飘了一圈，小眼睛骨碌碌转，似乎在掂量什么。
“喂，新来的，闯塔是吧？规矩懂不懂？要不要本大爷给你说道说道？”
陈飞露出微笑，拱手：“有劳元火前辈。”
元火满意地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闯塔嘛，就一件事，炼丹！
每层考核内容不同，难度分四等：庸才、良才、天才、天骄！
难度随便你挑，不过本大爷劝你啊，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每层就三次机会，别眼高手低，到时候哭鼻子可没人理你，丢人！”
“当然了，”他话锋一转，挤眉弄眼，“你要是有真本事，选高难度过了，可以直接跳层，省时省力还威风！
怎么样，敢不敢玩把大的？”他眼神里满是怂恿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陈飞略一沉吟，抬头道：“我选天骄模式。”
既然要显露，那就干脆彻底些。
“嚯！”元火眼睛瞬间瞪圆，兴奋地一拍小手，“好小子！有种！本大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愣头青！跟我来！”
他飘到大殿中央，问道：“炼什么丹？”
“火灵丹。”
元火小手一挥。
“咔啦啦——”
大殿中心的地面应声裂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狂躁、不稳定的地火气息猛地喷涌而出，热浪扑面。
紧接着，一个丹炉慢悠悠地从洞口升起。
那丹炉通体焦黑，表面坑坑洼洼，甚至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纹，一看就是扔在路边都没人捡的破烂货色。
丹炉旁边，还出现了一小堆药材，份量不多，将将够一炉。
药材色泽暗淡，部分叶片甚至有些蔫吧，显然品质极差。
元火指着这堆东西，咧嘴笑道：“看见没？考核内容来了！
用这不稳定地火，配上这个破炉子，还有这些个垃圾药材，给本大爷炼一炉火灵丹出来！”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天骄模式，标准，极品！小子，给点力，别让本大爷打瞌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