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末日战役
李平川无奈地关掉了消息，心里感到有些无语。
这家伙现在对自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自从秘密暴露后，她变得愈发肆无忌惮。
像是压抑了多年本性，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这样下去，真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这种聊天记录要是被传出去，他可能会被西大陆一半的男性超能力者追杀，而另一半则会觉得杀掉他太便宜了。
“懂不懂圣女加网红的含金量啊？”
李平川揉了揉脸，自嘲一句。
今天还有些时间，他打算去做另一件事。
这件事与训练无关，但却至关重要。
作为从一个和平世界穿越而来的人，他心中始终有一种惯性：
在学校遇到问题找老师，在校外遇到问题找帽子叔叔。
他一直不太理解玄鸟为什么会孤军奋战，难道道校真的对这些事情不管吗？
剑影老师对他十分欣赏，即使他因为私斗和废崔凡凯的事情受到了校规处罚，剑影老师依然愿意为他兜底。
因此，李平川决定去找剑影老师试试。
就算他不能提供庇护，至少能让李平川得到一些帮助。
李平川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
最近，他都没有去建屋悟剑，因为凭他自己没有办法积累出剑意中的情绪。
因此，剑意第一层暂时无法训练，他干脆节省下时间，全力进行增能训练。
剑影老师见到李平川突然来找他，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了，小子？没钱了吗？要多少？”
“老师，我不是为这件事来的。”李平川回答道：
“您有没有听说紫星社长对玄鸟下了生死比试的邀请？”
“我略有耳闻，生死比试是个人意愿，只要双方同意，我们做老师的也不会干预。”
剑影似乎提前知道李平川想问什么。
李平川摇了摇头：“紫星和李玄莎是我和玄鸟的敌人，他们不仅要对付玄鸟，还要对付我。”
“如果我不和他们签生死比试的契约，他们大概也会强行杀我。”
剑影双手抱胸，淡淡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能出面阻止，对吗？”
“是的。”
剑影缓缓摇了摇头：“不行，即使他们强行杀你，我也不会事前干预的。”
李平川愣住了，他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他实在是太震惊了。
前世的经验让他完全无法理解剑影的所作所为，更无法理解东华道校的行为。
难道要等自己被杀掉后再干预吗？
剑影花白的眉毛下，双眼隐约露出思考之色。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曾经和你有相同的疑问。”
“在剑盟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一些才华横溢的师兄师姐死于同龄人的仇杀。”
“剑盟比东华道校对这种事情更加无所谓，我也去质问过我的师尊，但他没有告诉我答案。”
“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也能理解你的疑惑，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但现在的你肯定难以接受我说的理由，当你成长起来，变得强大起来，你的立场就会发生转变。”
“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李平川认真地说道：“请您告诉我吧。”
剑影示意李平川坐下，然后他缓缓讲道：
“过去我还很年轻的时候见过很多天才陨落，我很不甘，也很愤怒，换做是你，会有同样的想法吗？”
李平川毫不犹豫答道：“会的，天才应该好好培养，人类的最大敌人是灾祸，我们不应该过多内耗。”
李平川面对过灾殃后，深刻意识到了什么是人类天敌。
灾殃和灾祸，对所有人类都带有恶意。
“你说对了一半，人类最大的敌人是灾祸。你觉得我们面对灾祸，最大的短板是什么？”
李平川不假思索：“是缺乏足够的强者，如果我们够强，就能将灾殃赶尽杀绝。”
“嗯，是的，那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李平川：“因为天才在成长起来之前就被杀掉了。”
剑影长叹一声：“错了，人类一直以来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天才太少，而是天才太多太多了，我们的资源不够供养这么多天才。”
李平川愣了一下，他一下子联想到了前世的内卷。
资源不足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就会变得无底线，出现各种无用的投入，目的只是为了将一部分人排除出资源分配的序列。
而这个世界上的内卷，就是最终极的形式——肉体消灭。
“可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李平川问道。
“老师，有必要要让他们互相残杀，控制天才的数量来匹配资源量吗？”
剑影轻声道：“均分资源不足以诞生红名者，必须有重点的投入。”
“大部分超能力者甘于平凡，他们也不会挑起生死比试；”
“但天才们总有些十分积极进取的，超能资源就那么多，怎么分他们能满意？”
“那些分不到资源的天才，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一群手握暴力、心怀不满的家伙，如果放任他们存在，会发生什么？”
“混乱。”李平川默然了，但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抬头问道：“那难道不能筛选出那些天赋最好的人，重点培养吗？”
“如果坐视互相残杀，那些顶级天赋的人可能会在成长之前被比他等级更高的人杀掉，保护天赋最好的人，不就是在保护人类的未来吗？”
剑影严肃地说道：“我们从来没有坐视互相残杀，只有生死比试是不会被追责的，私斗杀人事后惩罚很重。”
“不可以事前阻止吗？”
剑影叹了口气：“事后严重的惩罚已经可以阻止滥杀了，愿意顶着严重惩罚私斗杀人，说明仇恨深重，这种为什么要阻止？”
“堵不如疏，未来你有能力对李玄莎报仇，有人跳出来拦你，你会怎么做？”
李平川沉默了，他会想办法把拦他的人一起宰了。
“我们用生死比试来消化掉激进追求力量的超能力者，再用私斗的事后惩罚过滤掉随意杀人，剩下的血仇自己释放。”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稳定，不积蓄总压力。”
剑影接着回答起李平川关于天赋的问题：“小子，你现在看到的天赋，无非是训练速度更快，超能力相对于同级更强。”
“但你知道，对抗灾祸到底需要什么吗？”
李平川愣住了，没有回答。
“天赋，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环节，它只要达到一定水平就够了。”
“你能掌握什么样的升华？将超能力开发到什么程度？更重要的决定因素的是感悟，是经历。”剑影语气沉稳而低沉：
“对抗灾祸，需要的则是实战，超能力者等级高一点低一点不重要。”
“相比起来，坚忍、勇敢、应变，乃至狡诈，都更重要。”
剑影缓缓说道：
“小子，人类的处境比你看到的要糟得多。世界上各大组织之所以还能保持相对和平，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太强了。”
“80年前的末日战役中，人类损失了五分之四的红名者，彻底丢失了五个小世界。现在，只剩下三个小世界中存在着我们的据点。”
“剩下的红名者，守在这些小世界据点中，保护着重要资源的开发。”
李平川悚然一惊：“末日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