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撬开沈练的嘴！
魏忠贤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安门北的东缉事厂。
这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大本营，也是他手中最核心的力量。
只要这股力量还掌握在他手里，即便时局如何变迁，他还是那个令人畏惧的东厂都主魏忠贤！
不论朝堂还是个地方，魏忠贤的党羽遍布，甚至有人说，魏忠贤就是大夏的第二个皇帝。
如此权势滔天，就连这次京城的风雨，都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原以为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可突然的消息让魏忠贤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秦王，秦王啊，这一招老身还真没看透。”
端着茶盅，轻轻的吹了吹，正要喝，东厂理刑官孙云鹤走了进来，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厂公，秦王府那边已经派人盯死了，只是我们东厂不方便直接出面，就让各级官员王公去秦王府试探。”
“目前所有去的人都被拦在府门口，谁也不见。”
孙云鹤是魏忠贤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中的五彪之一。
这几十人是魏忠贤阉党的核心人物，五虎是文臣，五彪为武，都是朝中重臣。
其余十狗十孩儿四十孙也在大夏掌握着各方机要。
魏忠贤听了孙云鹤的话，不动声色，抿了一口茶，悠悠然放在桌子上，这才开口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孙云鹤早有腹稿。
“厂公知道秦王被选为太子，第一时间让卑职去秦王府打探消息，试探对方的态度，想必是觉得秦王当了太子这事蹊跷。”
“不过卑职以为，不管是秦王当了太子还是其余谁，都没什么区别。”
“厂公您还是九千九百岁，还是东厂的厂公，不管谁当了太子，甚至登基，您的地位权势不会受影响。”
“卑职斗胆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要是陛下真殡天了，太子继位，厂公的机会也来了。”
“当今陛下毕竟还是有几分权谋，可他秦王，呵呵，还不是任由厂公拿捏。”
魏忠贤冷哼一声。
“傀儡？终日打雁莫被雁啄瞎了眼，秦王被立太子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件事你要细细的查，有任何疑点，立马汇报。”
孙云鹤觉得有些大题小做。
“厂公，陛下那边无非是被长平公主和伊王逼的没办法了，再加上身体支撑不住，选秦王也是为了能把今天的局面应付过去。”
“秦王还真能翻出什么波浪来？”
魏忠贤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似淡然的视线扫在孙云鹤身上，让孙云鹤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孙云鹤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九千九百岁，是卑职太狂妄了，您怎么可能没想到，肯定是另有安排。”
“属下愚钝，猜不透九千九百岁深意，妄自揣摩，实属可笑，还请九千九百岁责罚！”
魏忠贤这才收回了视线，又端起桌上的茶盅。
“不该你知道的事别问别想。”
“你跟着我有些年了，要是还不懂规矩，会怎样你该明白的。”
孙云鹤头抵在地上，连声告罪，要是真让魏忠贤不高兴了，下场会有多凄惨，孙云鹤想都不敢想。
魏忠贤漠然看着跪在脚下的孙云鹤。
“这次饶了你，去办事吧。”
“公主府那边差我们在锦衣卫的人盯着，秦王那边让左都督田尔耕的人盯着。”
“秦王现在当了太子，一举一动都要给我汇报。”
孙云鹤面露难色。
“九千九百岁，秦王好像不在秦王府。”
魏忠贤一听，眉头微皱。
“秦王去哪了？”
孙云鹤硬着头皮说道。
“不，不知道，已经撒出人去找了。”
魏忠贤眉头一拧，眼中寒光摄人，从孙云鹤进来到现在，魏忠贤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变了颜色。
“秦王现在是大夏的太子，三日后就是皇帝，你现在连他去哪了都不知道，还妄谈什么把他当傀儡！”
“给你一个时辰，我要知道秦王在哪，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每件事都要在我们掌控之中！”
孙云鹤已许久不见魏忠贤动怒，心中惶恐，连忙领命。
“卑职这就去办，定给九千九百岁一个交代！”
说罢叩头起身，刚要走，又被魏忠贤喊住。
“那个锦衣卫指挥使沈炼，开口了吗。”
孙云鹤连忙跪下。
“沈炼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卑职怕留下话柄，已经让属下用钟刑逼供，就算他是铁打的，也撑不了太久。”
魏忠贤点了点头，面色深沉。
“皇宫现在连连出问题，我有些揣摩不透陛下的真实用意了。”
“一定要撬开沈炼的嘴，我要知道皇帝让他干什么，皇帝知道了什么！”
“此事极其重要！”
孙云鹤极少听到魏忠贤用这种语气吩咐他办事，知道沈炼知道的事恐怕是重中之重。
“九千九百岁放心，卑职只见过不怕死的，还没见过不怕酷刑的。”
“今夜必给厂公答案！”
孙云鹤说罢连忙安排各项事务。
不论是秦王的行踪还是审问沈炼，都极其关键。
看着孙云鹤离开，魏忠贤的脸色阴沉无比。
自他大权在握之后，皇宫里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甚至连东林党崛起，魏忠贤都知道是皇帝有意扶持一支势力和他分庭抗礼。
而魏忠贤也需要做出一副和东林党互相节制的样子。
等不需要东林党的时候，魏忠贤有很多手段彻底打垮现在如日中天的东林一派。
上至家国大事，下到皇宫内风吹草动，都把握在这位大宦官手中。
可现在，最关键的皇储之事，失控了。
陛下选秦王为太子，魏忠贤怎么都没想到，而他现在连秦王的行踪都不知道，更是让魏忠贤有种不安的感觉。
“陛下让沈炼办的事特意绕开东厂不让我知道，太子人选我也不知道，莫非……”
魏忠贤紧紧攥住茶杯。
别人都以为现在京城的风暴中心在秦王府，在长平公主和伊王，可魏忠贤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
说不出所以然，也没有证据，可就是这种直觉，让魏忠贤多次险死还生，才成就今天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