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禁忌之夜(二)
夜,已深。
自从国王来到这座城堡之后,欢闹已经持续了很多天没有断过,临冬城会客大厅中,宴会逐渐接近尾声。
“别...别跑,等我把尿撒完回来,咱们再喝!”
罗柏·史塔克晃晃悠悠站起身,脸色通红地放了一句狠话,踉跄着往外走。
同样有些神志不清的琼恩趴在桌子上,冲着他无力地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表示不能再喝了,还是对他说无须多言,自己的酒量完全不是问题。
“嘿嘿,就知道你喝不过我。”见他不胜酒力的样子,罗柏开心地咧嘴一笑。
作为史塔克家的长子,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要跟琼恩比个高低。
还记得有一次,两人在玩比剑游戏时琼恩试图扮演临冬城公爵,罗柏当即便指出他是私生子,根本不可能成为临冬城公爵。
虽然琼恩屈服了,但罗柏能够看出他的不甘心,所以哪怕剑术方面不如对方,可不管在任何时候,他都十分警觉地想要压上琼恩一头,以此稳固自己公爵继承人的身份。
走出大厅,清凉的晚风吹来,罗柏甩了甩发昏的脑袋,回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会客厅有些暗自得意,将宽大皮裘披在身上。
许是连续数日的宿醉,连艾德也禁不住国王屡次灌酒,早早地便像摊烂泥一样被侍者抬回了房间,而国王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常年沉溺于酒色,但解酒功能根本比不上他们这些年轻人,几轮拼杀下来,就醉得连嫖妓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到马厩边上解开裤子,压抑已久的粗大水管得到尽情释放,将马儿的食槽灌得满满当当,也不管它们的食品安全是否合格。
尿液带走体温,罗柏不由得打了个寒碜,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提上裤子往回走,正到长廊时,却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乌鸦鸣叫。
“母亲...”被叫声吸引,醉意惺忪的眼睛望向圣堂的方向,罗柏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愧疚感。
这些天以来,也许是因为父亲即将南下担任国王之手的缘故,母亲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总是一个人待在圣堂里,也不出来与他们共进晚餐。
“我可是母亲的长子,这些天以来竟然完全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而是只顾着与人打斗、饮酒作乐!”
一拳捶向身旁柱子,罗柏喘着粗气,开始埋怨自己对母亲的忽视。
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双腿竟不听使唤地向圣堂的方向迈去。
......
甘醇的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就连酒量极好的王后也感到有些醉意,但还是没能等到自己想见的人。
她烦躁地拿起酒壶,却发现内里已经空空如也。
“不识好歹的家伙!”恼怒之下,王后愤愤暗骂一声,将纯金制成的酒壶像扔垃圾一样扔向门口。
但预想之中的落地声并没有响起,反而是一个温柔中带着轻佻的声音传来:“到底是谁让我们美丽的王后如此愤怒,七神在上,这样的行为如果是在恐怖堡的话,我一定会判处那个人终身监禁的。”
等待已久的王后闻言,立即抬头去望去,只见一张苍白中略显红润的英俊脸庞映入眼帘,原本愤愤不平的眼眸立即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隐去。
她掀开覆盖在身上的被子,毫不在意露出轻薄睡袍下的大片雪白肌肤,表面上却故作高冷:“那个人就是你,多米利克·波顿伯爵。”
“如果不想让你的王后判处你终身监禁的话,也许你该拿出点诚意。”
“当然,我尊敬的王后陛下,我相信您肯定会对这一切很满意的。”多米利克毫不客气地轻轻关上房门,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残留的一丝殷红血迹。
看似有些粗鲁的行为,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优雅且充满诱惑力,看得王后连呼吸都愈发急促起来,身体一阵燥热。
“它一定很灵活。”王后这么想着,十分大度将先前苦苦等待的怒意抛之脑后,唇角上扬,媚态十足向面前的俊朗小伙子招了招手,表示着自己的盛情邀请。
多米利克踏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迈向床边,虽然刚才已经品尝了一些餐前甜点,但对于送上门来的美味,他可不会拒绝。
......
靴子踏上圣堂阶梯,在地板上留下新鲜的泥土印记。
黑暗让罗柏完全看不清面前的路,加上有些饮酒过量,他只能摸索着栏杆向前行进。
哒...哒...
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圣堂内,直到顶端大门前。
罗柏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推开大门,却没想扑了个空,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不过酒精的影响还未散去,他并不觉得疼痛,而是摇了摇头,摸索着再度站了起来。
抬起头,一丝月光映照在纯洁的少女雕像上,仿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想要诉说什么,但她只是用石头做成的玩意,根本没办法开口。
“母亲...母亲!”不知怎的,罗柏被雕像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开始大声呼唤。
但圣堂依旧一片宁静,他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该死的,这里可真黑。”敲了敲发胀难受的太阳穴,罗柏靠在长椅上,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终于在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火种。
凭借着微弱的光亮,罗柏在桌上发现烛台并将其点燃。
温暖的火焰不算太大,但足够给他带来与先前相比焕然一新的视线,端起烛火再度往前走去。
“母亲...你在哪?”他继续轻声呼唤,却同样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罗柏微微皱眉,正要转身离去时,眼神却瞥到少女雕像脚下似乎趴着一个漆黑身影。
“睡着了吗?”他踱步上前,神色有些不悦。
这么冷的天,就这么睡在这可是会着凉的,那个母亲亲自挑选的侍女竟然如此不负责任。
多半又跑去跟席恩鬼混了。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没人闲着无聊去揭发席恩而已。
他冷哼一声,心里想着明天必须警告一下那两个张扬的家伙,来到雕像脚边蹲下。
“母亲...醒醒...”伸出手轻轻摇晃着公爵夫人的肩膀,但她却仿佛睡得很香,一点都没有察觉。
好在厚实的皮毛斗篷披在身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罗柏摇摇头,将烛台放在地上,准备将母亲抱起来送回房间,但就在他掀起斗篷一角,那惊鸿一瞥却让他瞬间冷汗遍布全身,连发昏的脑袋都清醒了一大半!
“这...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