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祭司

头曼单于显然是没有想到赵军的防御竟然这么强，他麾下的骑兵还没有冲到赵军阵前就已经损失惨重，好不容易冲到阵前，又被赵军利用车盾给拦住。

看着手下的骑兵一波一波的冲击赵军防线，但就是没法撼动赵军的防御，头曼单于眉头紧紧皱起。

“难道真的会败于此地？”头曼单于的脑中突然闪过出发前，冒顿曾劝他不要出兵，当时还被他呵斥一顿，说他被一场败仗打的丧失了胡人的血性和勇气。

现在看赵军的表现，和他以前印象中的赵军完全不一样。眼前的这支赵军，进退有序，战术合理，最重要的是，头曼没有从这些赵军眼中看到以往的畏惧，曾经被胡人打掉的勇气和信心，好像又回到了这些赵军的身上，面对疯狂的胡人骑兵，他们没有表现出一点畏惧来，而是悍不畏死的和胡人骑兵拼杀。

看着不断倒在赵军防线前的胡人士兵，头曼单于开始坐不住了，按照这样打下去，就算能够打败这支赵军，他的损失也不会小，就算胜了也是惨胜，而对头曼单于来说，惨胜就是失败，没有足够的士兵，草原上的其他势力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将他给吞并的机会。

头曼单于走下战车，来到后方那辆巨型马车上。

“还请大祭司出手，助我破赵军。”

头曼单于对着马车旁边的帐篷大声喊道。

帐篷里没有任何声音，仿佛里面将外面的声音给隔绝了一般。

头曼单于等了一会儿，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头曼单于不甘心就此罢休，又提高了声音喊道：

“大祭司，如今形势危急，若今日不能破赵军，我族将面临巨大危机，还望大祭司看在族群安危的份上，出手相助一次！”

随着头曼单于的一次次呼唤，帐篷里终于有了一些动静，一个和巨型马车上的祭司打扮差不多，但是身上装饰更多更精致的，身形佝偻的人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

头曼单于看到帐篷帘子被掀开，脸上大喜过望，立刻走上前去，“还请大祭司出手相助。”

大祭司站在帐篷前，看着在他面前低下头的头曼单于，面具下浑浊的双眼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单于，你可想好了，让我出手的代价，你能够承担吗？”大祭司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仿佛是铁块摩擦出来的。

头曼低着头，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我考虑清楚了，如果眼下不能击败赵军，后果会更加严重，只要击败了眼前的赵军，南下之后将再没有阻碍，赵人的财物就都是我们的了，只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草原上的其他势力都将不是我族的对手。”

大祭司听了头曼单于的话，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的头上，等了片刻之后，大祭司收回枯瘦的右手，拄着权杖向巨型马车上走去。

头曼单于乖乖的为大祭司让路，马车上其他的祭司此刻也停下施法，一个个分列两边，迎接大祭司。

大祭司登上马车，站在最中间，其余十几位祭司站在大祭司的四周围成一个圈，将大祭司围在正中间。

大祭司将手中的权杖高高举起，天空似乎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暗沉了下来，乌云开始在他的头顶聚集。

大祭司的口中念念有词，一种晦涩而古老的语言被他快速念出，周围的祭司开始在大祭司的诵唱声中，重新跳起古老的舞蹈来。

大祭司诵唱的声音越来越快，一股庞大的能量从大祭司举起的权杖中散发出来，然后通过周围祭司敲击的鼓声向远处的胡人骑兵散去。

“将军，那是什么？”

胡人阵中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李牧这里不可能注意不到。

李牧向着远处胡人阵营深处看去，那里被一团黑云笼罩，虽然不清楚胡人到底在搞什么手段，但是那里的异常给李牧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里有一股很强的能量波动。”一直跟在李牧身边，学习李牧指挥作战的张陵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张陵就已经感知到胡人那里有一股很奇怪的能量波动，只是那股能量并不是很强，而且那股能量只依附在胡人身上，对赵军并没有影响，所以张陵没有过多去关注。

但是现在那里的能量波动比之前要强上数百倍，那根本不是个人所能够散发出来的能量，很难想象，胡人是怎么做到的。

“先生知道胡人在做什么吗？”李牧问道。

张陵摇了摇头，他对胡人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的修行方式，自然不知道胡人释放这么强的能量出来，到底有何作用。

“对方将那股能量释放出来了。”张陵突然说道。

听到张陵的话，李牧包括周围的赵军全都紧张的盯着战场，但是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所有人心中都装满了疑惑，对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将军，战场……”

一名赵军突然指着正在激烈交战的战场大喊起来。

李牧看向战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只见原本还固若金汤的防线，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李牧观察片刻，发现并不是赵军士兵在胡人骑兵的冲击之下产生了畏惧，而是胡人骑兵忽然变得悍不畏死起来，即使是身中数箭，也依然跳向赵军阵中，和赵军士兵搏命。

还有被长矛捅伤，跌落战马的胡人骑兵，不顾伤势，爬过车盾，扑向赵军士兵。

李牧还发现，胡人骑兵的力量似乎也变得不对劲了，不少胡人骑兵竟然拽住赵军士兵的长矛，如果赵军士兵不及时放手的话，会被对方给硬生生的拽出去。

李牧心中惊骇，完全不明白胡人骑兵为何忽然会变得如此疯狂，实力也比之前更强。

赵军的防线，就是因为胡人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而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在胡人悍不畏死的冲击下，防线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破。

“是那股能量的问题。”张陵仔细感知了片刻，发现胡人阵营中出现的庞大能量，依然是和之前一样，全部分散附着在胡人骑兵的身上。

胡人骑兵就是受到这股能量的影响，才会变得那么疯狂，也是在这股能量的加持下，个人实力提升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