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降临三星洞
“准备好了？”三狗子问道。
姜然宁心静气，将身心调至最佳状态，朝着三狗子点了点头。
“好嘞！小子，这是你第一次降临，我也不确定能坚持多久，你把握好时间！”
三狗子提醒道，见姜然点头，它翻转肚皮，胸口三道仙元光环显现。
一幕幕蜃像如过眼云烟，在三狗子上空浮现。
从道童打拳，到初识孙悟空，最后定格在菩提祖师讲道的画面。
“小子，决定你要降临的节点！”
三狗子提醒道：“这是你第一次降临，也是唯一选择时间节点的机会，往后就不行了，只能顺延上次降临结束的时间节点，记住，你降临的只是记忆，并未现实，莫要迷失！”
“就降临到讲道结束！”姜然点点头，直截了当回答。
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祖师讲道的画面可以重复观摩，
但错过了祖师传授猴哥道法这段，往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好！”三狗子应答一句，蜃像定格在菩提讲道最后一刻。
那画面渐渐演化，最后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门扉。
“小子，伸手触碰这道门！”三狗子提醒，最后笑着说了一句：“祝你好运！”
姜然颔首，伸手朝着门扉探去。
下个瞬间，姜然感觉自己的意识透体而出，沿着一条浩瀚无际的长河逆流而上。
无数画面在河流中浮现。
从混乱无序的人族与妖魔搏杀，到数之不尽的天宫悬浮在天际，有一条身影端坐天穹之上，镇压天下。
再到无数人族跟随一尊伟岸身影带领下，于一座巍峨高山之巅祭拜，姜然看到伟岸身影身影旁，有一道和煦目光看向自己。
画面再转，这次是一人一猿立于苍穹，周围是无尽的敌人纷至沓来，脚下是五座形如手指的山峰。
人族断了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握着长刀，杀意无双。
猿猴被八方锁链锁住脖颈，手执一根铁棍仙兵，拼死而战。
下一刻，画面崩碎。
姜然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神色恍惚，抬眼就看到一只坐在自己身旁，满脸笑意，喜得抓耳挠腮，忍不住手舞足蹈。
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个个丰姿英伟，相貌清奇。
自己正身穿一身道袍，立于瑶台之下。
瑶台上一道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环视下方，看向自己的方向，佯怒道：“悟空你在班中，怎么颠狂跃舞，不听我讲？”
又听那猢狲拱手恭敬道：“弟子乃是诚心听讲，不过是听到妙音处，喜不自胜，不知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
到了此时，姜然终于明白，自己已然降临到了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师讲到当场。
那么接下来，就是猴哥学艺的桥段。
在场皆为仙人之辈，莫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他这般想着，就听到有人在呼唤“悟然”，语气带着怒意。
孙悟空见姜然不为所动，扯着他的道袍提醒道：“小师弟，师父唤你呢！”
姜然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疼都轻了一些，恢复了些许意识。
他强自镇定，朝着高台拱手道：“祖师，徒儿在！”
“你既然入我门墙，应学悟空唤一声师父。”菩提祖师手抚长须，若有所思的看着姜然。
“是，师父！”姜然应道。
“我观你神情恍惚，魂不守舍，却为何不细心听讲，难不成，还有什么比讲道更重要的事，值得你潜心思索？”菩提祖师语气带着愠怒。
姜然只觉心脏慢了半拍，这一个回答不好，别说是求取法门，估计又要回去守药园了。
他色愈恭，认真作答：
“师父，非是小徒心有旁骛，乃是白日里做了一个梦，心有困惑，苦思冥想也没有答案，闻听师父仙音，心头困惑又起，这才神情恍惚！”
听到姜然白日做梦，台下仙人皆是失笑，兴致全无。
只有孙悟空耐着性子听着，台上祖师也是面露好奇：“不知是何白日梦？”
“小徒梦到仙神隐去，神通术法不存，修行之途弥艰，人族沦为血食，仰仗妖魔鬼怪鼻息，在夹缝中生存，求教祖师，可有破解之法？”姜然躬身作揖，长拜不起。
“神通术法不存？”
“仙神隐去？”
“人族沦为血食？实在是可笑！”
...
一众仙人嗤笑连连，谁不知人族昌盛，多少先圣入得天庭、下到地府为官，怎么会有如此惨淡的局面？
孙悟空听的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想不出答案。
菩提祖师沉吟片刻，道：“这梦倒是蹊跷，若是仙神尽然隐去，那天庭、地府、西方极乐八成会被妖魔所占，五浊恶世降临，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境地，人族最大的敌人却不是妖魔，怕是自己。”
姜然抬头看向祖师，耐心聆听，却听到祖师又言：“到了那时，需要一人站出来，扫清寰宇，重造天地，厘清规矩，划分善恶。”
祖师摇了摇头，叹道：“难难难！若真出现这般人物，怕是功过三皇，德过五帝，比之大天尊更适合执掌天庭。”
说完揭过话题，对着姜然与孙悟空道：“我且问你，你二人到洞中多少时了？”
姜然道：“有十来个年头了，师父。”
他知晓孙悟空来了七年，悟然说比孙悟空早来几年，那便是十来年了。
孙悟空回答：“弟子懵懂，不知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个七次饱。”
“一晃眼有十三个年头了！”
祖师点点头，又对着孙悟空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吃七次也是七年了，你等二人今要从我学些什么道？”
悟空道：“但凭尊师教诲，只是有些道气儿，弟子便就学了。”
姜然道：“师父，我想学破除梦中困局之法！”
菩提祖师没理会二人道：“‘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皆可有正果，不知你二人学哪一门？”
姜然恭敬道：“师父教什么，我便学什么！”
悟空道：“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祖师道：“我教你二人个‘术’字门中之道，请仙扶鸾，问卜揲蓍，如何？”
姜然询问了一句：“可破梦中困局么？”
孙悟空也询问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祖师道：“不能！”
姜然拱手：“那徒儿不学。”
悟空跟着摆手：“不学！不学！”
祖师又问了几道，如避谷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或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
皆无法破困局，不得长生。
被姜然与孙悟空连连拒绝，二人相视一笑，颇有臭味相投之感。
祖师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姜然与孙悟空道：“你等二人，一个顽童，一个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实在让人恼火！”
走上前来，在二人头上各打了三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一众弟子而去。